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炼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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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又离在蕃茄的房间,今日是他来到基地的第五天。

他提着大垃圾袋,将蕃茄凌乱桌上那些零食包装、空瓶罐、恶心的卫生纸团一一扔进垃圾袋中,跟着再拿着扫把清扫着桌下的垃圾。

他得时时起身,不时必须顾着蕃茄的计算机,蕃茄房内两台计算机不分昼夜地抓着色情影片,蕃茄每天会花上三、四个小时在整理那些影片。

而夏又离此时负责的工作,则是替蕃茄将那些影片烧成一片片的光盘,在光盘片上写上其中收录的影片序号,将它们装入光盘盒中,等着蕃茄回房鉴赏。

他打扫完蕃茄的房间,回到第二户公共空间里,因为他还得陪蕃茄打电动。

而在这之前,这些工作都是由宋医师负责。

“蕃茄哥,你真厉害!”夏又离谄媚说着。

他使用的电玩角色被蕃茄的角色一掌击飞,他的电玩功力当然比不上蕃茄,但偶尔也会因为运气好而赢了蕃茄,那会让他换来一顿辱骂。

所以,他必须尽力避免不小心赢了蕃茄,且要在每输一场之后,恭维几句,那会让蕃茄对他的态度好一些。

“小离,还不过来!”鸦片的怒吼自健身房传来。

“不好意思,蕃茄哥,鸦片哥在叫我了。”夏又离只好放下电玩游戏杆,匆匆来到健身房。

陪鸦片练拳头也是他的任务之一,他不能随意去碰鸦片专属的健身器材,唯一可以碰的,只有那只肮脏的红色拳靶子,拳靶子差不多有椅垫的大小,他必须紧紧抓着拳靶子,任由鸦片一拳一脚地轰击。

鸦片出手十分重,接连几记重拳将他逼到墙角,一拳一脚透过拳击靶子直达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墙上殴击。

夏又离觉得紧抓着拳靶的手几乎要裂开来了,但他可不能放手或是逃离,若他放开拳靶,鸦片可不会停手,拳脚就直接往夏又离身上招呼。

这天鸦片足足打了四十分钟,才满意地停手。

夏又离将那拳靶放在一旁,甩着瘀肿的手臂来到厕所,打开镜台取出一只黑色罐子,将盖子揭开,里头约七成满,那是透体青绿、像是蛆一般的怪虫。

尽管夏又离来到这黑摩组基地已有五天,但他还是没办法习惯这种怪虫子,但他身上那些瘀伤太痛了,他只好从中捏出一两只青色蛆虫,将它们捏破,把汁液涂抹在身上的瘀伤上,那些瘀伤的疼痛便会快速地消去,睡前再涂一次,隔天便能恢复个七、八成。

这种怪虫能够激发魄体的治愈机能,加速肉体创伤的恢复。

他回到自己卧房,小非正逗着老皮玩耍,老皮显得精神洋溢,它变得能跑能跳,食量也增大三、四倍,这是因为连日来,小非喂它食用一种特制饲料的缘故。

“是时候啰,差不多可以炼魔了。”小非微微笑着,看着老皮,对它说:“乖乖,皮皮,你很高兴对不对。”

夏又离却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这些天,在宋医师、小非等的解说下,他大致明白“炼魔”是怎么一回事了。

人死之后魂魄离体,在经过漫长的修炼以后,魄体会渐渐产生变化,生长出犹如新的身体,这副身体能够变化自如,力量远胜过从前的肉身,或鬼魂时期的魄体——“魔体”。

“鬼修炼成魔的时间非常久,往往需要好几十年,甚至是一、两百年喔,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研究一种加速魂魄魔化的方法。”当时小非这么说,夏又离才知道,他们要夏又离将老皮一并带来的原因,他们需要“伙伴”。

宠物和主人相处得越久,魔物化后的服从性越高,老皮显然具有相当好的“伙伴条件”。

当然,一般情形底下,活体难以直接魔物化,所以老皮必须先“魂魄化”,也就是得先“死”,而为了刺激魂魄的活力,老皮必须“极端痛苦地死去”。

“怎么了呢?舍不得啊?”小非见到夏又离脸色有异,便笑着问他。

“不⋯⋯”夏又离顿了顿,说:“你们说得没错,痛苦一下子,能够换得永生,似乎很划算⋯⋯”

“真会鬼扯,哼哼——”

夏又离这么说时,仿佛听见一声冷笑,又是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

这些天,他越来越常听见这个声音了,但他却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鸦片和蕃茄必定会抓住这点对他大大加以嘲讽。

............

夏又离抱着老皮,跟在小非、蕃茄、宋医师的身后走着,一行人往山上去。

在经过三十来分钟的步行之后,夏又离看见树群中有一处铁皮屋。

“宋医师、蕃茄,你们自己随便挑一只啰。”小非领着三人来到铁皮屋外,宋医师和蕃茄先后进了铁皮屋中,夏又离也跟了进去。

在铁皮屋里有十数只大铁笼子,里头关着的是十来只狗,大都脏臭不堪,且都瘦得一身皮包骨,有些眼神凶狠,有些则是茫然呆滞。

它们见到人来,都激动地在笼中跳动,或是胡乱抓扒,夏又离却没有听见一声吠叫——它们的声带都已经被破坏了。

“!”夏又离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慌感,那是一种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的感觉。

“你害怕啊?跟你说喔,不用怕,你很快会习惯的。”小非伸手拍了拍夏又离的肩,她的身子离他极近,红橙的夕阳光芒透过铁皮屋门映在小非脸庞上。

小非轻轻敲了敲夏又离的胸口,笑着对他说:“别忘了安迪说过的话喔,我们不是夏令营,也不是童子军,我们是战士,知道吗?战士!”

“嗯⋯⋯”夏又离点点头,他感到一旁蕃茄在挑狗时发出的骚乱,似乎是蕃茄被一只狗咬了一口,正气愤地大吼大叫。

但此时那样的吵闹声,却像是被阻隔了开来一般,夏又离没办法将视线从小非的身上移开——这种情形在这两天有加重的迹象。

“就你吧。”宋医师挑中一只瘦弱的混种狗,那狗蜷缩在笼子角落,宋医师用一条绳圈将那小狗拉了出来。

另一边,蕃茄则是大吼一声,左手五指突地伸长,且变得乌黑,如同五条蛇般激烈地卷动、倏地伸入笼中,卷住了那只大黑狗的嘴和四肢,唰地一声将那大黑狗拖出笼子。

跟着,蕃茄用另一手狠狠地搥着大黑狗的头和身子。

“臭蕃茄,你在干嘛啊?你还没在他身上画符,胡乱打什么?虐待狂啊?”小非斥责着蕃茄。

“谁教它咬我,死狗、贱狗!待会儿有你好受的!”蕃茄捏起那大黑狗的耳朵,对着它的耳朵爆吼着。

这是夏又离第一次见到蕃茄施展法术,原来是一种能让手指伸长的法术。

同时,蕃茄的凶暴又将他拉回现实,他又感到一种怪异的恐慌和不对劲感了。

四人离开了铁皮屋,来到屋后一处小空地,角落散落着一些麻布袋、棍棒和绳子,地上有些黑黑褐褐的痕迹。

“⋯⋯”夏又离看着角落几张大小不一的铁板,四个角落系有绳索,他一下子还无法会意那是什么玩意儿。

但当他见到蕃茄和宋医师各自挑了一块大板子,将他们带出的狗的四足分别用绳索捆绑之后,夏又离就明白那板子的作用了——刑台。

一旁的小非将带来的提袋揭开,取出三个以大毛巾包裹的东西,分别交给三人。

夏又离将毛巾摊开,里头是几样工具,分别是剃刀、雕刻刀、一瓶怪异的药粉和一迭被单大小的白布,那白巾正中有一些奇异的符箓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