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一次对人开枪。
射击距离比平常练习时近了很多。
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会打中，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峥，住手！把枪扔下！”
后面有人警告了好几次。
但胡峥完全没有反应，像山一样拿着猎枪。
从他的背影就可以感受到坚定的决心。
若从背后冲过去，距离太远。
剩下的时间已不到几秒钟。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叫住了胡峥。
在李浩明犹豫不决时，胡峥早已扣下扳机。
李浩明全神贯注地拿着枪。
连瞄准胡峥腿部的时间都没有，便瞄准了后背。
他想的只有这个，万一没有打中，也不能令其他人受伤。
短短几秒钟里，他一直在思考着。
啪！
子弹打中了哪里，李浩明并不知道。
但胡峥背后染成一片鲜红的情景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也清楚地记得胡峥倒下时的样子。
李浩明站在天桥上回头看，胡峥仍被警察包围着。
不远处，朱浩被押上了警车，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反抗。
赵天佑不太明白警察的意思，只能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所以我只打过两次电话，我觉得不应该保持沉默，就打了电话…我没有报上姓名，是因为害怕朱浩知道是我密报的，会报复我。”
“那你打电话给谁了？”
“我不是说打到警察局吗？”
“第一次你打的号码是从告示上看到的？”
“是的，是在车站捡到的告示，上面写着一个女孩被杀的案子，说如果有任何线索，请打电话。”
“是这张吗？”警察拿出一张纸放在赵天佑面前。
“对。”
“这里有三个电话号码，你打的是哪一个？”
“要我说多少次呢？我说我打电话到警察局。”
“那么是哪个号码？”
“就是这个！”
赵天佑指向其中一个牌子。
就打到这里就停下了。
真的？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打到上面的那个号码呢？
不会。
当对方接起电话时，还问是哪里，回答说了。
接着我告诉他，我是看到告示才打电话过来的。
他就将电话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对接电话的人说了李墨和朱浩的事。
那个人叫下次打到手机上去。
并告诉另一个电话号码。
存在手机里，第二次打的时候。
透露了朱浩可能躲在永嘉的废弃民宿里。
就这样。
但是，警察都说没有接过我的电话。
说的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说谎？
真的通报了，协助了调查。
请相信我。
在侦讯室里，赵天佑拼命解释。
既然朱浩已经被捕了，再编些拙劣的谎言反而不好。
他觉得有必要将以前说过的小谎做些修正。
同时，他必须坚称自己曾经打电话到警局，通报凶手就是朱浩和李墨。
赵天佑心想，朱浩一定会被送进少年感化院。
在他出狱之前，要赶紧离开这里，去远一点的地方就业。
休假中的李浩明被刘牧叫出来。
是在进入十月不久的某一天。
他们在东阳町的一家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刘牧道歉说：“不好意思，正休假还把你叫出来。”
李浩明回答说：“没关系。”
“为什么要在这么高级的地方？”
李浩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因为对方就住在附近。”刘牧回答说。
“还有一个人要来？”
李浩明问。“是的。”
刘牧看了看手表，“对了，新工作环境怎么样？”
李浩明苦笑了一下。
“才去一个星期，什么都不知道。”刘牧也笑了笑。
李浩明被调到了永嘉分局。
调动很突然。
表面上的理由是单纯的人员补充。
但不必说自然和他在街头开枪有关。
但他并没有受到其他惩处。
因为根据大多数在场警察的证词判断，李浩明的开枪是迫不得已。
刘牧看向李浩明的背后，李浩明也回头望去。
此时，张广进正缓缓走近。
李浩明立刻站起身来。
张广进坐下后，环顾四周。
微笑着说：“你们俩看起来状态不错，是谁找我呢？”
李浩明回答道：“是我，队长。”
但张广进却摆摆手，表示自己早已不是队长了。
他解释道，在胡峥事件后，他立刻提出了辞呈。
尽管枪杀嫌疑人是不可避免的情况，但他认为自己应该为此负责。
辞呈被接受，对于那些想找个替罪羊的上司们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刘牧告诉张广进，何晶蕾似乎不会受到起诉，她是那个藏匿胡峥的女人。
张广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牧继续说，何晶蕾的证词中有些令人费解的部分。
她说胡峥接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密报者的情报。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仍然是个谜。
张广进深吸了一口烟，沉思道：“这意味着你们的工作还没结束？”
刘牧回答道：“是的，赵天佑提供了一些令人困惑的信息。他说他曾经打电话给调查总部，报告说朱浩和李墨是绑架胡妍妍的人。这与胡峥接到的密报内容非常相似。”
张广进思考着，然后说：“那么，这个密报者可能是关键人物。”
刘牧回答道：“我们正在调查赵天佑，但他似乎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后来他又打了一次电话，说朱浩躲在江陵县的一家倒闭民宿里。我们查了一下他拨打的号码，发现那是一个用假名字申请的预付卡，那是他最后一次通话。他的供述应该是可信的，因为密报者甚至告诉胡峥朱浩会在上野车站出现。当时我们正在监视他，根本没有机会打电话。”
张广进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胡峥得到的情报非常准确，而且每次都抓到了关键时刻。这些情报是一般人根本无法获取的，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刘牧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张广进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些情报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警察内部。”
密报者和警察之间存在某种关联，这表明他可能是与调查有着深厚渊源的人，能够掌握调查的进展情况。
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这个人对调查的进展和细节有着深入的了解和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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