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谷,任羽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青铜鼎足的锈斑里。
应龙刺青在他颈侧突突跳动,第二层瞳孔渗出的血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东南三十步……”他重复着神秘人甲临终的呓语,玄女遁甲卡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崩裂声。
那些裂纹沿着血管爬上小臂,与青铜器上的云雷纹遥相呼应。
严轩的祝融火纹突然暴起,赤色焰流将花岗岩烧成琉璃状结晶。
“当心!”他拽着任羽向后跃开三丈,方才站立的位置赫然浮现出暗红色的九宫图。
地脉轰鸣声中,整片山崖竟开始缓慢旋转。
“灵力场在重组。”赵教授的声音从碎石堆后传来,他胸前的司南佩正在迸发青芒,“这是《归藏》记载的移山阵,快让白泽角对准天权星位!”
任羽甩出地铁卡幻化的指南车,青铜车辕与鼎足咬合的瞬间,漫天星斗突然坠落成银色丝线。
严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丝线正在编织成半卷《白泽精怪图》,饕餮纹样却诡异地覆盖着现代防伪码。
“不对劲。”任羽的卡匣突然发烫,三张空白卡自动弹出。
当卡面触碰到绘卷时,整座山谷的雾气突然具象成万千妖兽,正在疯狂吞噬战斗残留的灵力波。
严轩的校服突然被冷汗浸透,祝融火纹不受控地烧穿衣袖。
他看见九尾狐虚影从绘卷中探出利爪,爪尖分明映着跨国集团的标志。
“任羽!这些凶兽在给某个组织输送灵力!”
话音未落,玄女遁甲卡轰然炸成碎片。
任羽闷哼着单膝跪地,裂纹已蔓延到脖颈,月光下竟与青铜鼎的铭文完全吻合。
应龙刺青突然睁开第三只眼,他猛地拽过严轩撞向旋转中的九宫格。
地动山摇间,两人跌进突然出现的青铜甬道。
腐锈的铜绿簌簌落下,露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甲骨文。
严轩的火纹照亮了四个血字:非命者入。
“是殷商的殉葬坑。”赵教授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手中的罗盘正在疯狂逆转,“这些文字在警告……”
任羽突然按住教授的手腕。
应龙刺青正将甲骨文投射在岩壁上,原本警告的文字竟重组为星图。
“看天玑位!”他举起伤痕累累的卡匣,空白卡正在吸收墙缝渗出的黑雾,“这些不是殉葬文,是卡牌制作图谱!”
严轩的火纹突然熄灭,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铜板上。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第十七条未读消息:轩轩,再跟那个任羽混在一起,就永远别进严家祠堂。
“任羽。”他嗓音发涩,“我可能……”
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震颤,三张空白卡同时迸发金光。
任羽的校服被灵力风暴撕成碎片,露出后背完整的应龙图腾。
第二层瞳孔彻底睁开时,整条甬道突然亮起三千盏青铜灯。
“严轩!”任羽突然抓住同伴颤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灯座凹槽处。
祝融火纹与凹槽中的凤鸟纹对接的刹那,青铜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嵌满卡牌的暗格。
赵教授突然剧烈咳嗽,史诗级卡牌“河图洛书”从他怀中飞出。
当卡面触碰到暗格时,那些尘封的卡牌竟开始自动镌刻现代战术符文。
“有人在篡改古法。”老教授眼镜片炸开裂纹,“这些卡牌的灵力回路被嫁接上了……”
任羽的瞳孔突然缩成竖瞳。
应龙刺青正在他皮肤下游走,龙尾扫过暗格时,某张卡牌背面隐约浮现神秘人甲脖颈处的刺青图案。
那是用甲骨文写的“赝”字,边缘却带着跨国集团特有的激光防伪纹。
“等等!”他掰开严轩攥紧的拳头,指着对方掌心的灼痕,“你记不记得神秘人甲自尽前,右手小指有个奇怪的结印?”
暗格中的卡牌突然齐齐震动,任羽的空白卡自动飞向某个位置。
当三张卡组成三才阵的瞬间,严轩的祝融火纹突然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画面——那正是神秘人甲咽气时,用血画在岩石上的微型八卦图。
“东南三十步不是方位。”任羽的卡匣开始吞噬青铜灯焰,“是卡牌共鸣的波长!严轩,把你的火纹能量注入巽位!”
严轩望着暗格里浮现的父母照片幻影,喉结滚动数次,终于将燃烧的手掌拍向巽宫。
当火纹与青铜鼎产生共振时,整座山体突然变得透明,露出了深埋地底的卡牌铸造工坊——流水线上正在批量生产带防伪码的史诗卡。
任羽的应龙突然破体而出,龙爪撕开裂隙的瞬间,他瞥见工坊墙上的电子屏闪过跨国集团的商标。
三张空白卡已经吸饱古法灵力,正在自动生成带着云雷纹的卡面。
“严轩。”任羽扯下染血的校服缠住裂纹蔓延的手臂,把三张冒着青烟的卡牌塞进同伴手中,“有些真相,比祠堂的牌位更重要。”
暗格突然开始坍缩,赵教授的惊呼被灵力漩涡吞没。
当最后一点青铜光芒消失时,任羽看见严轩攥紧了卡牌,火纹第一次完整地爬上了他的脖颈。
月光穿过坍缩的时空裂隙,在青铜鼎足上投下模糊的图腾。
任羽用染血的指尖摩挲着鼎身某处,那里有组甲骨文正泛着幽幽蓝光——正是神秘人甲临终前藏在衣领褶皱里的标记。
无需修改
以下是翻译后的内容:
青铜鼎足上的甲骨文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任羽指尖的血珠在“赝”字纹路上晕开一道金边。
严轩掌心的灼痕突然发烫,那些蜿蜒的火纹在接触到青铜锈迹时,竟勾勒出三维立体的星象图。
“这是河图密码。”赵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胸前的司南佩正与鼎身上的云雷纹产生共鸣,“需要同时注入三种属性的灵力。”
任羽的应龙刺青突然游走到右手腕,龙尾缠住严轩的祝融火纹。
当两股灵力交汇的刹那,青铜鼎发出千年铜钟般的轰鸣,鼎腹的饕餮纹竟开始剥落,露出下方闪烁着LED光点的现代电路板。
“果然如此。”赵教授的白须在灵力乱流中狂舞,他手中的河图洛书卡突然分解成八八六十四块玉版,“有人在古法器里植入了灵力增幅器。”
严轩的火纹突然不受控地窜上鼎耳,那些暗红色的九宫格纹路竟开始播放全息投影。
画面里,跨国集团的科研人员正在用粒子加速器轰击甲骨残片,每道冲击波都会催生出带防伪码的史诗卡。
“他们用科技量产传说卡!”任羽的卡匣突然剧烈震颤,三张新炼制的卡牌破匣而出。
当绘有雷部众神的卡面扫过全息影像时,画面突然扭曲成甲骨文组成的警告——“逆天改命者,当受七厄之刑”。
赵教授的罗盘指针突然崩断,碎片在虚空中拼出北斗九星的图案。
“这不是普通的警告。”他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是卡牌制作的核心禁制,看来我们触动了某些人的命脉。”
暗巷里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声,十几辆黑色越野车将青铜鼎团团围住。
任羽的应龙刺青瞬间覆盖全身,龙鳞与首辆车的防弹玻璃相撞时迸发出紫色电火花。
车窗降下,戴着傩戏面具的男人举起一张泛着蓝光的史诗卡。
“小心!”严轩的祝融火纹化作朱雀虚影,却在接触到卡面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反向吞噬。
他的校服口袋突然自燃,母亲发来的第十八条消息在火焰中显现:“祠堂长老要废你族谱。”
任羽突然抓住严轩颤抖的肩膀,沾血的校服碎片在两人之间绷成弓弦。
“你看那人的持卡手势。”他压低声音,应龙刺青在颈侧睁开第四只瞳孔,“和神秘人甲临终时的结印一模一样。”
赵教授的司南佩突然射出青光,在空中投射出《归藏》残卷的虚影。
当经文扫过傩面人手中的卡牌时,卡面精美的饕餮纹竟褪色成廉价的3D投影,露出下方跨国集团的条形码。
“赝品终究是赝品。”任羽突然冷笑,三张新卡在他掌心旋转成风车。
当风车边缘割开傩面人的面具时,所有人都倒吸冷气——面具下的仿真人皮正在融化,露出金属骨骼眼眶中跳动的电子瞳孔。
严轩的火纹突然暴涨,朱雀虚影这次完整地展开了双翼。
“原来我们对抗的不是人类。”他擦去嘴角的血渍,从卡匣抽出一张边缘泛着青铜锈的稀有卡,“是资本与古术结合的怪物。”
青铜鼎突然迸发刺目强光,鼎腹的电路板开始播放第二段全息影像。
画面里,无数学生模样的少年正排队将卡牌贴在后颈,他们的脊柱上浮现出与任羽类似的应龙刺青,只是每片龙鳞都印着消费积分。
“他们在制造活体卡牌!”赵教授的河图洛书卡突然自动焚毁,灰烬在空中拼出三组GPS坐标,“这是……三个尚未被污染的灵脉节点!”
任羽的应龙突然仰天长啸,声波震碎了所有越野车的车窗。
当他的龙爪按在青铜鼎上时,鼎足的甲骨文突然流动起来,在水泥地面汇成发光的河道图。
“严轩,把你的火纹注入离位!”
严轩望着掌心跳动的火焰,家族祠堂的梁柱幻影在火光中明灭。
当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河道图的“泽”位时,整条街道的下水道井盖突然冲天而起,十八道水柱在空中凝结成《山海经》异兽的轮廓。
傩面人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火花,他们手中的赝品卡牌开始自燃。
任羽趁机拽着两人跃上应龙背脊,龙尾扫过最高处的霓虹灯牌时,带起一串甲骨文形状的火星。
“去城西老图书馆!”赵教授的白发缠住龙角,“那里的《永乐大典》残页能解析坐标!”
当应龙冲破云层时,严轩突然发现任羽后背的刺青在月光下变了模样——原本残缺的龙尾处,隐约浮现出三个青铜器铭文组成的人名。
最下方的那个“韩”字,正在吸收云层中的静电。
任羽突然剧烈咳嗽,七窍渗出的血珠在龙背上滚成卦象。
“教授……”他扯下缠在手臂的染血布条,“这三个灵脉节点……是不是需要三个不同血脉的执卡人?”
赵教授沉默着展开烧焦的袖口,露出小臂上从未示人的蓐收金纹。
当金纹与严轩的火纹产生共鸣时,云层下方突然亮起三处青紫色光柱,恰好组成等边三角形笼罩全城。
严轩的手机突然自动开机,母亲发来的消息全部变成甲骨文乱码。
当他用火纹灼烧屏幕时,乱码竟重组为青铜鼎上的河道图,其中某个光点正在城市公园的位置疯狂闪烁。
“看来要凑齐三才阵。”任羽将三张新卡按在龙鳞上,卡面突然浮现出公园湖心亭的俯瞰图,“天时将至。”
应龙突然俯冲进积雨云,雷电在三人周围编织成巨大的卡牌轮廓。
当闪电照亮卡面上的图腾时,严轩惊觉那竟是三人形象的剪影,而第四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剪影的缺口处,手中握着他母亲族徽图案的卡牌。
暴雨倾盆而下时,任羽的应龙刺青开始吸收雨幕中的灵力。
他望着城市公园方向突然亮起的七星灯阵,将一张空白卡抛向雷电最密集处。
卡面在雷火中显现的瞬间,严轩清楚地看到上面浮现出父亲年轻时参加卡赛的老照片。
“明天放学后。”任羽擦去眼角凝结的血痂,“该去见见七星灯的主人了。”
当最后一道雷电被吸入卡匣时,城市公园的人工湖突然逆时针旋转起来。
湖底淤泥中,半块刻着“韩”字的龟甲正在吸收暴雨中的灵力,裂痕处生长出细密的集成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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