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路人，也许……”
何晶蕾看着照片里的人，忽然停了。
“也许什么？”
在照片了，恍恍惚惚仿佛是他见过的一个人。
“这个人，怎么怎么这么眼熟？”
“可是，看到不是很清楚。”
“不，我在哪里见过。”
“你在那里见过？”
“我，我……我在”
何晶蕾陷入沉思。
胡峥皱着眉头，顶着照片看，他是故意问的。
因为他在修复照片时候，就觉得后边那个人很眼熟。
虽然只是模糊的轮廓，但样子十分像。
所以他想问何晶蕾，想要确认这个人究竟是谁。
“在，在你的电脑里。”
“啊？”
何晶蕾的回答，胡峥大吃一惊。
“你，你别紧张，我是怀疑，才偷看的。”
“没，没事，那你也看到那段视频了？”
胡峥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扭曲。
说实话，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女的的那段视频给。
尤其是那段被残忍蹂躏的那段。
当父母的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孩子的视频流出。
“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何晶蕾脸红，感到抱歉。
“算了，那，那是不是跟里面的人很像？”
胡峥想起事的重点。
“是，是有点像，只是看不清楚脸。”
“对，我在修照片时候就想问，现在可以肯定，也许就是一个人。”
“那？这个人，难道就是凶手？”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他的模样衣服，都特别像。”
胡峥感觉此事有进一步的突破。
“像，你打的那个照片吗？”
何晶蕾疑惑的看着胡峥。
“很可能是视频里，就是打印照片中要找的那人，但还没有足够的信息让我认出来。事到如今，我才开始恨自己无能，没考虑清楚就跑到这里，到底打算干什么呢?”胡峥握起右拳轻轻敲桌子，看了何晶蕾一眼，皱起眉头，“我很差劲吧?你要笑我也没关系。”
“我怎么会笑你……”她低下头，又立刻抬起，“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这样说很奇怪，但如果继续用这个方法，你一定会被发现。就连我都发现你了。”
胡峥皱起眉头，端起咖啡杯往嘴里倒去。
他喝完了。
“要再喝一杯吗?”
“不，不用了。”胡峥拿着空杯摇摇头。
“请问……如果找到了要找的人，你会怎么做?”
胡峥闻言垂下视线。
“还是要为令爱复仇吗?”
“是。”胡峥看着她平静地说，“我的确打算这样。”
“因为警察靠不住?”
“如果说是警察，不如说是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制度。警察也许会逮捕另一个侵犯我女儿的凶手，但给予那人的惩罚，还是令人惊讶，或许连惩罚都算不上。”
“但是，我也可以帮你问问照片后边的那个人。”
“你要能帮我，那太好了，可是这样还是会牵连到你。”胡峥张开右手，放到眼前，“其实我以前的想法和你的一样。直到发生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有时候法律根本不了解人性的脆弱。”
何晶蕾没有答话。
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杀人——她想说出这种老生常谈的自己很丢脸。
但是胡峥这个人，也算是在大彻大悟之后，才展开复仇行动的。
“我不甘愿当一个默默无闻的蜜蜂，只知道采蜜，女儿死了也不能报仇，还要继续采蜜，我要打破它，我要复仇，我要杀了那些害人的马蜂，因为蜂巢会保护未成年的工蜂…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胡峥咬着牙继续说，“老实说，我虽然还没决定往那个方向走，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但我还是会找下去，现在只有这个选择。或许不久我就会被警方逮捕，可如果害怕，玩就彻底完了，连复仇的机会也没了。”
“那你会想过自首吗?”虽然徒劳，何晶蕾还是问了。
胡峥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点头。“会的，只有彻底清除害人的工蜂，只有在达到这个目的，我才会去自首。”
何晶蕾垂下头。
“怎么?何小姐改变心意了吗?”他问道。
“你说的改变是指……”
“就是会不会改变想法，觉得还是报警更好?”
“不，那个…我没有那个意思…”何晶蕾吞了口口水，说道，“我是不会报警的。”
胡峥似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直盯着何晶蕾的眼睛，想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然后忽地站起来。
“你还是回去吧。”
“请等一下，我是说真的，请相信我，如果照片后边真的是一个人，那么我也和你一起。”她也站起来。
“你，不，我是很感谢你，但是这样做会牵连你们家，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应该已被捕了。你可能是觉得与其被警察逮捕，不如自首，所以才给我一点时间。但我刚才说过了，我不会改变计划。你放心，即使我被逮捕，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今天晚上的事情。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已经说过不会报警?你放心，而且，如果照片上的人，是那个凶手，那我的孩子，或许不是意外！”何晶蕾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在寂静无声的客厅显得很响亮。
看到胡峥仿佛被吓着似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我没有想到。只是觉得或许找到……”
何晶蕾将手放在脸颊上。
“我也是推测，……”
胡峥低头看着她，搔了搔头，又坐回椅子上。
“算了，我觉得找他的事还是我一个人比较方便，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想还是现在离开比较好……”
“不行，如果你这样想，请等到早上。现在忽然离开，我父亲一定会怀疑的。如果他追问，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会使他发现你的身份。”
胡峥的脸扭曲了，他伸手搓了搓。“那个……或许你说得对。对我来说，今晚有地方住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何晶蕾看着他，心里感慨，感到一股近似同情的情绪。
他不是坏人，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也是社会里勤劳的蜜蜂那一类，不，他比一般人还认真，会为他人着想。
只不过人生的齿轮莫名其妙地乱了，没了生活轨迹，他才被放到这么奇怪的位置上。
明明知道不对却又必须复仇的痛苦，以及无法顺利复仇的绝望。
但是他也必须肚子一人对抗着这些，还要生存下去，活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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