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馆内残篇寻秘奥,神华底蕴耀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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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斜照进图书馆时,任羽的手指正抚过古籍上焦黑的裂口。

那些记载着应龙战蚩尤的竹简被人用业火烧去了关键段落,青铜拓片上的饕餮纹也被利器刮得面目全非。

连《九黎考》都被撕了半卷。严轩的雷火刃在资料架上劈出火星,刀刃上跳动的赤色符文映着他发青的脸,这哪是查资料,根本是在破译天书!

林悦的星斗罗盘突然在某个书架前发出嗡鸣,二十八宿的银辉照亮了角落里泛黄的绢帛。

任羽快步上前,锁骨下的青铜烙印突然发烫——残破的帛画上,断首的刑天正持干戚与黄帝交战,而本该是常羊山的位置,赫然画着他们学院的钟楼。

你们看这个。任羽的指尖点在刑天断颈涌出的血雾上,那些暗褐色的斑痕竟在月光下显露出细密的甲骨文,《山海经》说刑天葬于常羊山,但《归藏易》记载其血化为青铜...

图书馆顶灯突然爆出电火花,林悦怀中的星斗罗盘开始疯狂旋转。

严轩刚要伸手去抓书架上的《神异经》,整排古籍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推倒,泛着铜绿的竹简哗啦啦散落满地。

是禁制。任羽按住心口发烫的虎符纹,那些游动的鸟虫篆在他掌心跳跃,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完整的......

话音未落,三楼古籍区的雕花木门轰然洞开。

阴风卷着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十八盏青铜灯沿着螺旋阶梯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悬浮着半张燃烧的卡牌残片。

严轩的雷火刃突然脱鞘飞出,赤色刀光在虚空划出焦痕:这味道......是血祭的腥气!

跟着刀光走!任羽拽住要冲上前的严轩,虎符纹沿着小臂蔓延成青金色的锁链,记得长老说的三障吗?

见欲、听欲、香欲都是陷阱。

林悦的罗盘指针突然垂直指向地面,二十八枚星宿玉片叮叮当当嵌进地砖缝隙。

众人脚下的水磨石地面开始浮现出青铜纹路,那些流淌的金属液体逐渐凝聚成《河图》的图案。

是洛书结界!任羽猛地将虎符按在震卦方位,青铜锁链瞬间缠住即将消散的刀光,严轩,用雷火明夷劈开离位!

赤色刀芒裹着雷霆撞碎虚空,被撕裂的结界裂缝中露出半卷泛着金光的玉册。

任羽虎符上的铭文突然暴涨,在他眼前拼凑出《轩辕本纪》的残篇——那些被抹去的文字竟在青铜光泽中重新显形。

原来如此......任羽的瞳孔泛起青铜色,破损的古籍在他眼中自动补全,蚩尤旗现世需要三把钥匙:刑天之血、应龙逆鳞,还有......

图书馆深处突然传来编钟轰鸣,声波震得书架上的古籍簌簌发抖。

林悦的罗盘玉片接二连三炸裂,迸溅的星光在众人周围结成北斗阵图。

任羽锁骨下的烙印突然剧痛,他看见自己虎符投射出的虚影中,青铜棺椁上的蚩尤图腾正缓缓睁开独眼。

小心地面!严轩的雷火刃插进翻涌的青铜液体,刀刃上燃起的南明离火却瞬间被吞噬,这些鬼东西在模仿我们的卡牌!

任羽突然抓起案上的朱砂笔,蘸着虎符纹渗出的青铜液,在虚空画出《天问》的残句。

那些血金色的文字撞上扑来的青铜武士,竟将它们定格成《山海经》插画般的浮雕。

不是模仿,是映射。任羽的右脸爬上青铜纹路,在月光下如戴了半张蚩尤面具,这座图书馆......本身就是张巨大的史诗卡牌!

林悦的惊呼声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淹没。

整座建筑开始向东南倾斜,落地窗外不再是月光笼罩的校园,而是倒悬的青铜祭坛。

任羽虎符上的铭文疯狂游走,在虚空中拼出入此门者,当舍人心的血字。

抓紧书架!任羽的青铜锁链缠住即将滑落的张同学,自己却被吸向裂缝中的祭坛。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棺椁上扭曲变形,棺盖缝隙中溢出的黑雾正凝聚成熟悉的卡牌图案。

严轩的雷火刃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的赤色符文竟与棺椁上的咒文同源。

当最后一块星斗玉片坠落时,任羽终于看清棺内那具戴着黄金面具的尸骸——它心口插着的,正是自己卡组里缺失的那张传说级刑天卡牌。

任羽的手指悬在青铜棺椁上方三寸,虎符纹滚烫的青铜液正顺着指尖滴落。

那些触碰到黄金面具的液体突然凝成细小的甲骨文,在尸骸胸口的刑天卡牌上拼出《归藏易》的卦辞。

兑上坤下,泽地萃......林悦的星斗罗盘突然自动拆解,破碎的玉片在地面拼出相同的卦象,这明明是吉兆,可棺椁里的煞气......

严轩的雷火刃突然发出蜂鸣,刀刃上赤色符文像被磁铁吸引般朝着卡牌偏移。

任羽后撤半步,锁骨下的青铜烙印骤然迸发青光,将即将离鞘的刀身生生按回刀鞘。

等等。任羽的瞳孔里流转着青铜光泽,那些被补全的古籍文字在他视网膜上重叠,《轩辕本纪》说蚩尤旗需要刑天血,但《神异经》记载的仪式方位......他忽然抓起散落的竹简,将烧焦的断面拼在棺椁的饕餮纹上,你们看这些灼痕,像不像倒置的二十八宿?

林悦的惊呼被突如其来的阴风卷碎。

青铜液体突然从地缝涌出,凝成九尊持戟武士。

严轩的雷火刃刚要出鞘,却发现这些青铜像的动作竟与三小时前他们破解禁制时的招式如出一辙。

别动!任羽按住同伴的肩膀,虎符纹蔓延出的青铜锁链在虚空中写出《天官书》的星图,它们在模仿我们的灵力轨迹——话音未落,九尊武士突然摆出北斗阵型,戟尖所指的位置正是任羽刚才滴落青铜液的地方。

严轩的刀柄已被冷汗浸透:这鬼东西在学我们破阵?

不止。任羽突然撕下衬衫下摆,蘸着虎符渗出的液体在地上画出洛书九宫图,你们记得进馆时感应到的灵力波动吗?朱砂色的轨迹随着他的笔触延伸,整个图书馆的禁制,根本就是在等特定频率的卡牌能量来激活......

林悦的星斗玉片突然悬浮而起,在青铜棺椁上方拼出残缺的紫微垣星图。

任羽猛地抬头,看见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投射的光斑,正与棺内尸骸黄金面具上的孔洞完美重合。

是镜像结界!任羽的虎符突然暴涨,青铜锁链缠住即将闭合的棺盖,我们以为在破解谜题,其实是在给这座青铜祭坛充能!他反手拍在严轩的刀鞘上,南明离火顺着锁链烧向棺椁,用火天大有劈开乾位!

赤色刀光斩中黄金面具的瞬间,整座图书馆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青铜液体如退潮般缩回地缝,那些复制的武士化作铜锈簌簌落下。

任羽踉跄着扶住书架,看见棺内尸骸的心口处,刑天卡牌正在黑雾中逐渐虚化。

卡牌要逃!严轩的刀尖刺向黑雾,却穿过了逐渐透明的卡牌边缘。

任羽突然将虎符按在棺椁边缘,青铜纹路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归藏易》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微型河图,林悦,震位三寸!

星斗玉片应声嵌入指定方位,即将消散的卡牌突然被二十八宿银辉定住。

任羽的虎符纹已蔓延至右眼,在瞳孔中凝成青铜色的重瞳:原来如此......他伸手虚握,卡牌上的刑天图腾突然睁开双目,这张根本不是刑天,而是葬刑天!

黑雾轰然炸开,众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待尘埃落定时,青铜棺椁已消失无踪,只剩那张泛着血光的卡牌静静悬浮。

任羽伸手接住的瞬间,卡背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又迅速闭合。

严轩撑着雷火刃爬起来:所以咱们折腾半宿,拿到的是假卡?

不,是钥匙的倒影。任羽的虎符纹正在缓慢褪色,露出锁骨下新生的朱砂符咒,还记得被烧毁的《九黎考》吗?他指向窗外复原的校园夜景,真正的刑天血,应该藏在能同时映照三垣四象的地方......

林悦突然轻呼一声,她的星斗罗盘残片正指向东南方:难道是鬼市?

每月朔望之交,青龙巷的古籍市场会聚集......

嘘——任羽突然竖起手指,虎符纹微微震颤。

夜风送来远处钟楼的声音,本该报时的青铜钟却发出编钟般的错乱音阶。

严轩的雷火刃在鞘中不安震动,刀柄的赤色符文竟渗出类似棺椁黑雾的物质。

三人踏出图书馆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任羽摩挲着卡牌边缘的青铜纹路,忽然驻足回望——晨雾中的图书馆飞檐上,九只青铜铸造的嘲风兽正用空洞的眼窝凝视着他们,其中一只的爪下,隐约可见半张燃烧的卡牌残片。

先去准备些东西。任羽将葬刑天卡牌收进内袋,虎符纹残留的灼痛让他微微皱眉,鬼市的《黄泉录》残卷,或许能解释黄金面具上的独眼图腾......

严轩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晨跑的学生群中,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单反相机,镜头反光里隐约可见血红色的卡牌虚影。

当任羽转头时,那人已消失在银杏大道拐角,只有几片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们刚站过的位置。

要变天了。林悦望着突然聚集的乌云轻声说。

她的星斗罗盘残片在挎包里叮当作响,二十八宿玉片不知何时已自行拼出大凶的井宿图案。

任羽按了按发烫的虎符纹,街边橱窗的倒影里,他的右眼瞳孔隐约泛着青铜光泽。

公交站牌上新贴的漫展海报突然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泛黄的旧书市广告,墨迹淋漓的青龙巷三个字正在晨光中缓缓渗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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