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手指死死攥紧玉佩，目光在那本《聊斋》残卷上扫过，眉头拧成了麻花。他明显感觉到，这本破旧册子上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好似有一股被封印的意志，正不安分地躁动着。
“这玩意儿不能留太久。”玄风老者压低声音，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捋了捋胡须。“咱们得赶紧找更多线索，不然‘流量黑山老妖’的计划就要得逞了。”
灵悦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残卷放进背包，顺手还拍了拍背包。“我刚才在通道尽头瞧见一张地图，上面标了些特殊地点，说不定和游戏任务有关，也可能跟现实里的某些布局对上。”
“别磨蹭了。”孙二狗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摆弄着直播设备，调好后用力拍了下设备。“走。”
三人从地下通道出来，回到古商城主街。此时，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玩家都进到游戏区域里面去了，街道两旁只有几个巡逻的工作人员，还有偶尔闪过的AR投影光斑。
他们依照地图指示的方向往前走，拐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座看着像废弃了的戏楼前。戏楼门楣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匾，上面的字迹模模糊糊，但还能勉强看出“聊斋幻境”四个字。
“这地儿……咋感觉比别的地方冷飕飕的。”孙二狗双臂抱在胸前，使劲搓了搓。
“这儿可不只是个游戏场景。”玄风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环顾四周，脚步也跟着挪动了几下。“它以前是蒲家庄一个老书生的藏书阁，后来荒废了，不过灵气还在。”
话刚说完，一阵微风吹来，戏楼门口挂着的灯笼自己晃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人。”灵悦突然压低声音，同时，她的手紧紧抓住孙二狗的胳膊。
孙二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戏楼拐角处站着几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他们把兜帽拉得很低，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下巴。奇怪的是，这些人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像雕像似的，只有胸口绣着的一个奇怪符号，在阳光下隐隐闪着红光。
“不是普通玩家。”玄风老者脸色一沉，眼睛瞪得老大。
“难不成……是‘流量黑山老妖’的手下？”孙二狗小声嘀咕，声音颤抖着。
还没等回应，那几个人突然一起转过头，朝他们这边望过来。虽然看不到脸，但那眼神里透出的压迫感，让人浑身不自在。
“快躲！”灵悦猛地拽住孙二狗的胳膊，拉着他就跑，玄风老者也急忙跟在后面，三人迅速闪进旁边一条小巷。
刚藏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整齐，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队伍。
“他们在追谁啊？”孙二狗憋住气，心脏跳得飞快，耳朵紧紧贴着墙壁。
“怕是在追我们。”玄风老者低声说，同时，他的手紧紧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看来咱们的行动被盯上了。”
孙二狗咬咬牙，掏出手机看了眼直播间。观众人数还在涨，可弹幕却安静得出奇，好像所有人都预感到要出事。
“不能再等了。”孙二狗额头冒出冷汗，声音带着一丝狠劲。“要么冲出去，要么在这儿等着被抓。”
“先看看情况。”玄风老者伸手拦住他，手掌重重地压在孙二狗肩上。“这些人的站位有门道，不像是临时凑起来的。”
果然，那群黑衣人很快在戏楼前排成一个半圆，中间有个人慢悠悠地走出来。这人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袖口绣着一道金色纹路，一看就是领头的。
“目标确定。”那人开口说话，声音冷冰冰、机械得很，说完还抬手推了推帽子。“回收程序启动。”
“糟了！”灵悦脸色刷地变白，双手捂住嘴。“他们是来拿我们手里的残卷的！”
“必须冲出去。”孙二狗攥紧拳头，关节都泛白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玄风老者点点头：“听我信号。”
就在黑衣人要围上来的刹那，玄风老者猛地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快速比划着。空气中立刻泛起一圈圈涟漪，原本清楚的巷口变得模模糊糊，像被一层雾气罩住。
“快跑！”他大喝一声，声音震得旁边的墙皮都簌簌往下掉。
孙二狗和灵悦撒腿就跑，顺着小巷往反方向狂奔。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一道刺耳的电子音：
“检测干扰源……重新定位……”
他们不敢回头，一路穿街过巷，直到彻底摆脱那群黑衣人，才停下来喘气。
“呼……”孙二狗背靠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满是汗珠。“这些人到底啥来头？”
“是个神秘组织。”玄风老者神情严肃，眉头紧皱，眼神里透着忧虑。“他们掌握着一种把玄学和科技结合起来的力量，专门回收和《聊斋》有关的残卷资料。”
“为啥呀？”灵悦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想干啥？”
“我之前得到的一些线索显示，这个组织好像在执行‘流量黑山老妖’的命令，搞什么‘故事化’行动。”玄风老者微微眯起眼睛，边说边踱步。“简单讲，就是把现实世界一点点变成《聊斋》书页的一部分，让所有事儿都按设定好的故事发展。”
“这么说……我们只是剧本里的角色？”孙二狗喃喃自语，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没错。”玄风老者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而且一旦全部转化完成，整个淄博都会被困在书里，再也出不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可怕。
“那咱们现在咋办？”灵悦着急地跺了下脚。
“接着找线索。”孙二狗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拳头也握了起来。“他们怕我们拿到残卷，说明咱们离真相不远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脸色瞬间变了。“糟了！”他大喊一声，双手在口袋里乱翻。“突围的时候丢了几个令牌！”
灵悦赶紧检查自己的装备，也发现少了两枚。
“看来那个组织不光想阻止我们，还想削弱我们的能力。”玄风老者皱着眉，手指不停地敲着大腿。“不过，只要还有部分令牌，咱们就能接着推进主线。”
“别浪费时间了。”孙二狗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走，下一步——戏楼深处。”
他们再次出发，朝着戏楼的方向走去。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只机械蜘蛛正悄无声息地爬过青石板，背部的指示灯一闪一闪，一行字慢慢浮现：
“违规风险持续监测中……”
下一秒，它“嗖”的一下钻进缝隙，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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