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祭坛下沉扬起的尘灰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任羽用骨折的右手将夔牛卡牌残片按在台阶缝隙间。
沾血的龙鳞在幽蓝光芒中浮现出细密篆文,那分明是《抱朴子》记载的血咒封门之术。
后退三步。任羽扯下校服领带缠住扭曲的手腕,破损的紫微垣卡牌在掌心燃起星火。
严轩慌忙拽着他往后跌去,玉石台阶上突然窜起九道墨色火焰,正巧擦着二人衣摆掠过。
星枢珏表面的裂痕突然渗出金红液体,沿着河图纹路蜿蜒成《淮南子》里的天罡方位图。
任羽瞳孔收缩,卡在台阶缝隙间的夔牛残片竟发出雷鸣般的低吼,震得整条通道簌簌落灰。
坎位三寸,震宫七步!他突然将星枢珏抛向半空。
严轩条件反射地甩出三枚银针,钉住墙壁上浮现的饕餮浮雕双眼。
当银针与卡牌残片的雷光相接的刹那,九曲黄泉格局突然扭曲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通道深处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任羽踉跄着撞在刻满《山海经》异兽的玉壁上。
那些原本狰狞的凿齿、蛊雕浮雕,此刻竟都化作星光没入他残破的卡组。
严轩的银针匣突然迸发红光,匣底暗格里飘出半张焦黑的《奇门遁甲》残页。
这是...诸葛武侯的八阵图解?严轩接住飘落的残页,指尖触到墨迹的瞬间,整条通道突然亮起三百六十颗星辰投影。
任羽咳着血笑起来,染血的校服衬衫下,三张传说卡牌的残角正在与星图共鸣。
当最后一道墨色火焰消散时,九级玉石台阶已变成寻常青石阶梯。
只是每级台阶上都浮现出《水经注》记载的江河脉络,任羽踩上去的瞬间,星枢珏突然映出大禹治水的幻象。
小心!严轩突然拽住任羽的后领。
第二级台阶上浮起的黄河虚影中,赫然藏着《酉阳杂俎》里记载的化蛇毒瘴。
任羽反手甩出半张应龙卡牌,残破的卡面在触到毒瘴时竟幻化成完整的《禹王碑》拓片。
通道剧烈震颤起来,两侧玉壁上的《山海经》图文如同活过来般开始游走。
任羽的瞳孔突然变成暗金色,他破损的卡组自动飞散成二十八星宿的图案,与脚下《洛书》的九宫格完美契合。
站艮宫,踏离位!他拽着严轩在星宿光影中疾奔。
身后台阶接连塌陷成《楚辞》里描绘的九幽深渊,无数白骨手臂从裂缝中伸出。
严轩的银针在八卦方位间织成血色罗网,却每次都被卡牌残片引动的星火烧成灰烬。
当二人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任羽残破的卡组突然迸发青光。
通道尽头浮现出青铜巨门,门环竟是《穆天子传》里西王母的虎形玉雕。
严轩正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某种力量钉在了第九级台阶上。
别动!任羽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捏碎半张神农卡牌,药香弥漫中,青铜门上的虎目突然睁开。
星枢珏表面裂痕迸射的血光里,竟映出门后飘荡的无数人皮灯笼——每盏灯笼上都写着《太平广记》里的志怪篇名。
严轩的银针匣突然自动展开,七十二枚银针在虚空排成《黄帝内经》的经络图。
任羽咳着血将卡牌残片按在门环上,破损的紫微垣卡牌竟引动北斗七星倒悬而下,在青铜门表面灼出《甘石星经》的星图。
当虎形玉雕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时,任羽突然将星枢珏按在严轩心口。
少年胸前的校徽突然浮现出《周易》六十四卦,与门上的星图形成镜像。
严轩感觉有冰凉的知识涌入脑海,等他回过神时,手中银针已自行刺中门环上的天枢星位。
青铜巨门轰然开启的瞬间,通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任羽的卡牌残片自发燃烧起来,火光中映出满地蠕动的《搜神记》文字。
严轩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了《酉阳杂俎》里记载的影魅形态。
星枢珏的裂痕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在虚空凝结成《庄子》中的北冥鲲鹏虚影。
任羽骨折的右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三张卡牌残角竟自动重组成了半张从未见过的神话卡牌——卡面分明是《列子》记载的终北国图腾。
通道尽头的黑暗里传来编钟奏响《云门》古乐的清音,严轩的银针却突然全部指向身后虚空。
任羽正要回头,星枢珏映出的光影突然扭曲成《拾遗记》里描写的镜渊形态——在那无数重叠的倒影深处,有团人形阴影正在模仿他的每个动作。
青铜门后的黑暗里突然飘来杜蘅香气,任羽骨折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抬起,星枢珏表面裂痕中渗出的黑液竟在半空凝成《山海经》里记载的迷榖木图腾。
严轩的银针匣突然发出蜂鸣,七十二枚银针在虚空中拼出《梦溪笔谈》的残章。
屏息!任羽突然将神农卡残片拍在玉壁上,药香与杜蘅气碰撞的刹那,通道两侧的《搜神记》文字突然扭曲成无数人影。
那些半透明的影子踩着《洛神赋》的韵律起舞,严轩的瞳孔突然倒映出三年前校运会的场景。
青铜门上的虎形玉雕发出呜咽,任羽的校服纽扣突然迸裂。
三张卡牌残角在胸口灼出焦痕,星枢珏映出的光影里,严轩的影子竟长出九条狐尾——正是《玄中记》里记载的幻狐摄魂术。
坎位转离!任羽突然甩出半张祝融卡牌,火焰在虚空烧出《九章算术》的勾股图。
严轩踉跄着撞在刻满《吴越春秋》文字的玉柱上,手中银针不受控地刺向自己咽喉。
那些飘舞的幻影突然发出《子夜歌》的曲调,任羽的耳垂渗出黑血。
当第二张共工卡牌残片嵌入玉柱凹槽时,通道突然漫起大雾。
雾中浮现的《汉宫春晓图》幻象里,有个戴着青铜傩面的身影正在拨弄严轩的影子。
任羽的瞳孔金芒暴涨,二十八星宿卡牌残片突然组成《周髀算经》的浑天仪图案。
破!任羽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星枢珏上,青铜门环突然射出两道青光。
严轩的银针匣迸发凤鸣,匣底暗格飘出的《奇门遁甲》残页竟自动补全。
迷雾散去的刹那,九个傩面幻影踩着《易经》卦象扑来,手中骨刃泛着《毒经》记载的鸠羽蓝。
任羽反手将半张轩辕卡牌按在地面,卡面残破的指南车图腾突然转动。
严轩的银针随着车辙指向,在虚空织成《孙子兵法》的鱼鳞阵。
当骨刃刺穿第三个傩面幻影时,任羽突然发现严轩脖颈浮现出《酉阳杂俎》里的傀儡线纹路。
震宫三步!任羽甩出最后半张伏羲卡牌,雷光在玉壁上烧出先天八卦图。
严轩突然僵直身体,手中银针倒转刺入自己曲池穴。
鲜血溅在《黄帝内经》经络图上的瞬间,九个傩面幻影突然融合成实体——那是个穿着《蛮书》记载的爨人服饰,面戴三目青铜傩面的刺客。
幻影刺客的骨刃突然迸发《淮南万毕术》记载的磷火,任羽残破的卡组自动飞散成《天工开物》的器械图。
当骨刃刺到鼻尖时,星枢珏突然映出刺客傩面下的真容——那分明是三个月前败在他手下的联赛对手面容。
原来是你!任羽用骨折的右手握住燃烧的卡牌残片,剧痛让他看清刺客颈间《武林旧事》描写的刺青。
紫微垣卡牌突然引动北斗星光坠落,在刺客脚下形成《禹贡》九州图。
严轩突然清醒,七十二枚银针带着《武经总要》的杀气封住刺客退路。
通道突然响起玉磬清音,某个穿着葛布长衫的身影从《清明上河图》的幻象中走出。
神秘学者手中的竹简泛着《齐民要术》的微光,他指尖轻弹,任羽的星枢珏突然映出《水镜神相》的卦辞。
天芮星动,当走坤位。学者声音带着《世说新语》的魏晋腔调,他腰间玉佩突然投射出《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的虚影。
幻影刺客的骨刃突然转向,竟朝着虚空中的心宿二星位刺去。
任羽的瞳孔突然映出《遁甲演义》的九星排布,他残破的卡牌在虚空组成三垣四象阵。
当幻影刺客的傩面被紫微星光击碎时,学者突然抛出竹简,简牍上的篆文化作《南方草木状》里的藤蔓缠住刺客双脚。
小心巽位!学者突然厉喝。
任羽条件反射地侧身翻滚,原本站立处突然升起《岭表录异》记载的毒泉。
严轩的银针在毒雾中烧成赤红,针尖挑起的《千金方》药雾与毒泉碰撞出七彩霞光。
幻影刺客发出《吴越春秋》里的古越语嘶吼,身体突然化作《历代名画记》中的泼墨山水。
学者突然甩出袖中罗盘,盘面《海国图志》的纹路与任羽的星枢珏产生共鸣。
当泼墨即将淹没通道时,任羽的卡牌残片突然拼成《营造法式》里的水车图腾。
开明兽!任羽咳着血将最后灵力注入卡牌,虚空突然浮现《蜀王本纪》记载的神兽虚影。
开明兽的九首同时发出《广陵散》琴音,泼墨幻象在音波中碎成《文心雕龙》的文字残片。
当最后一点墨色消散时,神秘学者已经站在青铜门前。
他手中的竹简正在燃烧,灰烬呈现出《华阳国志》里的巴蜀地图。
任羽撑着玉壁喘息,发现学者布鞋上沾着的泥土,竟与三天前校门口出现的无名尸身上的封泥纹路一模一样。
有趣。学者突然用《颜氏家训》的古音轻笑,他转身时腰间玉佩映出《越绝书》失传的越王剑铭文。
青铜门上的西王母虎形玉雕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中流转的《穆天子传》甲骨文,正与任羽卡牌残片上的裂痕逐渐吻合。
通道突然传来编钟奏响的《幽兰》古调,学者袖中飘出的《茶经》残页自动飞向任羽。
严轩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再次被钉在刻着《大唐西域记》的玉砖上。
当残页触到星枢珏的刹那,青铜门表面的《甘石星经》星图突然倒转,映出《海内十洲记》记载的瀛洲幻象。
任羽的骨折处突然传来灼烧感,三张传说卡牌的残角在皮肤下重组出《神异经》里的昆仑墟纹路。
学者后退三步隐入黑暗,声音带着《洛阳伽蓝记》的梵音余韵:记住,真正的九泉黄泉,藏在《楚帛书》失落的月令篇...
青铜门在星枢珏的嗡鸣中缓缓闭合,门缝里最后漏出的星光,在地面凝成《尚书》失传的《九共》篇残句。
任羽弯腰去捡时,发现那些篆文正在渗入卡牌裂痕,而严轩的银针匣深处,不知何时多了片刻着《归藏易》卦象的青铜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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