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一声,包厢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书念,还有小非。
“哇,这么多人喔。”小非打开了包厢里的灯,四处环顾一番,只见这包厢里有十来个男人和八、九个女人,全是十六极的成员和小讨债集团的打手,以及叫来的陪酒妹。“我也来帮忙好了,太慢了啦⋯⋯啊等等,我看看有没有我爱唱的歌!”
小非这么说的同时,来到了一名十六极小喽啰身边,抢过了他手上的歌单目录,这私人KTV自然没有负责拨歌的人员,而是要自己操纵KTV伴唱设备。
“好烂喔,都是一些烂歌,好啦,这首勉强可以。”小非蹲在伴唱设备前研究了半天,总算点了一首歌。她走向包厢里的小舞台,还顺手自桌上拿了一瓶烈酒。
她踏上小舞台,像是喝水般地喝著名贵烈酒,在音乐前奏演奏至主歌前几拍子,她已经喝去了小半瓶,朗朗唱了起来。
唱得五音不全。
另一旁的书念已经替三人的手臂上各自扎上二十四枚大头针了,其中有一人是陪酒女孩,她痛得失禁、泪流满面,却无法反抗。
剩余的帮派成员和陪酒小姐,便在小非难听怪异的歌声里、在书念恐怖莫名的行为里,等待着那一枚枚大头针插到自己手上。
大约经过了半小时,书念总算替这包厢中二十几个人的手臂上全都插上大头针,然后他也没理会一旁蹲在伴唱设备旁翻着歌曲目录准备点新歌的小非,而是自顾自地继续上楼,寻遍了每一间房,又找了好几个被影子缠住全身的人,其中两个还是一对男女,男的是十六极小干部的左右手之一,女的是个陪酒小姐。
他俩赤裸着身子,被影子紧紧捆在凌乱的床上,动弹不得。
他们本已惊骇莫名,见书念进来,更加惊恐万分。书念也没多说,重复着同样的插针动作,让这两个光溜溜的男女,再一次惊骇莫名且疼痛到了极点。
“呼——”书念将轻了一半的两只针盒盖妥之后,放回随身背包里。然后回到一楼。
僵在原地的两个男人一见书念下来,大惊失色,以为书念又要对他们下毒手了。
他们猜得没错。
书念先是走到他们身边,望着他们的胳臂半晌,他们那被插了二十四枚大头针的胳臂,除了轻微红肿发青、淌血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书念长长吁了口气,扬起手来,手掌闪动起青光,青光在他手掌外流动,结出了冰,自他手掌向外长出一支扁长尖锐、状如匕首的锐冰。
没说一句话、没有多余的花招,书念将那锐冰刺入一个男人的后背心窝处,男人立刻死了。
第二个男人还没惊恐多久,心脏也被冰刃穿刺而过。
他俩胸前或是后背的皮肉被锐利的冰刃刺入,胸骨被冰刃刺断,心脏被冰刃穿过,再从另一端穿出,自然比刚刚的二十四枚大头针痛苦许多。
但同样地,和被他们以各种逼债手法凌虐致死的那些受害人相比,他们以这个死法死去,已是相当幸运了。
书念来到二楼,又杀死了三个手臂上没有出现异状的人。
接着他来到三楼,小非已经不再点歌,而是咕噜噜地将几张桌上的高级名酒差不多一扫而空。
“别说我都没帮忙喔,我挑出两个最适合的了!”小非一见书念上来,笑嘻嘻地指着其中两个人,一个是这讨债集团的头子,一个是某个十六极小喽啰。
讨债集团头子手臂上那二十四枚针当中,有一枚针的四周蔓延出犹如藤蔓枝节的黑色纹路,纹路隐隐结出一个字——“肠”。
另一个十六极小喽啰手臂上浮现出三块纹路,两块较少,一块很大,且同样也有些歪曲的字样,分别是“肝”、“手”、“胃”,其中较大那块纹路字样,是“手”。
“这个人的『胆』和『足』,也满明显的。”书念检视了其他人之后,向小非询问着。
“对,我刚刚看过了,但是我们只带两个箱子来,而且一次太多,蕃茄也受不了,他好可怜喔。”小非这么说,同时喝光了最后一口酒。
“楼上还有几个人,我们上去比看看。”书念这么说,跟着他又使右手长出了那冰刃,将包厢里除了小非挑中的讨债集团头子和十六极小喽啰之外的人,全数杀死。
小非不置可否,踏了踏脚,收回了一部分的影子,只缠着讨债集团头子和十六极小喽啰,往更上头去。
他们来到其中一间房,见到那对光溜溜的男女时,小非可是一阵尖叫和大笑。她拉著书念朝那对男女指指点点,一面取笑、一面煞有其事地教导书念一些性知识。
书念则是认真地比对着他们手臂上浮现出的纹路痕迹,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讨债头子和十六极小喽啰。
“等等,别把床铺弄脏啦。”小非阻止书念对裸体男女下手,她踏了踏脚,影子陡升,将那男女举高,接着影子伸长,缠上那男女颈部,嘎吱一声,将两人的颈骨扭断,再磅啷甩出房间。
小非又接着踏踏脚,一楼两只大行李箱便被影子提了上来,摆在面无人色的讨债头子和十六极小喽啰面前。
在小非笑呵呵地拍手下,两个人被影子举了起来,塞入了行李箱。
他们依然被影子紧紧捆缚着不能说话。
行李箱喀啦关上,一动也不动地摆在房间地上,就和平常的行李一样,谁也看不出里头装了两个帮派分子。
“耶!工作完成了!”小非笑着伸了个懒腰,嘿地一声跳到书念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床边,还顺手指使着影子将灯调暗。“你还记得刚刚答应的事吗,讲给我听吧。”
“你想听什么?”书念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右手,他右手的冰刃上还沾染着血迹,血迹也已结冰,几块结晶面反射着自己的脸,他看见自己的眼神中是深邃的空洞。
“听你讲你和女同学在储藏室里面做的事情。”小非呵呵笑着,将书念的双腿当成了枕头,轻轻躺下,弯弓着身子,像一只小猫。她抓著书念的手,玩赏著书念右手那柄毫不浑浊、全无雾气的冰晶刀刃。
“其实我有点忘了⋯⋯我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片段。”书念茫然地说。
“没关系。”小非嘿嘿一笑,将书念压躺在床上,她则跨骑在书念身上,笑呵呵地说:“我帮你回想起来。”
“她那时候是不是这样子呢?”
“好像是⋯⋯又好像⋯⋯”
“那你呢?你有没有这样啊?”
“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