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上的卦象在星光照耀下不断重组,任羽掌心的周天星图突然迸发出灼热温度。
严轩揉着额间逐渐冷却的共工图腾,用斧柄敲了敲甬道石壁:这破石头比我们学校围墙还结实。
别动!老张突然抓住严轩手腕,猎枪管在墙砖缝隙扫过,看到这些云雷纹没有?
商周时期工匠最喜欢在砖缝里藏毒针。他说着掏出刻有翼宿图案的子弹,在青砖表面轻轻滚动,砖缝里果然渗出几滴墨绿色液体。
林悦的弯刀突然横在任羽面前,刀刃折射的星光恰好照亮穹顶某处:二十八宿少了两颗。她踮起脚尖,发梢扫过任羽耳际,室火猪和危月燕的位置颠倒了。
任羽胸前的麒麟印记突然发烫,破碎的卡牌自动拼合成星图残卷。
他闭目感应着血脉中的古老共鸣,突然将三张泛着青铜光泽的卡牌甩向半空:严轩震位,老张兑位!卡牌化作三道流光钉入石壁,原本错位的星宿在穹顶缓缓归位。
地脉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青铜门上的卦象终于定格在山火贲。
任羽踉跄着扶住岩壁,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饕餮纹残片上,竟激发出暗金色铭文。
严轩刚要伸手搀扶,却被林悦抢先挽住任羽胳膊:星图轨迹显示前方三十步有坎陷。
用这个。老张抛来刻着井木犴的子弹,猎枪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当年我爷爷说,殷人布阵必留生门,但生门往往...
话音未落,整个甬道突然剧烈震颤。
任羽的卡牌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二十八宿图案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林悦的弯刀发出尖锐蜂鸣,刀柄镶嵌的龙鳞片片竖起。
任羽突然抓住严轩手腕按向某处光斑,共工图腾与星图残卷碰撞出冰蓝色火焰。
坎水遇离火,这是《归藏》记载的阴阳枢机!任羽咬破指尖在残片上画出卦象,血液触及青铜纹路的瞬间,前方塌陷的地面竟升起七十二根青铜柱。
每根柱顶都蹲踞着造型奇异的青铜兽,兽口衔着的夜明珠映出漫天星斗。
严轩的刑天斧突然脱手飞出,斧刃劈在第七根青铜柱的獬豸雕像上。
机关转动的咔嗒声里,地面浮现出用陨铁打造的河图洛书。
任羽的卡牌突然全部燃烧,灰烬中浮现的周天星图与河图洛书完美重合。
跟上星位移动!任羽率先踏进星图,每走七步就甩出一张卡牌。
当最后一张绘着应龙的卡牌钉入乾位,所有青铜兽同时转向,兽眼中射出金光交织成桥梁。
老张突然按住想要冲过去的严轩:等等!
桥面星图缺了心宿二......
林悦的弯刀已划破指尖,血珠精准滴在空缺处。
整座桥梁轰然作响,两侧浮现出骑着麒麟的青铜武士。
任羽胸前的麒麟印记突然脱离皮肤,化作流光没入为首的武士额间。
武士们整齐划一地举起长戈,戈尖指向幽暗深处某个发光祭坛。
不对劲。老张突然卸下猎枪弹匣,刻着鬼金羊的子弹正在发黑,这些青铜武士的甲胄纹路,分明是西周晚期制式,但祭坛上的饕餮纹......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任羽手中的饕餮残片突然浮空,与祭坛产生共鸣的瞬间,整座遗迹突然响起编钟悲鸣。
严轩突然抱住脑袋蹲下,共工图腾在他后颈烧出焦痕。
林悦的弯刀自动出鞘,刀身映出祭坛后方若隐若现的甲骨文——那分明是血写的葬字。
任羽的卡牌全部飞向祭坛,在距离三丈处突然自燃,灰烬中竟浮现出半幅大禹治水图。
退后!任羽猛地拽回要去捡灰烬的严轩。
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渗出黑血,鼎身缠绕的锁链寸寸断裂。
老张的猎枪符文疯狂闪烁,子弹袋里刻着斗木獬的子弹自动上膛。
林悦突然捂住心口,她贴身佩戴的龙形玉佩正在发烫。
任羽突然撕开衣襟,胸前的麒麟印记已经蔓延到锁骨。
他将饕餮残片狠狠按在印记上,青铜与血肉交融的滋滋声里,祭坛下方传来锁链拖动的巨响。
当第一缕黑气钻出地缝时,谁也没注意到穹顶某块砖石轻微颤动,砖缝里残留的半片槐树叶正渗出暗绿色汁液。
青铜鼎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符咒,老张突然将猎枪抵住地面:这是人牲祭坛!
快撤!他话音未落,穹顶坠落的青铜锁链突然织成牢笼,将众人困在祭坛五步之内。
坎位有缺口!严轩突然拽住任羽手腕,刑天斧在掌心转出寒光,但需要同时切断三根锁链。他后颈的共工图腾泛起水波纹路,斧刃竟凝结出薄霜。
任羽的卡牌在指尖翻飞:林悦补离位,老张守震位。他撕下沾血的衣襟抛向半空,燃烧的布料映出锁链上细如发丝的符咒纹路。
林悦的弯刀贴着地面疾射而出,刀柄龙鳞突然张开,将三枚袭向老张的青铜箭矢击落。
当心脚下!老张突然朝地面连开三枪。
刻着翼宿图案的子弹钻入砖缝,炸开的火星里竟窜出三条青铜蛇。
严轩的斧柄重重砸在地面,冰霜沿着砖缝蔓延,将蛇身冻在离任羽脚尖半寸处。
任羽的瞳孔突然泛起金芒,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星图残卷上。
燃烧的卡牌灰烬在空中凝成八卦虚影,与祭坛上的青铜鼎产生剧烈共鸣。
严轩突然抓住他手腕:有人在操纵机关!
你听——
细微的齿轮咬合声从西北方传来,林悦的弯刀突然转向刺入石壁裂缝。
刀身震颤间,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老张卸下弹匣嗅了嗅:是硝石混着槐树汁,这帮孙子在用改良火药!
任羽的麒麟印记突然刺痛,他猛地将严轩推向左侧:趴下!三支青铜弩箭擦着严轩后背掠过,箭尾绑着的符咒在半空爆开墨绿色毒雾。
林悦的玉佩突然迸发青光,毒雾在触及光晕的瞬间凝结成冰晶坠落。
坎七转艮三!任羽甩出三张泛着水光的卡牌。
卡牌钉入地面的瞬间,众人脚下的砖石突然塌陷。
严轩的斧刃插入岩壁减缓下坠之势,老张的猎枪管卡住裂缝,单手拽住林悦的腰带。
下坠十丈后,众人跌进布满荧光苔藓的洞窟。
任羽的卡牌自动组成环形屏障,将众人护在中央。
严轩抹去额角血迹,突然盯着岩壁某处:这些爪痕...是昨天我们在上层甬道见过的!
林悦的弯刀突然指向洞顶:看那个青铜环!悬挂在钟乳石间的青铜环正在缓缓转动,环内浮现的星图与任羽的周天星图恰好相反。
老张装填子弹的手突然顿住:有人改动了二十八宿方位,这是现代手法!
任羽的指尖抚过湿润的岩壁,突然捻起半片槐树叶:李队长来过了。他胸前的麒麟印记突然灼烧,卡牌自动飞向洞窟深处。
众人追着流光穿过三道石门,却在第四道石门前同时止步——门楣上赫然刻着血红的甲骨文葬字。
严轩的斧柄突然泛起红光,他伸手拦住要上前的任羽:让我来。共工图腾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斧刃凝结出冰晶。
斧头劈向石门的瞬间,门内突然传出编钟轰鸣,七十二根青铜柱的虚影将众人笼罩。
这是陷阱!任羽的卡牌组成八卦阵,却在触及青铜柱时纷纷自燃。
林悦的玉佩突然飞向阵眼,龙形虚影缠绕着燃烧的卡牌灰烬,竟在空中拼出半幅星图。
老张突然朝东南方连开两枪,刻着鬼金羊的子弹在虚空中炸出火花。
暗处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笼罩众人的青铜柱虚影突然消散。
任羽的瞳孔缩成竖瞳:西北乾位三步,地面有机关锁!严轩的斧刃已抢先劈向所指方位,冰霜顺着斧痕蔓延,竟冻住三根正在转动的青铜齿轮。
逮到你了!林悦的弯刀突然脱手飞出,刀光劈开石壁后的暗格。
半截尚在冒烟的机关弩车轰然倒地,弩车上残留的槐树叶沾着新鲜血迹。
老张蹲下查看车辙:不超过两炷香时间,他们还在附近。
任羽突然按住心口,麒麟印记烫得惊人。
他甩出五张卡牌钉在五个方位,燃烧的灰烬中浮现出李队长模糊的身影。
画面里,李队长正将沾血的符咒贴在某个青铜鼎上,王助手则在鼎周围埋设刻着西洋数字的金属管。
他们在篡改地脉!老张的猎枪管泛起蓝光,那些金属管是引导阴气的媒介。他话音未落,整个洞窟突然剧烈震颤,众人脚下的地面浮现出暗红色脉络,宛如血管般向祭坛方向汇聚。
严轩的斧头突然自主飞向某处岩壁,劈开的裂缝里涌出腥臭黑水。
任羽的卡牌组成屏障阻挡黑水,却在接触瞬间开始腐蚀。退到艮位!林悦拽着任羽急速后撤,她的弯刀插在地面划出火星,竟点燃了渗出的黑油。
火光中,岩壁上的古老壁画突然活动起来。
骑着狰兽的青铜武士从壁画中跃出,手中长戈直指众人咽喉。
老张的子弹穿透武士胸膛,却只在青铜甲胄上留下焦痕。
任羽突然撕开胸前衣襟,流淌着金光的麒麟血滴在星图残卷上。
严轩,震位三步!任羽将染血的残片抛向半空。
严轩的斧刃精准劈在残片反射的光斑上,共工图腾与麒麟血交融的瞬间,所有青铜武士突然转向,朝着祭坛方向跪拜。
林悦趁机甩出弯刀,刀光斩断连接地脉的暗红血线。
震动戛然而止时,众人发现身处布满甲骨文的环形密室。
任羽的卡牌自动飞向中央石台,拼合成完整的河图洛书。
当最后一张卡牌归位时,石台下方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暗格里缓缓升起半卷竹简。
竹简展开的刹那,整座遗迹突然响起九声编钟长鸣。
任羽的手指刚触及竹简上的朱砂字迹,竹简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严轩扶住踉跄的任羽,发现他锁骨处的麒麟印记已经蔓延到肩胛,形成完整的瑞兽图腾。
这是...老张的猎枪突然指向密室顶端。
星光照耀处,二十八宿的青铜浮雕正在缓缓转动,本该是心宿的位置却镶嵌着半块槐树木牌。
林悦的弯刀突然发出预警般的蜂鸣,刀身映出木牌上新鲜的血指纹。
任羽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星河光影:他们在用西洋机关术激活上古杀阵。他撕下袖口布条快速画出星图,李队长要的不是唤醒妖魔,而是让阴阳两界的气脉永久错位!
密室突然剧烈摇晃,东南角的岩壁轰然倒塌。
烟尘中传来王助手的狞笑:不愧是神话卡牌的继承者,可惜...他的声音突然被金属摩擦声掩盖,十三具改良版青铜兵俑破壁而出,关节处缠绕着滋滋作响的西洋电路。
严轩的斧刃燃起冰焰,他侧身挡在任羽面前,图腾纹路已蔓延到整条右臂:这次让我主攻。任羽的卡牌在掌心旋转成金色光环,星图残卷自动展开悬浮在众人头顶。
老张的猎枪响起上膛声,刻着二十八宿的子弹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林悦的弯刀突然发出龙吟,刀柄鳞片层层张开:要起风了。她将玉佩按在任羽后背,青龙虚影顺着麒麟印记游走。
当第一具兵俑的西洋火铳开始充能时,任羽的卡牌已组成古老战阵,严轩的斧刃在地面划出冰火交织的太极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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