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妪惊呼一声,拜服在地:“仙人!小民有眼无珠,拜见仙人!”
贾子赶紧去扶起老妪,不是他受不起这一拜,要论年纪,他可比这老妪要大。
“只是学了些道法在身上,婆婆不必惊慌。”说着贾子伸手,贴了一张符箓在墙壁上,霎时间,狂风再也无法穿过孔洞进入柴房,如此一来,纵使门外如何寒风呼啸,屋内也丝毫不受影响。
贾子又提剑凭空取出两床棉被,一床丢给了郑先,一床递给了老妪道:“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婆婆收下。”
只见老妪双手畏畏缩缩,泪眼婆娑,接下了那床棉被拜了一拜道:“多谢仙师。”
“师兄,没……没有床……”只见郑先背着子兮夜说道。
“若仙师不嫌弃,我这张床可以送给仙师!”老妪激动地仿佛要流出泪水。
贾子瞪了一眼郑先,但又看向了郑先背着的子兮夜叹了口气,转身对着老妪问道:“婆婆可知这附近有无大片的林子?”
“哦,东边有一片林子,只不过有野兽出没,很是凶险!先生可是要去砍树?可切莫去那里!”老妪有些担心地说道。
只见贾子微微一笑道:“婆婆不必担心,我自有妙计!”说着,贾子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老妪身前。
不多时,在这个偏僻村落的东边,原本茂密的古森林,在一瞬间,成了遍地是树桩子的空地,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只能听见一声野兽凄厉的嘶吼。
另一边,子兮夜倚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雪,虚弱的身体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老妪颤抖着手,给子兮夜端去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下去。
子兮夜撑着病体问道:“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有名字?”
老妪点了点头,和蔼地说道:“这里叫刘家庄,南边百余里地有座山就,叫龙虎山,山上有座云水剑宗。”
子兮夜点了点头,大概是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了。
此时门外,贾子提着仙剑,穿着一身蓑衣走入房中。
只见他随手一挥,一张简陋的木床在他挥剑的一瞬间出现在了柴房内,说是木床,其实也就是被一刀劈成两半的木桩子罢了,木桩子直径约有一丈左右,几乎占了半间柴房的地,足够好几个人躺在上面了。随后,他先是弄了点枯黄的野草铺在上面,又把刚刚收获到的几张兽皮铺了上去。
另一边,只见郑先熟练地架起烤架,问贾子拿了些柴火就在一旁生起了火。
“师兄,肉呢?”郑先一脸期待。
贾子无奈地取出一只大腿随手递给郑先:“就知道吃,也不帮一下忙。”
郑先接过兽腿问道:“这次搞了多少东西?”
贾子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东边的那片林子全被我砍了,还杀了几只野兽给你们吃,顺便练了会剑。”
郑先抬起右手,给贾子输了个大拇指道:“师兄威武!”
墙边的子兮夜笑了笑,一旁的老妪则是打量着那只巨大的兽腿,满脸震惊,不禁感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大的野兽!”
贾子说道:“此物非是寻常野兽,乃是流着凶兽血的孽畜,它的肉乃是大补,我刚刚在林子里遇到了它,便想着打一只给我弟弟补补气血,也可以给些婆婆和您的孩子们裹腹。”
只见老妪眼眶湿润,向着贾子拜了又拜。
次日清晨。
昨夜的暴雨在今早停下,今早的微风带来了一股雨后的清香。路边石缝里野花艰难地绽放出了独属于他们的精彩。
几个矮小的身影躲在柴房角落,啃食着昨夜吃剩下的半只兽腿,一个小女孩抚摸着屋内挂着的那缎丝绸锦绣,满眼都是羡慕。
“小仙人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个小脑袋翘首而盼,只见子兮夜缓缓睁开眼眸翻了个身,便看见一群年纪比他还小的孩子们正躲在四处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包括那个抚摸着丝绸锦绣的少女。
“你是仙人吗?”少女壮着胆子,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
子兮夜听了,摇摇头道:“我不是仙人,送我来的两位才是仙人,对了,他们人呢?”
“他们说有事离去了,留下了一个字条给你!”门外传来了老妪和蔼的声音。
只见老妪缓缓走入柴房内,说道:“昨夜寒凉,我斗胆让孩子们来到了这屋睡,打扰到仙师静修了。”
子兮夜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的。”
只见老妪缓缓递出纸条给子兮夜,子兮夜翻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楷书:“南山有大妖作乱,我携师弟前去斩杀,三日可归,小道友在此放心静养,桌上有我师父的佩剑,还请小道友替我保管,此剑内有一个小洞天,立面有养伤的丹药道友莫忘了吃,还有一些我昨夜斩杀的妖兽骨血,道友可以随意食用也可用以接济婆婆与其家人。对了,这柄剑还有一个作用,若是遇见妖魔邪祟,亦或是其他什么人,也可用此剑震慑对方!”
——贾子
看完,子兮夜将纸条放在一边,起身看向桌上的宝剑,和靠在墙边的锡杖。
“仙师,喝点粥吧!瘦肉粥,肉是昨日那位大仙人打猎来的。”只见老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向子兮夜走来:“我熬了好大一锅,这第一碗理应让客人先喝。”
子兮夜端过粥的那一刻,几双水汪汪的眼睛都纷纷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子兮夜假装毫不在意,看了一眼肉粥,肉确实是昨夜贾子狩猎而得,只是这米……大概是婆婆拿出了家中最后的一点存量所熬。
“谢谢婆婆。”子兮夜谢过老妪,端着粥,吹了吹,抿了一口说道:“很好喝,大家也去一起喝点吧。”话音刚落,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纷纷冲出门外。
老妪眼里有些歉意地说道:“让小仙师见笑了。”
子兮夜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他们跟我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婆婆你家怎么那么多孩子。”
只见老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些孩子都是前些年北去逃荒的荒民丢下的,他们连自己也养不活,更别说养活一个孩子了,我便在那会捡到了这些被遗弃在路边山野的孩子们,仙师别看他们都是粗布破衫,像个男娃,其实除了最小的那个小五,其他的都是女娃娃,没办法,女娃娃难养嘛,自然也是被丢的最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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