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如潮水般退去时,任羽的指尖还残留着《河图》玉简的冰凉触感。
他踉跄着跪倒在墨玉质地的地面上,喉间泛起昆仑雪水特有的凛冽腥甜。
紫月发间的蟠桃香突然被某种腐败气息冲散——那是建木枯枝浸泡在弱水中的味道。
这是...反写版的《山海图》?严轩颤抖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掌心的浑天仪虚影正与空中倒悬的星图产生共鸣,二十八宿的方位竟与人间完全相反。
任羽顺着卦盘指引抬头,看到九轮血月悬在赭色天幕,每轮月晕里都浮沉着半部《尚书》残篇。
紫月突然扯住任羽的袖口:小心脚下!
她腰间的西王母佩玉应声碎裂,迸发的瑶池灵气将三丈外扑来的黑影冻结。
那是一只生着《禹贡》文字的巨蛙,鼓胀的腮部正喷吐着青黑色火焰,将刻满甲骨文的石柱烧成液态青铜。
更多异兽从龟甲裂缝中钻出:背驮《易经》卦象的飞虫振翅时带起雷暴,长着《楚辞》字纹的蛇群在地面游走出离骚的韵律。
严轩甩出六十四枚青铜卦签,在虚空布下先天八卦阵:这些是...被典籍污染的灵体!
任羽臂膀上的《洪范》文字突然灼痛起来。
他踉跄着避开一道劈落的雷电,发现那些铭文正在皮肤下游走成全新排列。不是惧怕灵力,他猛地拽过险些被巨蛙长舌卷走的紫月,你们看雷电劈中的地方!
被雷火烧焦的地面显露出暗金色纹路——竟是《周礼》中记载的祭祀乐谱。
当带电飞虫掠过某段旋律时,羽调音节突然扭曲成尖锐的噪音,惊得那虫群如遭重击般坠落。
严轩,坎位震宫!任羽将九州卡组拍在地面,空白页瞬间吞没三滴他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紫月奏《云门》之舞,我要借你的瑶池韵律!
紫月足尖点地腾空,破碎的玉佩粉末在她周身凝成十二琯玉箫。
当《大卷》古乐从她唇间溢出时,严轩的浑天仪突然倒转,将坎卦方位投射在任羽的卡组之上。
九州卡组中飞出的《河图》虚影与《洛书》光纹交织,在虫群密集处炸开一串宫商角徵羽的音爆。
异兽们发出典籍撕碎的惨叫。
巨蛙背上的《禹贡》字迹如蜡般融化,飞虫雷暴在角音震荡中湮灭成墨汁。
但任羽喉间的血腥味更浓了——强行催动两件神物,让他灵脉中的《黄帝内经》经络图已出现龟裂。
西南坤位!严轩突然咳出带卦象的血沫,天地否卦转风地观...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坍缩成《淮南子》描述的浑沌状态。
被击散的典籍墨汁在空中重组,竟化作席卷天地的玄色风暴,隐约可见《春秋》笔法在其中勾勒杀伐之气。
紫月的霓裳被风暴撕开一道裂口,露出肩头若隐若现的西昆仑雪莲纹。
任羽拽着她滚到龟甲碑后,九州卡组自动翻开的页面上,《连山》卦象正渗出血色。不能硬抗!他抹去眼前血雾,发现卡组空白页正在吞噬风暴中的《尔雅》碎片。
严轩的浑天仪在狂风中解体重组,六十四卦签拼出《焦氏易林》的谶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他突然瞪大眼睛:任羽!
这些风暴在重演武王伐纣时的天劫!
任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臂上《洪范》文字突然逆流进心口,在灵台映出周公旦手持卡组封印灾厄的画面。
当一道裹挟着《牧誓》残卷的风刃劈来时,他本能地将九州卡组举过头顶。
空白页上的血渍突然游走出《周髀算经》的浑天模型,将方圆三丈的暴风凝滞成琥珀状。
就是现在!任羽的嘶吼声中带着青铜鼎碎的余韵。
紫月将最后半块玉佩按在他后背,瑶池灵气顺着《难经》脉络灌入卡组。
严轩喷在卦签上的血雾化作六十甲子轮回,将风暴的凶煞之气引入卡组吞噬古籍的漩涡。
当卡组发出建木新芽破土般的清响时,任羽眼前突然浮现九尾白狐在镜中朝他颔首的画面。
空白页上渐渐浮现的《归藏》卦象,正与他灵台中某个被封印的记忆产生共鸣...任羽后背重重撞在龟甲碑上,喉间涌上的血沫在齿间凝成《神农本草经》的某个药诀。
紫月掌心的瑶池灵气突然暴涨,西昆仑雪莲纹在她肩头绽放出十二重花瓣,每一瓣都映照着《归藏》卦象的玄机。
天地定位!严轩嘶吼着将六十四卦签钉入虚空。
那些染血的青铜签突然化作《周易》爻辞篆刻在龟甲碑表面,碑文间流淌的液态青铜竟凝固成《考工记》记载的司南造型。
任羽只觉臂上逆流的《洪范》文字突然停滞,九州卡组自动翻开的空白页上,《周髀算经》的浑天模型开始反向旋转。
紫月霓裳上的裂口突然涌出蟠桃花汁,那些粉色的汁液在三人头顶编织成《云笈七签》记载的洞天福地图。
当风暴中的《春秋》笔锋刺穿第六层花瓣时,任羽的瞳孔突然镀上青铜器经火淬炼的暗金色——那是《越绝书》中欧冶子铸剑时的瞳术。
就是现在!任羽将染血的舌尖抵在卡组《连山》卦象上。
九州卡组爆发的青光中,严轩的浑天仪虚影突然实体化,二十八宿的星官竟化作《吴越春秋》记载的青铜甲士,手持《甘石星经》凝成的长戈刺向风暴核心。
紫月足尖点在司南的勺柄处,破碎的玉佩粉末在她周身凝成《列仙传》中记载的素女琴。
当《承云曲》的第七个变徵音炸响时,任羽看到卡组空白页吞噬的《尔雅》碎片,竟在灵台中重组为《山海经》缺失的《大荒东经》篇。
坎离交泰!严轩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先天八卦阵图。
那些青铜甲士突然解体,化作《淮南天文训》记载的二十四节气神符,将玄色风暴切割成三百六十块《太玄经》碎片。
任羽趁机将九州卡组按在龟甲碑的司南纹路上,卡组吞噬的《尚书》残篇突然喷涌出《穆天子传》记载的昆仑玉膏。
空间在玉膏流淌中发出建木抽芽的脆响。
当最后一道裹挟《战国策》杀伐之气的风刃被瑶池灵气冻结时,三人周围十丈内的混沌突然坍缩成《礼记》所述的大同之境——破碎的典籍文字在空中重组为《诗经》中的蒹葭苍苍,被雷火烧焦的地面开出《离骚》记载的宿莽花。
成功了...紫月跌坐在白蘅草丛中,肩头的雪莲纹渗着《千金方》记载的疗伤药香。
她发间的蟠桃枝不知何时开出了《西京杂记》中的五色花,花瓣飘落时竟带着《洛阳伽蓝记》的梵唱余韵。
任羽拄着卡组单膝跪地,喉间的血腥味里掺杂着《茶经》所述的蒙顶石花清香。
他惊讶地发现九州卡组的空白页上,《归藏》卦象正与严轩咳出的血沫产生共鸣,那些卦签上的《焦氏易林》谶语竟在卡组表面游走出《水经注》的河图脉络。
快看西南方!严轩突然指着《蒹葭》诗行扭曲的方向。
在《楚辞》残卷化作的江蓠草丛尽头,一扇由《孙子兵法》竹简编织成的门扉正在虚空中沉浮。
门环是两枚《鬼谷子》玉璧,门楣上悬浮的《战国纵横家书》正不断重组着《竹书纪年》的星象图。
紫月扶着任羽站起时,西王母佩玉的残片在她掌心凝成《海内十洲记》中的昆吾剑虚影:门上的星图...好像对应着《开元占经》的荧惑守心之象。她颈间的瑶草突然开出《述异记》中的夜光花,照亮门扉缝隙间流淌的《华阳国志》所述僰人悬棺图案。
任羽臂上的《洪范》文字突然灼痛起来。
当他的目光与门环玉璧上的《阴符经》篆文接触时,灵台深处突然响起九尾白狐在《搜神记》中留下的偈语。
九州卡组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渗出的血渍竟在《周礼》乐谱间游走出《拾遗记》中的贯月槎纹路。
小心!严轩突然扯住任羽的衣襟。
众人脚下的《诗经》草地突然裂开《水经注》记载的龙门豁口,涌出的《吕氏春秋》文字化作赤色鱼群,在触碰门扉的瞬间竟变异成《神异经》所述的四目文鳐。
紫月挥动昆吾剑虚影斩落两条飞鱼,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梦溪笔谈》记载的胆矾结晶。
任羽突然发现九州卡组正在吞噬这些变异文鳐身上的《淮南万毕术》残篇,空白页上的《归藏》卦象逐渐染上《齐民要术》所述的穰岁之色。
当最后一条文鳐被瑶池灵气炼化成《饮膳正要》中的醍醐时,那扇竹简门突然发出《封氏闻见记》所述的晨钟暮鼓声。
门环玉璧上的《阴符经》篆文开始倒转,门楣星图竟显露出《大唐西域记》记载的乌荼国星象。
门在吸收这个空间的典籍之力。严轩的浑天仪虚影突然浮现《岭表录异》中的浮琉光,六十四卦签在他掌心拼出《桂海虞衡志》的预警卦象,我们必须...咳咳...他突然咳出带着《洗冤集录》所述验尸银针光泽的血珠。
任羽扶住严轩时,发现九州卡组的《连山》卦象正与门扉产生共鸣。
卡组边缘不知何时生出了《南柯太守传》所述的槐蚁纹,那些细密的纹路间流淌着《酉阳杂俎》记载的玉醴泉。
紫月突然按住自己心口,西昆仑雪莲纹蔓延出《北户录》所述的龙脑香:这门...在呼唤卡组里的《河图》之力。她霓裳上的裂口突然飞出《扬州梦记》中的青鸾幻影,那些幻影触碰门扉时竟化作《荆楚岁时记》所述的桃符木屑。
当任羽将染血的指尖按上门环玉璧时,整个异空间突然响起《洛阳牡丹记》所述的花开之声。
九州卡组爆发的青光中,众人看到门扉深处浮沉着《东京梦华录》所述的汴河虹桥,桥柱上却刻满《三辅黄图》记载的未央宫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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