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有军士来报,朱儁与张宝战于曲阳,张宝使用妖术,大败朱儁,朱儁不能克,遣使前来向皇甫嵩求援,皇甫嵩接到消息之后,立即起军拔营,前去支援朱儁。
几日后,皇甫嵩军到达曲阳,与朱儁大军会和。
中军大帐。
皇甫嵩朱儁分坐帅位,朱儁向皇甫嵩说道:“皇甫将军,数日前我军与张宝交战,阵战当中,没想那张宝施展妖术,霎时间,漫天黑气,风雷滚滚,飞沙走石,无数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杀入我军阵中,众军士心生恐惧,不敢恋战,大败而回,实在惭愧。
如今要想破张宝,必想法破其法术,否则我等定难取胜。”
皇甫嵩闻言,双眉紧皱,喃喃说道:“竟有此等法术?确实棘手,众将官可有退敌之策?”
皇甫嵩向下面列坐的众人问道。
众人闻听张宝妖术了得,彼此窃窃私语,却无人献出一策,一个个面露难色,纷纷摇头,皇甫嵩见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大敌当前,正该当诸位将军出力之时,若哪位将军能献出良策,破了张宝妖术,此战,我定会为他记作首功,还望众位将军不吝智谋,献计献策。”
可是无论皇甫嵩为众人画下多大的饼,却始终无一人站出献计,皇甫嵩朱儁二人脸色难看至极,看着下方垂头耷脑的众将官,二人皆长叹一口气,草草结束了这短暂二帅会晤。
十一典韦跟随邓先护送皇甫嵩回营,一路奔波而来,皇甫嵩来不及休息便与朱儁相见,如今皇甫嵩也是疲惫不堪,他已上了年级,精力大不如从前,几人将皇甫嵩送入帅帐,安置他休息,随后三人出了帅帐。
十一向邓先问道:“邓都尉,刚才听言,这张宝能施展法术,引来天兵天降,不知是否是真的,难道这世间真有此等通天之人,竟真能沟通天地,驱使天兵天降为他作战?”
邓先说道:“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也许是那朱儁无能,吃了败仗,故意编造出来这样一个谎言蒙混众人罢了。
这世间哪有如此邪门的功法,若真如朱儁所言,召来天兵天将助阵,那我等还有什么打头,干脆直接投降算了,这谁能打过天兵天将,这张宝干脆直接带领他的天兵天将打进洛阳皇城,哪里还用在此诳诱天下百姓为他效力。
以我看来,定是这张宝会某种障眼之法,将朱儁等人唬住,乱了军心,这才由此一败,只是我虽然知道张宝用的是障眼法,但是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邓先眉毛拧成一个疙瘩,显然他也无能为力。
十一听后说道:“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也是断然不信有人能够请的动天兵天将来,若只是障眼之法,那就不管他不就完了,反正都是虚幻,直接冲过去就好了。”
邓先笑着说道:“若是众人皆跟十一郎所想一致,这障眼之法也确实好破解,怕就怕到时军中众将士不是这般着想,一旦有人心生恐惧,有了胆怯之意,你可知道,这会极大的扰乱军心,它会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全军,到时将一发而不可控,全军大败将无可避免,谁也付不了这个责任,谁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最稳妥的办法,依然是要破解了张宝的这个障眼法,才能最大限度的鼓舞军心,从而大破张宝。”
十一摇摇头,可惜自己不懂灵武,也猜不透张宝这障眼之法的破解之道在哪里,看来,这一仗难打了。
邓先向十一典韦说道:“好了,我们一路奔波而来,你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今晚你们值夜,定要守护好将军安全,不可掉以轻心。”
十一典韦二人向邓先拱手说道:“卑职明白!”
二人离了皇甫嵩帅帐,相伴回到自己营帐歇息不提。
当晚戌时【七点到九点】。
十一典韦还有另外四名亲卫,来到皇甫嵩帐前,交接了任务,六人将帅帐围住,十一典韦分立帐门两侧站定。
是夜月明星稀,大军营中也逐渐安静下来,如此军容,一是皇甫嵩治军严谨,严格禁止众兵士夜间拉帮结伙游戏赌博,二是,众人一路奔波而来,都也累了,所以,皇甫嵩大军营中,天色一暗,众军士便纷纷回营帐休息。
军营中,除了一些特殊人员外,几乎已经没有人来回走动了。
成排的巡逻士卒也开始巡营警戒,司马监的老卒还在转运草料,给战马添食,火头军还在劈柴,准备明日的军食。
整座大营静悄悄的,皇甫嵩已经醒来,老头睡了一下午,如今独坐案前,对着孤灯,手中拿着一份竹简,不知道在读什么书。
十一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见皇甫嵩对着一份竹简,眼神空洞,半天也没有翻动一下,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十一转回头来,站直身形,与典韦一左一右,犹如两尊门神一般守护在皇甫嵩大帐之前。
是夜子时十分,有一军士手托餐盘,蹒跚而来,十一放眼看去,他认得那员兵士,是皇甫嵩的近侍,负责皇甫嵩的平常生活起居。
那员军士缓步来到帅帐之前,向十一典韦二人躬身说道:“二位将军,主公读书到夜深,估计这时也该饿了,奴才给主公炖了一碗鸡汤,特意送来,二位将军请查验。”
那军士将手中鸡汤举上前来,十一看了一眼,飘香四溢,香味很是浓郁,鸡汤上面飘着一层油花,黄灿灿的,里面的老母鸡肉炖的软烂,手艺一看就不错。:
十一倒退一步,将路让开,对那军士说道:“送进去吧!”
那军士点头应了一声‘诺’!随后端着鸡汤,揭开帐帘就走了进去。
军士进去之后,那股浓郁香甜的鸡汤味还在帐口处盘旋萦绕,不肯散去,典韦对着那香味猛吸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咽下一口吐沫。
十一莞尔一笑,别说典韦馋了,那香味连十一的食欲都勾引了出来,他也不由的深吸一口,猛然间他查觉到一丝不对。
他不敢确定,伸着头又猛吸了几口,典韦见状,一脸憨笑,嘴咧的一颗老牙都露了出来。
十一视若不见,一脸的紧张,又狂嗅了两口疑惑的自言说道:“不对,这鸡汤味里面怎么有一股兰草香味?难道这军士还天生带有体香不成?”
随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
说罢反身疾冲入营帐,这时皇甫嵩已经端起汤碗,正要喝那鸡汤,十一见了,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对皇甫嵩大叫道:“将军,不可!”
皇甫嵩一愣,随后停下要喝到嘴边的鸡汤动作,而那恭立在皇甫嵩身边的军士,见十一冲入帐中大喊,顿时眼神一冷,一道寒光随即闪现,那军士手持一把精光匕首,猛然直刺皇甫嵩心窝。
皇甫嵩不料自己的贴身近侍会行刺自己,神情一愣,竟呆立不动,连躲闪都忘记了,十一心中大急,展动身法,将速度提到极致,在千钧一发之际,‘嘡啷’一声,利爪将刺到皇甫嵩胸前的匕首挑开。
那军士见一击不中,急身后退,正撞上冲进来的典韦,十一连忙大叫:“有刺客,别让他跑了。”
典韦闻言,厉喝一声,擎起手中双戟,望着那军士身形就是一击重击。
典韦双戟狭风雷之势奔着军士身影就砸了下来。
那军士见了,反而不慌不忙,待双戟临近,腰身一转,竟如泥鳅一般躲过双戟,他绕过典韦,闪身冲出大帐。
十一见了,慌忙展动身形,紧跟其后,临出帐,对身后典韦吼道:“大哥留下,小心调虎离山!”
随后不在多言,追着那军士身形狂奔而去。
十一身法何其之快,竟追不上那军士,两人始终相距三步之遥,十一追不上他,他也摆脱不了十一,两人一前一后,化作两道残影,在军营中飞速奔驰。
这个时候,叫人已经没用,以两人的速度,普通士卒根本反应不过来。
即使途中遇到巡逻的士兵,众人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两道人影跑过去了,可是揉揉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二人一路疾驰,很快冲出军营,十一开启狼眼,眼中绿芒闪烁,世界变成黑白色,目光紧紧咬住前方那道身影不放。
转眼间,二人已经奔出大营十里来路。
前面那军士眼见摆脱不了,疾驰间,转手两道寒光直射身后十一,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又在疾驰中,十一措手不及,抬手只打下一道寒芒,而另一道,已经躲闪不及,正中十一左臂。
看去,却是一把飞刀,十一伸手将飞刀拔出,随手一甩,飞刀化作流星,直奔前方那士卒。
那士卒身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飞刀临体之际,他身形一晃,竟横着移出一个身位,飞刀贴着那军士衣角而过。
那军士一个侧身翻滚,卸去力道,停了下来,接着双手一翻,两柄短剑握在手中。
十一亦也停住身形,与那军士迎面,相隔数米而立。
十一望着那名军士,悠悠说道:“跑的挺快啊,怎么不跑了?”
那军士眼神一冷,厉声叱道:“杀了你在跑也不迟。”
声音如清泉流水响叮咚,竟然是个女的。
那女子一声娇喝:“看剑!”
紧接着,手中双剑翻动,顿时剑气纵横,灵波道道,可怜十一不会灵武,唯有仗着身法,左躲右闪,与女子周旋,可是无论那女子剑招多么密集,却总也连十一衣角都挨不上。
然而十一也是很无奈,纵然自己有一身力气,却始终无法近身与女子肉搏,那女子身法飘逸诡异,往往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这让十一感叹,难道你真是水做的不成,身体怎么可能柔软到如此地步,简直已经到了非人的状态。
就在两人打的难分难舍,进入焦灼状态之时,十一耳轮中但闻‘嘭’的一声闷响,一道冷箭直奔十一脖颈而来。
“还有帮手?”
十一慌忙之间,无暇应对,只得原地一个驴打滚,滚出战圈,那冷箭贴着十一头皮一闪而过,钉在十一身后一颗大树上,箭尾还在不停的颤动,发出‘嗡嗡’声响,由此可见这一箭威力何等之大。
这时,黑暗里又有一个柔媚的女声言道:“走!”
那个女扮男装的刺客听闻,趁着十一翻滚出战圈之际,抽身后退,随后隐入身后的密林当中。
十一站起身形,聚精往密林中搜索,一无所获,不由的高声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家将军。”
“嘻嘻···呵呵···本座乃是‘大贤良师’座下护法,小卒子,武艺不错,咱们后悔有期!”
女子声音在密林中回荡,随后隐入寂静,十一侧耳倾听良久,唯有晚风轻抚,树叶婆娑,沙沙作响。
这一路狂奔,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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