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雷云压得葬龙渊喘不过气,青铜鼎状的紫电在众人头顶缓缓旋转。
任羽攥紧袖口闪烁的星砂,青紫雾气正顺着卡组匣的饕餮纹路渗入皮肤,在经脉里凝成冰针般的刺痛。
跟着雷云漩涡的旋转方向走。严轩将铜镜举过头顶,卦象里泽水困的血纹突然化作游鱼,朝着祭坛方向窜动。
小桃发间的银铃突然齐声碎裂,桃木簪迸发的红光裹住满地铃铛残片,在腐叶间拼出蜿蜒的古老图腾。
祭坛残碑从地底升起时,任羽的玄鸟玉珏发出了裂帛般的清鸣。
十二根盘龙柱破土而出,每根柱顶都悬浮着半卷竹简,篆文流淌的血光将众人腕间的灵力印记灼得发烫。
小雅踉跄着扶住刻满星宿图的石龟,腕间星砂突然化作锁链缠上龟甲,拽出地底汩汩涌动的黑水。
别碰那些水!任羽甩出张绘着禺疆图腾的卡牌。
冰霜瞬间冻结黑水表面,却见冰层下浮现出千百张扭曲的人脸。
严轩的铜镜突然炸开道裂纹,卦象中的地火明夷燃起幽蓝火焰,将镜面烧出焦黑的龟裂痕迹。
何老者拄着青铜鸠杖从碑林深处走来时,祭坛四周的盘龙柱开始顺时针旋转。
他每踏出一步,众人怀中的卡牌就黯淡一分。三千年了,连龙虎山天师都不敢擅动葬龙渊的封印。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雷云中的青铜鼎,把相柳精血留下,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任羽按住疯狂震颤的卡组匣,饕餮纹路已经爬上他的脖颈。
当他抽出绘着刑天战斧的卡牌,十二根盘龙柱同时降下血色光幕:前辈可曾听过困卦九五,祭于西邻?卡牌迸发的煞气竟与光幕中的血纹产生共鸣,这根本不是守护祭坛,而是困住某位存在的囚笼!
众人突然集体跪倒在地。
小桃呕出的鲜血在地面绽开桃花,严轩的铜镜碎片割破掌心,血珠悬浮成河图洛书的图案。
何老者惊愕地看着任羽周身浮现的夔牛虚影——那少年竟借着刑天煞气,将诅咒化作流转的卦象显现在半空。
星砂为引,桃木作舟。任羽扯下小雅腕间闪烁的星砂链抛向空中,刑天卡牌燃起的煞气立刻将其熔成液态银辉。
当小桃将染血的桃木簪掷入银辉,沸腾的星光里浮现出《山海经》中记载的乘蹻之术图文。
严轩突然将铜镜残片按进祭坛中央的凹槽。
卦象与星图交融的刹那,任羽卡组匣中飞出七张绘着北斗七星的符箓。
何老者终于变了脸色:七星镇煞!
你竟能调动紫微垣的...
雷云中的青铜鼎轰然坠落,鼎身饕餮纹与任羽的卡组匣产生剧烈共振。
当鼎耳穿透任羽的左肩时,他反而抓住鼎沿借力跃起,沾血的右手在虚空划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轩辕十四归位!
小雅突然扑上来握住他流血的手腕。
少女腕间重新凝聚的星砂顺着伤口渗入经脉,竟将肆虐的饕餮煞气转化为温润的灵力。
任羽在剧痛中看清她瞳孔里流转的周天星辰,那些星轨走向与刑天卡牌上的古老战纹完美契合。
盘龙柱接连炸成齑粉,青铜鼎在星光中熔解成液态。
当最后一滴铜汁渗入地脉,祭坛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何老者颤抖着抚摸重现光华的竹简,那上面用殄文记载的九黎之誓正在褪去血污。
原来相柳精血不是封印......老人踉跄着跌坐在龟甲上,竟是开启誓约的祭品......
任羽瘫坐在星砂绘就的八卦阵中,看着小雅用桃瓣替他包扎伤口。
少女发梢垂落的星尘落在他掌心,竟自发排列出地天泰的卦象。
严轩捡起焕然一新的铜镜,镜面倒映的雷云不知何时化作了祥云,云缝间漏下的月光正温柔地裹住那两个依偎的身影。
小雅指尖的星砂无意识地在任羽手背游走,勾勒出的星图竟与刑天卡牌产生微妙共鸣。
当她想抽回手指时,发现少年掌心的伤口正在贪婪吸收那些星光,某种超越灵力的羁绊正在血脉深处悄然生长。
任羽掌心的星砂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小雅低呼一声想要抽手,却发现两人交叠的指缝间涌出银白丝线。
那些光丝缠绕着刑天卡牌上斑驳的战纹,竟在虚空织就出半幅残缺的星宿图。
别松手!任羽反手扣住少女颤抖的指尖,伤口处渗出的血珠与星砂交融成淡紫色光晕,坎位填星,离宫镇煞——严轩!
铜镜残片在卦象中嗡鸣震颤。
严轩抹了把嘴角血迹,将染血的铜钱拍在震位龟甲上:天雷无妄!霎时二十八宿星图倒转,穹顶雷云化作万千金蛇游入星砂织就的罗网。
小桃的桃木簪应声炸成齑粉,纷扬红雾里竟浮现出《归藏》残卷的虚影。
何老者手中鸠杖突然脱手飞出,杖首青铜鸠鸟展开双翼扑向星图。
任羽瞳孔骤缩,卡组匣中飞出绘着应龙图腾的紫金符箓:巽风为翼!符箓燃烧的刹那,星砂光丝突然化作实体锁链,将青铜鸠鸟牢牢缚在离位星轨。
以身为祭...小雅突然轻声呢喃,腕间重新凝聚的星砂正顺着两人相连的血脉倒流。
少女发间簪着的星月佩突然碎裂,万千星尘坠入她澄澈的瞳孔,任羽,震三兑七!
任羽福至心灵,沾血的指尖在刑天卡牌上画出太乙神数。
当卡牌战纹与星图完全重合的瞬间,十二根盘龙柱上的血色竹简突然齐齐展开。
篆文记载的九黎古誓化作实体锁链,却在触及星砂的刹那熔成赤金流火。
原来如此!严轩突然抓起铜镜残片划破掌心,鲜血浇在龟甲裂纹处竟浮现出河图纹样,祭坛为鼎,星砂为药,我们才是炼化诅咒的炉火!
雷云中的青铜鼎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任羽感觉卡组匣中的禺疆图腾正在疯狂震颤,肩头被洞穿的伤口涌出黑雾,却在触及小雅星砂时化作璀璨银河。
少女突然踮脚贴上他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别怕,我在。
两人灵力交融的刹那,刑天卡牌上的战斧虚影暴涨三丈。
任羽握住小雅的手腕凌空挥斩,斧刃劈开血色竹简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那些扭曲的黑水人脸、沸腾的青铜鼎汁、翻涌的雷云漩涡,全都定格成水墨画卷。
何老者颤抖着抚摸重新拼合的竹简,殄文书写的誓约正在褪去血色:相柳精血...竟是盟约信物...老人浑浊的眼中滚落泪珠,跌坐在龟甲上喃喃自语,三千年误解...原来我们才是困住誓约的枷锁...
星砂绘就的八卦阵突然收缩成光点。
任羽踉跄着单膝跪地,小雅慌忙用桃瓣替他止血。
少女指尖拂过伤口时,星尘自发凝结成北斗勺柄的形状,与刑天卡牌上的破军星纹遥相呼应。
第三件物品在祭坛地宫。何老者突然将鸠杖重重顿地,杖身裂纹中渗出青色流萤,但那里的封印...连九黎先祖都未曾解开。
严轩抹去铜镜上的血污,焕然一新的镜面映出地宫入口——青铜门扉上缠绕着九条玄铁锁链,每条锁链都贯穿着拳头大小的睚眦头颅。
小桃捡起片桃木簪残骸掷向门扉,木质碎屑尚未触及青铜表面就化作齑粉。
天罡镇煞局。任羽按住隐隐作痛的左肩,卡组匣中的七张北斗符箓正在发烫,但卦象显示地泽临,生机在...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突然传来战鼓般的心跳声。
众人腕间的灵力印记同时灼烧起来,小雅腕间星砂不受控制地流向青铜门,在睚眦口中凝成血色钥匙。
严轩的铜镜突然映出诡异画面——门后竟漂浮着数百具身披星纹铠甲的青铜棺椁。
小心!小桃突然拽住任羽后领。
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蛛网纹路,沸腾的黑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水面倒映的却不是众人身影,而是无数挣扎的古代将士残魂。
任羽甩出刑天卡牌斩断黑水,战斧虚影劈在青铜门上迸溅出火星。
当啷声中,第一条睚眦锁链应声而断。
地宫深处的心跳声陡然加剧,震得众人五脏六腑几乎移位。
小雅突然将星砂链塞进任羽掌心:我的灵力...在共鸣...少女脸色煞白,瞳孔中星轨正在疯狂旋转,门后有东西在呼唤...像是...
青铜门扉上的睚眦头颅突然齐声咆哮,血色钥匙开始顺时针旋转。
当第二条锁链崩断时,任羽卡组匣中的北斗符箓突然腾空而起,在众人头顶布成紫微垣星图。
祥云缝隙漏下的月光被星图折射,竟在地面投映出完整的《连山易》卦象。
跟着我的灵力走!任羽拽住小雅手腕冲进星图范围,刑天卡牌上的煞气与北斗星光交融成淡紫色屏障。
严轩咬牙将铜镜按在坎位,镜面倒映的青铜棺椁突然全部立起,棺盖上的星纹与北斗符箓产生玄妙呼应。
当第三条锁链断裂时,地宫深处涌出的不再是黑水,而是粘稠如实质的血色雾气。
那些雾气在星光照耀下显形,竟是无数身披甲骨文的持戈阴兵。
小桃的桃木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浮现的赤霄纹路与阴兵铠甲产生共鸣。
任羽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肩头伤口迸裂涌出银蓝血液。
小雅慌忙用星砂替他止血,却发现那些星尘正被伤口贪婪吞噬。
少女指尖无意识抚过少年滚烫的额头,两人相连的血脉中突然浮现出微缩的周天星斗。
抓紧我。任羽借力起身时将小雅护在身后,刑天战斧虚影劈开第四道锁链的瞬间,青铜门突然向两侧滑开尺许。
门缝中溢出的不是阴气,而是灼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中漂浮的,赫然是半卷用龙鳞装裱的《山河社稷图》残卷!
地宫深处的心跳声突然停滞。
众人还未来得及欣喜,整座祭坛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任羽瞳孔骤缩——青铜棺椁表面的星纹正在逐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古老而暴戾的图腾。
小雅腕间的星砂链突然绷直,不受控制地朝着棺椁群最深处飞去。
任羽握紧刑天卡牌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能清晰感受到青铜棺椁深处传来的压迫感,那绝不是阴兵或怨灵能拥有的气息。
小雅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半步,少女苍白的唇间溢出的星辉,竟在空中凝成半枚残缺的虎符形状。
当第五道睚眦锁链自行崩解时,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声来自洪荒时代的叹息。
青铜门完全洞开的刹那,任羽的卡组匣突然迸发出龙吟般的颤鸣,七张北斗符箓不受控制地飞向棺椁群深处——那里正有什么东西,在与刑天卡牌产生跨越时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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