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墨当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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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贼人根本不理会,不但紧追不舍,竟然还朝文墨射了一箭。文墨一个侧身轻松闪躲,他又向前面的瘦弱男子射了一箭。把文墨逼急了,直接把手里的宝剑飞了过去,插进了他的后背……

直奔前面求救的男子去了。男子后背右侧中了一箭,眼看着,左摇右晃的要摔下来。文墨飞奔而至,在他坠马之前,一个筋斗翻过去,接住了他,将他抱在了手上平稳着陆。“吁!……”随即叫停了自己的战马。

他先看了看男子身上的箭,松了口气,心想,并没有贯穿,也没有射中要害。那男子用力喘着粗气,看了一眼他说:“dowajuseyo!……”然后昏了过去。

文墨摇了一下他,喊:“hyeongnim!……kkaewojuseyo!……”

这男人虽然留了小胡子,长的却白白净净,十分秀气。穿了一件朝鲜族的服侍。文墨想叫醒他,可是,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此时,侍从们已经把六个贼人擒获。魏明赶过来问:“赵兄,他怎么样了?”

“他晕过去了。没有射穿,并无大碍,我们先回营房吧,再给他拔箭治伤。”文墨回答。

“好!先回营房。”魏明也赞成。

这话音未落,文墨的亲兵许文广就跑过来喊:“二位大人!你们看?就是死的那人身上的。”

文墨和魏明抬头一看,他手上拿了一支箭,是倒勾的,这倒勾箭就出自文墨方才斩杀的男子手中。一定和这受伤男人背上中的一样。魏明拿过箭仔细看了看,“这是倒勾箭,”凑近了嗅了嗅,说:“还有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文广,快去翻翻那人身上有没有解药?”文墨吩咐。

“是!”许文广得令。

文墨又仔细看了看男子背上的箭,说:“好在扎的并不深。事不宜迟,来,魏明!搭把手,我得背他进营房,这样不行。”

“我来吧!”魏明抢着说。

文墨挥手,“无妨!我来吧,你先去把那几个贼押回去审一审,问他们为什么追人,再来帮我。”

“也好!”魏明点头,扶着手臂,把那个受伤的男人送到文墨肩上。

文墨背上他,快步往营房里走去。

“大人,解药找到了!”许文广从那死人身上找出了解药,追着文墨喊。

“好好好!快拿来,把这位兄台的包袱拿上。小关!赶紧把医官叫来!”文墨安排。

“是!”军伴小关去叫医官了。

这里离营房不太远,也就半刻钟不到。可是,这一小段路程中,文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到了营房,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把人放下,让他侧躺在床上。

“小舟!快去打热水,再拿几条干净的毛巾来。”文墨催促另一个军伴。“文广,赶紧烧火,把这屋子烧暖和。”

“是!”二人得令,小舟去打水了。

许文广把伤者的包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大人,解药放这了。”然后开始烧火炉。

小关进来禀告:“赵大人,这里的医官今日休假,只有个医士,正在拿药,稍候就来了。”

“啊?那也行啊!你快去跟医士要金银花煮水,煮好拿过来。”

“是!”大家都在忙碌着。

文墨把基本工作安排了一遍。然后去看受伤的人。

当文墨亲手把他的帽子拿下来,放到一边的时候,瞬间傻眼了,好长的头发散落下来。而且下巴和人中上的胡须都翘边儿,飞起一个角。文墨想起方才自己背上软乎乎的东西,一下就明白了。这哪是男的啊?明明是个女的。

他一时间面红耳赤,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尽力冷静下来。因为此时,这女子的面色发青,嘴唇也略发紫了。

文墨帮她把头发理了一下,放到后面。

此时,打水的回来了,火炉也烧起来了。

医士才慢吞吞的过来。“禀告大人,小人是这里的医士吴原。”

“好好好!你终于来了,快拿剪刀来,清洗伤口。魏兄你留下,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出去,不叫你们就别进来。快去!快去!把门关上。”文墨催促。

那几个侍从很听话都出去了,还把门关上。

魏明一时摸不着头脑,问:“赵兄,为何?……”

还没问完,就被文墨打断了。文墨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这是个女子。”

“啊?”魏明啊的很大声。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文墨安抚他。

“这这这……!如何是好?那我也出去了。”魏明想避嫌。

“不行!不行!你得帮忙,这倒勾箭很难取的。”文墨拉着他不让走。

一回头,看见医士拿着剪刀站在那里望着伤者发抖。“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清理伤口?”文墨着急的问。

那医士一看就年纪轻轻没什么经验,因为他也看到了差不多半张床的长头发。“大人,她…她怎么是女人啊?这怎么办啊?”

文墨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救了么?你是医士,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文墨把他训了一通。

“额?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没给女人看过伤啊!这男女授受不亲啊!日后说不清楚!况且,我也从未取过倒勾箭,我怕……”关键是,他拿着剪刀手都在抖。

这医士简直快把文墨气死了。“魏兄?这人来了多久了?”

“赵兄!你别怪他,他刚来半月有余,确实没有经验,今日医官赶上调休。”魏明一番解释。

“额!”听了这话,文墨也只能忍了。“算了!算了!我自己来,你去取三至五分的曼陀罗花熬一刻钟,拿来。”

“是!”这次他速度挺快,立刻出去了。

“大人,金银花水好了!”小关在外面喊。

“好!你快端进来。”文墨无奈,只有亲自动手,先用清水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然后,跪在床上,用剪刀慢慢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一个口子,露出了雪白的皮肤。虽然这女子是晕的,可出于礼貌,文墨还是跟她说了几句:“agassi,jemalideullisipnikka?jigeumdangsinuisangcheoreulchiryohaedeuryeohamnida.jeohuiyeogienyeuisanimieopseoyo.jegahwasaleulppaedeurilgeyo.manisillyehajiman,yongseohaejusigirbaramnida.”

“赵兄!你还会鲜语?”魏明一脸崇拜的问。

“是啊!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当然会了,之前在辽阳当值,也经常遇见朝鲜的官员,你也应该学学,这里是边关,难免遇到朝鲜人。不然别人骂你?你都听不懂。魏兄,你再帮我换个毛巾过来。”

“好!赵兄言之有理!那你方才跟他说什么?”魏明问。

“我跟他说,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我现在帮你治伤。我们这里没有女医师,只有我来给你治,多有得罪,希望她莫要怪罪。”文墨给魏明翻译了一遍。

结果,过了一小会儿,那女子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还真的回应了一句:“algetseumnida,obbanim,gomapseumnida。”这声音真的跟淼淼有的一拼,柔软的让人心疼。

文墨见她有回应,就继续说:“gomapjianseumnida.chamayahamnida.dangsineunyeoksamgunghwasaleulmatanneunde,apeulgeopnida.”

“ne!”她又回应。

“她说什么?”魏明又问。

“她说谢谢我,我告诉她很疼,让她忍耐一下。”文墨又解释。

“啊?这倒勾箭她能忍得住么?一会儿取箭,她叫起来怎么办?”魏明表示怀疑。

此时,文墨已经用金银花水清理了伤口,又把马贼的解药给她涂上了。

“大人,曼陀罗水好了。”那个叫吴原的小医士端了曼陀罗花水过来。

“拿进来吧!”文墨又从身上掏出父亲给的麻沸散,给她涂到伤口上。边涂边说:“别说女孩子了,老爷们儿都忍不住这倒勾箭的疼,所以我先给她上点麻药,再给她喝点曼陀罗,都是止痛的。她真要叫起来,也没办法。你们两个给我当证人就是了。”

文墨给她上了解毒药和麻药,她的脸色慢慢缓过来,她粘的胡子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已经都掉光了。文墨给她捡起来,放在一边。又试着唤醒她,“agassi,igeoseuljintongyakimnida.igeoseulmasigohwasaleulppaedeurigetseumnida.”

“ne!”她慢慢回答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文墨跟她说这是止痛的汤药,让她喝了,并耐心的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去,还用自己的干净手帕给她擦嘴。

“没想到赵兄,如此温柔啊!”魏明有些惊讶,感觉此时的文墨跟昨日的赵大人不太相同。

文墨撇了他一眼,“这对待女孩子,跟对待大老爷们儿能一样么?”

“呵呵!是!是!”魏明点头。

“敢问大人,现在不拔箭么?”小医士吴原发问。

“我说吴原!这曼陀罗要过两刻钟才起效,你不知道么?”文墨反问。

“额!小人惭愧,多谢大人教诲!”小医士回答。

“赵兄,这姑娘是朝鲜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此事要及时上报啊!”魏明提醒。

“魏兄说的极是,只是她现在晕着,也说不了什么话!那几个贼,问出什么来了么?”文墨问。

“没问出什么,那几个是马贼,看上了她的马,又看她穿的好,就觉得她有钱,就追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女人。”魏明回答。

“那几个是汉人,她是朝鲜人。是没什么牵连。不过她可是女扮男装出来的,定有隐情,等她能说话了,我再问她。”文墨建议。

“那也好!不过,我们这儿一个丫头都没有,实在是不方便照顾她。”魏明实话实说。

“说的是啊!每日都要换药呢?趁药还没起效,我给副总兵大人写封信,派陆鑫和文广回去,接个丫头来照顾她。”文墨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感情好!你我就不用这么尴尬了。”魏明极力赞成。

文墨效率很高,一边说一边就写完了。立即到门口吩咐:“陆鑫!文广!你们两个拿着信,速速回辽阳接个丫头过来,越快越好!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一路小心保护,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二人得令,立刻扬鞭起程。

文墨把门关好,准备给姑娘取箭。刚回头,就看到那个叫吴原的小医士正在拿笔记录刚才的药方,还有时效。文墨和魏明对视,互相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吴原又过来追问:“敢问赵大人,方才的金银花水是何作用?”

“那是清热解毒的作用。我现在要给她拔箭了。你再拿个干净的毛巾来,不要沾水。”文墨吩咐。

“是!”吴原马上拿了一个毛巾过来。

文墨把毛巾卷了一下,又用鲜语说:“agassi,isugeoneulkkoksseubgogyeseyo.jigeumhwasaleulppaedeurilgeyo.apeulgeoyeyo,chamajuseyo.”

这时。姑娘好像好多了,因为麻药起效,伤口不那么疼了。她听见文墨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点了点头,“ne!”然后张开嘴巴咬住毛巾。文墨方才说让她咬着毛巾,以免等下疼痛难忍,把嘴巴咬坏了。

此番沟通顺畅!开始拔箭。魏明负责递工具。

因为文墨是个左撇子,右手也通用。看到这箭嵌入的并不很深,就一手用钳子,一手用刀,让小医士拿剑羽。

刚用刀阔开了一个小口,姑娘疼了一下,她的手死死的抓了一下床单,牙齿也咬紧毛巾了,还是发出了两声:“嗯……嗯……”的声音。

文墨用钳子把箭勾掐直,小医士吴原轻轻的将箭拔了出来。就这操作,可以称得上是明朝外科赵一刀了。

最后,文墨赶紧给她上药,盖纱布,又盖好被子说:“agassi,hwasalippajyeossseumnida.gwaenchanseumnida.pyeonhihyusikhaseyo。”意思是,箭拔出来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

整个过程只疼了不过两下,可是这回姑娘没回复,还是晕过去了。

小医士拿着箭,仔细的观察:“这得多疼啊?这姑娘不痛么?只叫了两下。”

“是啊!我也奇怪!她比男人还能忍么?”魏明也好奇。

“怎么可能?应该是我上的麻沸散起效了。”文墨解释。

“啊?麻沸散?大人竟有麻沸散?”小医士异常的兴奋!在大明朝,八成是个医士都知道麻沸散。

“嘘!你小点声!人家要休息!”文墨提醒他。之后,小心的把帘子拉上,叫他俩到外面说话。

小医士依旧拿个本子,询问:“敢问赵大人也是医师么?竟会有麻沸散?”

“我并非医师,在军中呆久了,只是懂得治箭伤而已。不过我家是行医世家,这药,是家父赠予的。这可不是谁都能炮制的?家父和哥哥都是医师。我却只喜欢刀枪剑戟!”文墨讲述一番。

“怪不得,这麻沸散可是万年灵药啊!想必令尊大人一定是华佗再世!”小医士夸奖道。

“呵呵呵!过奖了!我看你勤勉好学。孺子可教也!他日必有作为!继续努力吧!”文墨鼓励他。

“是!承蒙大人夸奖!小人一定努力!”吴原很高兴。

“二位大人,该吃晚饭了。”军伴小关来报。

“是啊!都这个时辰了。”文墨刚想出去吃饭,又想到里面的姑娘,并没有丫头照顾,语言又不通,此外,他也不太放心军营里这些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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