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幽径悍敌再施威,神技破魔震幽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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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裂隙在身后闭合的刹那,任羽踉跄着撞上湿滑的苔藓石壁。

朱雀余焰在掌心明灭不定,映出前方幽邃的青铜甬道——两壁雕琢的饕餮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血管状脉络。

那些锁链声......严轩的战斧擦过石壁,带起一簇火星,像是跟着我们爬进来了。

紫月的银铃突然在腰间震颤,她反手按住法器,指缝间渗出的星光却凝成三只仓皇逃窜的玉兔虚影。

任羽的卡牌毫无征兆地倒竖而起,背面血色铭文突然渗出粘稠的金液,在虚空中勾勒出《山海经》中钟山之神的轮廓。

退!任羽拽着两人暴退三步。

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轰然塌陷,九根刻满甲骨文的青铜柱破土而出,柱顶悬挂的玄铁灯笼里跃动着幽蓝磷火。

磷火映照的阴影中,有个戴着青铜傩面的身影正在编织锁链——那些锁链竟是由无数《水经注》文字拧绞而成。

傩面人抬手轻叩灯柱,整条甬道突然翻折成九十度直角。

严轩的战斧劈在虚空处,斧刃迸发的雷光竟被倒流的雨水浇灭。是倒悬天河阵!紫月甩出的银丝缠住即将坠入虚空的老者囚笼,这些雨滴里混着弱水!

任羽的卡牌在暴雨中疯狂旋转,朱雀虚影刚要展翅就被弱水腐蚀得千疮百孔。

傩面人袖中飞出七十二枚青铜算筹,每根算筹都钉住一张卡牌的灵力脉络。

任羽闷哼着单膝跪地,卡背渗出的金液在他手背灼出焦痕。

看斧刃倒影!严轩突然暴喝。

任羽瞥见战斧上映出的诡异画面——那些算筹正在他灵台深处搭建某种星图牢笼。

紫月的银铃骤然炸响,三只玉兔虚影化作流光撞进任羽瞳孔,令他看清了傩面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洛书》纹身。

坎位第七变,离宫生门!任羽咬破舌尖,喷在卡牌上的血珠竟化作《周易》卦象。

傩面人编织的锁链突然绷直,虚空中的甲骨文如遇天敌般蜷缩退避。

严轩抓住这电光石火的契机,战斧裹挟着破碎的雷光劈在青铜柱的惊门方位。

地动山摇间,任羽的卡牌突然尽数没入地脉。

紫月指尖的银丝寸寸崩裂,却在断裂处绽放出《甘石星经》记载的二十八宿星图。

傩面人首次发出声音,那竟是千万片青铜编钟同时震鸣的声响:尔等竟识周天星斗...

任羽的瞳孔突然化作鎏金色,他掌心浮现的已不是卡牌,而是一卷徐徐展开的《河图》。

虚空中传来龟甲开裂的脆响,七十二枚青铜算筹应声倒飞,将傩面人自己的锁链钉在翻折的虚空中。

就是现在!任羽的嘶吼声中,严轩的战斧劈开弱水暴雨,紫月的银丝则缠住老者囚笼抛向生门。

当傩面人被自己的锁链反噬时,任羽卡牌背面的血色铭文突然剥离,化作《山海经》中记载的帝江神兽,一口吞下了整片扭曲空间。

三人跌落在真实甬道的瞬间,头顶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任羽咳出带着金丝的鲜血,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连山易》卦象。

紫月颤抖的指尖抚过他开裂的虎口,星辉治愈的流光里混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前面。严轩嗓音沙哑地举起战斧,斧面倒影里浮现出九座青铜鼎的虚影——每尊鼎腹都囚禁着一对赤金竖瞳,鼎耳悬挂的玄铁锁链正缓缓渗出血色铭文。

任羽卡组中突然飞出一张空白卡牌,自动拓印下鼎身上的《禹贡》铭文。

紫月的银铃第三次炸响,这次震落的星屑在空中拼出九鼎镇山河五个上古篆字。

暗处传来锁链拖曳声,比之前密集百倍,仿佛整个地宫都在苏醒。

严轩默默调整战斧的握姿,紫月的银丝悄然缠住任羽腕脉,三人后背相抵形成的三角阵型中,卡牌、星辉与雷光正在产生某种玄妙的共鸣。

任羽能清晰感受到有两股灵力顺着同伴的接触点汇入灵台,恰与他刚参悟的《连山易》卦象形成天地人三才阵势——这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青铜鼎群的震颤突然停滞,任羽掌心的《连山易》卦象骤然迸发出青灰色光芒。

严轩的战斧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斧刃上跳动的雷光竟与紫月缠绕在任羽腕间的星辉银丝产生共鸣,三股灵力在三角阵型中央凝结成半透明的太极图。

坎离交汇,震巽相激!任羽咬破指尖在太极图上疾书,殷红血珠化作《归藏易》的蝌蚪文。

紫月突然将银丝另一端缠在自己脖颈,星辉顺着经络倒灌进任羽灵台,少女白皙的皮肤顿时浮现出二十八宿星图。

严轩的狂笑震得鼎耳锁链哗啦作响:痛快!他竟将战斧插进地面,双手握住斧柄末端猛然下压。

斧身铭刻的雷纹寸寸亮起,整条甬道的地脉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入太极图。

傩面人编织的锁链突然从虚空倒卷而回,每根锁链末端都衔着青铜鼎耳。

任羽瞳孔中的鎏金色暴涨,太极图旋转着撞向九鼎中央的虚空节点。

碰撞的刹那没有声响,只有《禹贡》铭文与《连山易》卦象在寂静中互相吞噬。

就是现在!紫月突然旋身跃起,发间银簪化作流星刺入太极图阴鱼眼。

严轩肌肉虬结的双臂爆出青筋,生生将战斧从地脉中拔出,带起的雷光如同斩断天地的利刃。

任羽感到灵台深处传来龟甲开裂的脆响,卡组中所有卡牌自动飞出,在三人头顶拼成完整的《河图》阵势。

当第九张卡牌归位的瞬间,九鼎表面的《禹贡》铭文突然活过来般游走,化作九条金鳞巨龙扑向傩面人。

紫月跌落时被任羽拦腰接住,少女发间的桂花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严轩的战斧堪堪撑住两人身形,雷光余韵在他们周身织成淡紫色的防护罩。

三双眼睛死死盯着虚空中的对决——金鳞巨龙撕咬着傩面人身上的《水经注》锁链,每吞下一枚甲骨文,巨龙鳞片就明亮三分。

尔等...竟敢窃取禹王气运...傩面人的青铜面具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声音里千万编钟震鸣的威压已变成破锣般的杂响。

任羽突然伸手按住严轩战斧的雷纹,另一只手抓住紫月的银丝,三人灵力通过太极图轰然贯通。

这不是窃取。任羽眼中鎏金光芒凝聚成实质,是传承!

《河图》阵势应声落下,九条金鳞巨龙长吟着没入卡牌。

傩面人最后的挣扎化作漫天青铜碎屑,那些《水经注》文字锁链崩解时,竟在虚空中下了一场闪烁着墨香的细雨。

当最后一片青铜碎屑落地,幽邃的甬道突然泛起暖玉般的光晕。

严轩瘫坐在地,战斧横在膝头止不住地颤抖。

紫月靠在任羽肩头调理气息,星辉治愈的流光中,她悄悄将染血的丝帕塞进少年掌心。

你们看!严轩突然用斧柄指向穹顶。

原本阴森的青铜纹路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用星辉勾勒的《甘石星经》图录。

紫月腰间的银铃无风自动,清脆铃声里竟带着几分欢快。

任羽摩挲着新生成的《禹贡》卡牌,突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仿佛会传染,严轩捶打着地面发出闷雷般的笑声,连紫月都掩着唇弯了眉眼。

三人的笑声在星辉流淌的甬道里回荡,惊起几缕还在游荡的灵力残光。

下次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破阵方式?紫月擦拭着任羽额角的血渍,指尖星辉故意凝成小兔子形状。

严轩把战斧耍得呼呼生风:刚才那招雷劈惊门怎么样?

我可是临时从《遁甲天书》里悟出来的!

谈笑间,甬道尽头忽然传来晨钟般的嗡鸣。

三人同时转头,看见星辉洪流在百丈外凝聚成巨大的石门。

门扉上的青铜饕餮纹竟是由流动的《周易》卦象组成,门环是两枚旋转的浑天仪,每个刻度都对应着《灵宪》记载的星辰轨迹。

紫月的银铃突然脱手飞出,铃铛在空中分解成三百六十颗星子,恰好填满石门表面的周天星图。

严轩的战斧自动指向开阳星位,斧刃上映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某个头戴十二旒冠冕的帝王虚影。

任羽的卡组在怀中发烫,新获得的《禹贡》卡牌自动飞出,拓印下门环浑天仪转动的轨迹。

当最后一道刻痕被复制完成,石门中央突然睁开一只赤金色的竖瞳,瞳孔中流转的竟是《山海经》记载的昆仑虚影。

这道门...严轩的喉结滚动,战斧雷光不自觉地收敛成温顺的电流。

紫月下意识抓住任羽的衣袖,星辉护盾层层叠叠展开,却照不亮石门三丈内的混沌雾气。

任羽将仍在发烫的《禹贡》卡牌按在胸口,卡背渗出的金液在皮肤上形成微型九州图。

石门上的竖瞳突然收缩,整个地宫响起令人牙酸的青铜摩擦声——不是来自前方,而是从他们来时的黑暗深处,仿佛有千万条锁链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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