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花了你三年时间，还破坏了我们三人的友谊，你这个混蛋，”她激动地说，然后停了下来，皱眉。“等一下，你说答应？”
“是的。她问我的，你不知道吗？”我皱眉看着她。
“我...其实不知道。她是问你的吗？真的吗？”她皱眉更深，但似乎不完全是针对我了。
“当然。你真觉得‘瑞哥那个人渣’会主动找人谈恋爱吗？”我苦笑道。
米粒在我把她起的绰号扔回她脸上时皱了一下。“啊...”
虽然那个名字是我自找的，但还是刺痛了我。
我们沉默了很久，直到教授进了教室开始上课，虽然我没怎么听课。被过去的错误和我新发现的对身体的厌恶困扰，我把连帽衫拉得更紧，尽量关闭外界，尤其是旁边的女孩。
这是自丽娜和我在一起以来我们最长的一次谈话，这让我开始回忆过去。确实有一段时间了。和丽娜约会三年，被米粒无视，但如果我诚实的话，这开始得比那还早。
丽娜最早开始疏远，这很奇怪。她的父母一直期望很高，毕竟他们有教会的财富和权力。丽娜需要成为他们的金童，她为了取悦他们而加入了拉拉队。因为她似乎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所以我和米粒尽力支持她。她在拉拉队结交了新朋友，结果和她尴尬的童年好友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然后我也正式进入青春期，走上了自己的路。
我的路就是...女孩。回想起来，我不确定我的那些经历有多少是想成为我和的女孩，有多少是单纯的欲望驱使。我想我永远不会真正知道，这整个事情似乎是一团需要多年才能解开的混乱。
至于米粒，我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我应该去了解一下。我们偶尔见面时，我们就像回到了过去，假装大家都没变。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伤心。
我的思绪被下课的铃声打断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走。我伸手去关掉电脑，感觉胳膊上的毛发在袖子里刮过，让我不寒而栗。我忘了一分钟，我还是个...男人。
我得停下脚步，尽量不在米粒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她是我敌人太久了。然而，我的呼吸和心跳却不听话，开始急促地吸气，心跳也越来越乱。我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能再感到正常吗？我还能做什么？
“你还好吗？”米粒小声问。“我说的话是有点过分...我只是...见鬼。对不起，你们看起来很幸福，我应该当个好朋友。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不！”我比预想的更加激烈地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好吧...呃...为什么？”她犹豫地问。
“因为...见鬼。我不想跟任何人谈这个，更别说跟你了，”我哽咽着，情绪涌了上来，难以应对多重压力。
我急切地想离开，抓起手机，冲向出口，完全忽略了她的后续尝试。我还有其他课要上。
那天剩下的时间简直是折磨。我连基本的任务都很难完成，每个动作和社交互动都在提醒我，我不可逆地是个男人。更糟的是，米粒和我有很多同堂课。毕竟我们选的是同一个专业。她几次试图跟我说话，但每次她坐在我旁边，我就把自己藏在连帽衫里，拒绝与外界接触。
我也不断撞到东西，从桌子到门口再到人。我迷失了，无法真正融入现实，因为这实在太痛苦了。当我被迫进男厕上厕所时，我在隔间里安静地哭了五分钟，因为这是男厕。到下午回家时，我几乎一直处于迷茫和焦虑的状态。
我大部分时间都把手机静音，甚至关闭了振动功能。我就是不想面对现实世界。我需要去上课，以免出勤率下降，但我没有义务真正参与。
我忘了关掉家里的自动连接功能，所以当我的手机连接到家里时，通知涌了进来。最先弹出来的是我父母的信息，他们说他们爱我，但还加了一句奇怪的话，“无论我是谁”。我妹妹也发了很多信息，大部分是在催我接电话。我无视了她。我觉得我无法面对她再次叫我瑞哥或者哥哥。
我很惊讶地看到丽娜发来的大量信息。她到底想干嘛？我们不是应该已经分手了吗？
丽娜：拜托，我只是想聊聊。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丽娜：我知道你今天下线了。你有课。请回复我好吗？
丽娜：瑞哥。
丽娜：瑞哥。
...等等
丽娜：瑞哥。
丽娜：瑞哥。
丽娜：你欠我的！回复我好吗？拜托！？为什么你忽视我？
丽娜：拜托？我们要结婚的！你把这一切都抛弃了！！！至少给我个答复吧！
丽娜：拜托...我想你了...
丽娜：瑞哥拜托..........
每一个“瑞哥”都像一支弩箭直戳我心口，确认了世界对我的看法。我真希望世界今天能闭嘴。我不想理会！
“来电中，联系人：丽娜。按照房屋偏好自动接听电话。”房子的AI语音响起。
“瑞哥！”丽娜在视频通话窗口亮起时叫道。
“见鬼！房子，断开通话，”我紧急说道。
“等一下——”丽娜在通话中断前叫道。
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更改她的联系偏好，她又打来了。
“来电中，联系人：丽娜。按照房屋偏好自动接听电话。”房子的AI再次兴奋地说。
“瑞哥拜托！”她在咖啡桌上的视频中恳求道。“我们需要谈谈！我想尝试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拜托！”
我无视她，颤抖着手翻找手机菜单，直到找到需要关闭的设置。
“瑞哥，我真的能看见你！别做混蛋了，跟我说话！”丽娜命令道，她恳求的语气很快变成了愠怒。
“房子，断开通话，”我再次说，希望这次能成功。
终于成功了，我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但这只持续了一秒钟，她又打来了。
“来电中，联系人：丽娜。您想接听还是拒绝？”房子的AI说，我觉得它的语气中都带了一丝无奈。
“不接，并屏蔽该号码的所有来电，”我颤抖地说。
整个对话让我心烦意乱。我感觉虚弱，脸颊发烫，呼吸急促——见鬼，这是另一次恐慌发作。整个过程中她不停地叫我瑞哥。
“去你妈的，瑞哥，”我对着安静的公寓半心半意地说道。
“抱歉，我没听清，”房子的AI好心地说道。
不知为何，听到房子的回应，我突然笑得弯下了腰。太突兀了，而且电脑无辜地执行命令的样子，让我今天被人烦透了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慰藉。这个AI就像个热心的金毛猎犬，兴奋地执行我说的每一个命令，虽然通常理解不到精髓。
我紧紧抓住这种荒谬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我今晚不会睡觉了，我急需转移注意力。也许我可以看看科拉里发生了什么？
“房子，给我看科拉的游戏新闻，”我说。
咖啡桌再次亮起，显示出一个全息网页浏览器，展示游戏的新闻。都是些平常的事，像是大主播们在干什么，包括我妹妹。她似乎卷入了一场战争，支持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国家反对另一个。人们纷纷猜测哪方有外部支持，但到处都是指责，几乎没有可验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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