孙二狗立在烧烤摊跟前,手里死死攥着那枚玉佩。刚刚在“妖频发射器”核心大厅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红球熄灭,四周陷入黑暗;黑影步步逼近,压迫感十足;弹幕疯狂闪烁警告……这一切远没结束,仅仅是个开端。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打量眼前的摊位。灯火亮堂堂的,木炭在烤炉里噼里啪啦响,几串烤得黄澄澄的羊肉浸在滋滋冒的油花里。孜然和辣椒粉的味儿混着烟火气,钻进鼻子,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
玄风老者早坐在角落的小桌旁,正低着头“咕咚咕咚”灌着一瓶本地啤酒。瞧见孙二狗走过来,他抬了抬下巴,问:“想好了没?”
“没想好。”孙二狗边拉开椅子坐下,边嘟囔,“但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说。”
“说得也是。”老者点点头,“人活着就得吃饭,就算明天要跟妖怪干仗也得吃饱。”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烧烤师傅端来几串刚烤好的肉串,又递上两瓶冰镇啤酒。
“这可是淄博最地道的口味。”老板咧着嘴笑,“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差不多。”孙二狗接过酒瓶,和玄风老者的瓶子碰了一下,仰起头就灌了一口。
刚咽下第一口酒,那玉佩突然有点发热,贴着掌心还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他一下子愣住,不自觉地低下头,就见玉佩上的符文隐隐透出微光,好像在回应着什么。
“咋啦?”玄风老者留意到他的不对劲。
“没啥。”孙二狗摇摇头,偷偷把玉佩塞回口袋,不想引人注意。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边冒出来: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孙二狗猛地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男人坐在隔壁桌,正慢悠悠地撕着一只鸡腿。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亮得像夜里的星星。
“你说啥呢?”孙二狗皱起眉头。
“那枚玉佩,不是谁都能随便用的,你不该拿。”那人又说了一遍,语气不紧不慢。
玄风老者眼神一凛,慢慢放下酒瓶。
“你是谁?”孙二狗试探着问。
“就是个看热闹的。”那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瘦巴巴但很有精神的脸,“不过我能给你们讲点事儿,关于‘流量黑山老妖’的事儿。”
这话一出口,就像石子掉进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你了解它?”孙二狗立马来了兴致。
“那当然。”那人笑了笑,“我还知道,最近失踪的七个人,可不只是被故事‘吃’了那么简单。”
“啥意思?”玄风老者追问。
“他们不是被‘故事化’,而是被选上了。”那人不紧不慢地说,“《聊斋》的世界可不是单纯的虚构,它就像个容器,装着那些在现实世界待不下去的灵魂。”
“灵魂?”孙二狗心里一揪,“你是说……那些人快死了?”
“还没死,但也快了。”那人喝了口酒,“要是没人救他们的话。”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你能告诉我们,咋救他们不?”孙二狗盯着那人的眼睛。
“我能透露一件事。”那人轻轻敲了敲桌面,“‘流量黑山老妖’能操控这些事儿,是因为它拿到了最后一卷残卷。”
“哪一卷?”玄风老者问。
“《聊斋·外篇·第七卷》。”那人压低声音说,“传说那是蒲松龄晚年写的,里面记着一种能把现实和幻想完全融合的法子。要是这卷残卷落到‘流量黑山老妖’手里,整个淄博都会变成书里的一页。”
“那咱们咋办?”孙二狗着急地问。
“去找它。”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学会用那枚玉佩。”
“等等!”孙二狗赶忙喊住他,“你到底是谁啊?为啥帮我们?”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因为我以前也是个主播。”
说完,他转身走进夜色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孙二狗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不?”他小声问玄风老者。
“真真假假不重要。”老者淡淡地说,“重要的是,咱们现在有了方向。”
“那咱就去找那卷残卷。”孙二狗咬咬牙,“不管它藏哪儿。”
“别着急。”玄风老者按住他的手,“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查。”
孙二狗点点头,重新拿起酒瓶,才发现刚才那串羊肉已经凉了。
他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着,味道还是很香,可不知道为啥,总感觉缺点啥。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破裂声。
他扭头一看,旁边桌子上,那个神秘食客坐过的杯子底部,裂开了一道细纹,形状跟《聊斋》封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说话——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从远处的巷子里传过来。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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