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窗户看了眼审讯室内的巫古，面色暗沉道：“柳主任之前的分析是对的，他精神上可能有问题。”
刚刚组长在询问时，我一直在观察巫古的神态。
起初他的脸上只有慌张，可在说出他杀人后，他的神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尤其是双眼中暗藏的杀气，犀利无比。
一般人看不出来，可这些瞒不过我的双眼。
听到此话，组长顿时愣在了原地。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梁成，此事可不能开玩笑，如果真是这样，他将会被无罪释放。”
这家伙身上可有六条命案，让这种人逍遥法外，组长自然不愿。
组长的话外之意，我又体会不明白。
“这只是我的猜想，现在不能审了，得等到核实之后。”
组长心中十分不悦，可按照这正常的流程就是如此，现在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就按你说的来，要是没问题，绝对饶不了他！”
我也希望他是装的，可看那样子根本就不像。
见我二人如此，柳主任长叹了口气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有事儿找你们，跟我来。”
听到柳主任所说，我与组长同时面露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但柳主任却并没有多说，转过身向会议室内走去。
我与组长虽然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柳主任到底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声音刚落，柳主任满脸深沉的说道：“我刚刚对六具尸体又检查了一遍，有了另外的发现。”
见柳主任半天说不到点儿上，组长不由得着急。
“都到了这时候，你这家伙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死的六人中，有两人是被死者张青青杀的。”
此话一出，我与组长直接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确实如此。”
他既然敢这么说的，自然是有绝对的把握。
我面色深沉，大脑已乱作一团！
不仅是我，组长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且据我推断，另外三人有可能是巫古与张青青合力所杀！”
柳主任的话再次震惊到我与组长，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可就很难办了。
一名行凶者被杀，另一名的精神还有问题，如此一来，结案都成了麻烦。
组长叹了口气后，头也不抬的向着柳主任说道：“先这样吧，张青青已经遇害，现在等最后的结果。”
为了此案子，组长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结果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此，这让他属实难以接受。
可一旦坐实，不接受也没办法。
等组长与柳主任离开后，我看着眼前的线索细细的打量起来。
眼前这一个被杀，另一个还出了问题，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已经暗淡而下。
我听揉了揉眼睛，将目光从证据上收了回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性杀人，倒是没那么多问题。
可再细细观察后会发现，之中会有不少问题。
就在我深思之际，大门突然被推开，组长拿着一份报告，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进来。
“巫古的检查报告下来了，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组长恨的咬牙切齿，猛地将单子拍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通过专业人士进行鉴定的，肯定不会弄虚作假。
将检查报告拿在手中细细斟酌一番后，我脸色微凝，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有，但别人可未必有，我想再见见他！”
听到我这话，组长一愣，诧异的看向我。
我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这只是我现在的猜想，还不能确定！
见我如此，组长深吸了口气后略微点头。
“可以去，但他现在这样子，你还是得多加注意。”
如果是别的，我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但这种还难不到我。
没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审讯室外。
此次我在推开门时，巫古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暗沉。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也并没有询问有关案情的事情。
“张青青是不是你女朋友？”
巫古没有开口，轻微的点了点头。
见他情绪还算稳定，我再次问道：“你们两个当时为什么吵架？”
我这一句话，直接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数天前，一幅幅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中回荡。
巫古双眼顿时变得无神，愣愣的说道：“当时她非要跟我闹，说我跟她室友不清不楚。”
“我当时很生气，然后……然后……”
说到此处，巫古突然抱住了脑袋，满脸痛苦。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变得极其不安，双眼中尽是惶恐。
检查结果虽说他有精神分裂，可此时他这样子却是真假参半。
“因为如此，你就杀了他的室友对不对？”
我试探性的询问，这巫古点头后又疯狂的摇着头。
“我没有，我只杀了张青青，不对，他们都是张青青杀的，跟我没关系。”
“人是张青青杀的，你却帮了她，对不对？”
这次巫古没有开口，他双眼无神的点着头，整个人如同中了邪一般。
长达半个小时的询问后，我已基本能够肯定，这家伙背后绝对是有人引导。
如若不然，他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他有精神分裂没错，但是他在与我的对话中，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
而且演的很像，若不是有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我还真有可能会被他骗过去。
连我都险些骗过去，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我刚从审讯室走出，就见组长在一旁抽着烟。
刚刚的审讯他全部看着眼中，最坏的结果终究是出现了。
看了眼组长，我极其不情愿的说道：“他现在只能被无罪释放。”
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现在想要改变已经没机会了。
听到我的话后，组长冷冷的瞪了眼巫古，猛的一拍窗户。
“妈的！”
“通知各部门办手续，另外通知受害者家属，可以将遗体回了！”
次日一早，局子外已经围满了人，被害者家属根本不愿接受这结果。
吵闹声很快将局子覆盖，坐在审讯室内的巫古，脸上不禁的露出了诡异的冷笑。
我在窗外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中已尽是暗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