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莲花教废弃果园窝点后,张处长留下几个办事细致的手下,对窝点的蛊虫尸体进行焚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同时,他们仔细收集现场留下的各种物件,期望从中获取更多关于莲花教的线索。
我、赵晓波和二拐子三人因长时间劳累,疲惫不堪。张处长特意请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随后送我们到我爸妈位于A县的房子。大家决定在此好好休息一晚,毕竟与张处长约好了第二天一同前往县医院走访住院病人,或许能从中挖掘出关键线索。
我们实在太累了,二拐子没跟我客气,直接住进我的房间。他表示还得准备些符纸,简单洗漱后,便关上房门在里面忙碌起来,房间里不时传出纸张翻动和念念有词的声音。
我和赵晓波洗漱过后,像小时候一样躺在沙发上聊天。提及黑衣人,我俩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分别给自家爸妈打电话。询问后得知,我爸妈在市医院并无特殊情况。
老妈说医院里许多和老爸症状相同的病人状况都有所好转,这多亏了二拐子给院方开的治疗中蛊毒的方子。那个漂亮小护士总找老妈聊天,起初老妈觉得她行为有些怪异,后来护士解释是院长专门派她来打听我们的情况,毕竟围绕我们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
赵晓波那边,他爸妈也一切安好,老两口向来不爱在外面买东西吃,都是自己在家做饭,所以未受蛊毒影响。
聊着聊着,我们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大天亮。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暖烘烘的。这时,赵晓波的电话突然响起,原来是长毛已在楼下等候。电话铃声将我们从睡梦中唤醒,经过一夜的休息,我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隐隐觉得关于莲花教蛊毒的事在脑海中似乎有些串联起来了,却又难以言明,只是直觉去县医院了解一番后,许多疑惑便能解开。
我们迅速洗漱完毕,下楼与长毛会合。长毛看到我们,笑着说:“昨晚休息得咋样?我可听说你们昨天在废弃果园大显身手啊!错过了这场面真是遗憾。”我笑了笑:“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医院,看看能否找到新线索。”赵晓波附和着,故意凑近我耳边大声说:“幸好长毛不在,不然他丫又得玩吓晕。”长毛一听,一脸正色道:“我那叫紧急避险!”
三人上车后,长毛熟练地发动车子,朝着县医院驶去。一路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似乎无人察觉到这座城市正被一股邪恶力量笼罩。很快,我们便抵达了县医院。
一到县医院,就看到张处长已在门口等候。我们赶忙上前与他会合,张处长带着我们径直走向医院办公室。他向院方负责人出示证件,表明来意。院方表示全力配合,一边安排人员为我们整理各种资料,一边安排专人带领我们走访各个病房的中蛊毒病人。
拿到的资料十分详尽,记录着第一个中蛊毒病人的收治时间,之后陆续收治病人的时间、人数,中蛊毒后病人的各种症状描述,包括病情严重转至高级市医院的人数。资料里还记载了收到上级医院传来药方的时间,使用药方后病人状况好转的详细记录,甚至包含医院对蛊毒的各种分析猜测。
我们跟随医院安排的专人,一间间病房进行走访。在一间病房里,我们见到了一位中年大叔,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但精神状态尚可。我轻声问道:“大叔,您还记得吃包子的那家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店里的人或环境。”
大叔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道:“那家店看着挺普通的,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去买包子,看到店里的伙计和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在角落里小声交谈,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和这事有关。”
赵晓波对我说:“应该就是我们调查过的那家包子铺。”大叔接着说:“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上好像绣着一朵花,具体什么样我没看清。”听到这儿,我和赵晓波对视一眼,预感这或许是莲花教收买了包子铺。
走访了几间病房,病人所说大致都是吃包子后出现的症状。当然,也有病人并非中蛊毒,而是其他原因引发的肠胃炎。比如有一间病房里,一位大娘正滔滔不绝地哭诉着:“你大爷的,你大爷的可把我急坏了,让他别吃隔夜豆腐,你大爷的就是不听,还说隔夜豆腐特别酸爽!这下好了,上吐下泻得人事不省,你大爷的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哎呦喂,你大爷的啊!”说着便哭了起来。
这事还得怪晓波,他估计是为了拉近关系,一进病房就对大娘问到我大爷的好些了吗?等到大娘说你大爷的时候这货还往我身后躲,好似没有对他说你大爷的一样。
尽管被一连串“你大爷的”骂得一脸黑线,我和晓波仍面露微笑安慰大娘,告知她医生已稳住大爷的病情,相信大爷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苏醒。
这时,张处长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挂断电话后,他告诉我们:“刚接到消息,我们在废弃果园收集的物件里,发现了一张非中文书写的绘画图纸,经确认是南洋文,现已在找专业人士解读内容。”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从一间病房里飞速往外跑,速度极快,撞倒了医院走廊里的行人,引发一阵骚乱。等我们跑过去,只看见一个身影一闪便跑出了医院。我赶忙上前扶起被撞倒的行人,他嘴里骂骂咧咧,但似乎并无大碍。我询问刚才跑出来的病人是从哪间病房跑出的,他一边说着谢谢,一边用手指给我们指了指。
我们走进那间病房,只见地上一片污渍,腥臭扑鼻,原来是一个中蛊毒的病人呕吐所致。经打听得知,这个病人起初病症并不严重,医院未给其服用汤药,眼看着病情即将好转,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呕吐。
据现场家属描述,病人还吐出一块泛着淡淡绿色的物体,随后一个男人突然冲进来捡起该物体就跑。据描述,该绿色物体呈椭圆形,有鸽子蛋般大小。
医院护工很快处理好了地上的污渍。就在这时,病人呼吸急促,身体一阵颤抖,只见呼气不见吸气,家属连忙按响求救按钮,焦急地向护士台呼喊:“救命啊,快不行了!”随后病人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们看着这一连串状况,心情格外压抑,感觉走访似乎难以再继续下去。
这时,张处长提议:“要不咱们去住院部找医生问问情况。”
于是,我们跟着张处长来到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医生们都在忙碌地工作着。不过,一位自称孙主任的医生注意到了我们,停下手中的活儿,接待了我们的走访。
孙主任回忆道:“我记得两个月前,有一天我值夜班,接诊了一位中年男性患者,症状和现在这些中毒病人很相似。当时,我们对他进行了各项检查,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到了第三天半夜,家属突然呼叫急救,巧的是,那天我还是夜班,可惜最终没能抢救过来,病人去世了。据家属描述,逝者当时吐出了一块物体。等我想去拿那块物体做化验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听到这里,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后,孙主任又接着说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过这种症状的病人。当时我就以为那只是个例,是某种不明疾病导致的。毕竟医院偶尔也会碰到些查不出病因的病例。没想到啊,前几天突然一下子就涌出了这么多同样症状的病人。这情况实在太反常了,我心里头一直觉得不对劲。”
张处长看向孙主任,接着问道:“孙主任,您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也跟我们说一说?”
孙主任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要说特别的事,我觉得这次真得感谢上级医院传来的那个神秘药方。那药方里用的药材倒是挺普通常见的,可效果却出奇地好。那些有这种症状的病人,喝下按这个药方熬制的汤药之后,没过多久,症状就开始逐渐减轻,一直到完全消失。一般情况下,病人第二天就彻底好转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通常还是会让病人在医院再留观两天。”
话题聊到此处,我们感觉从孙主任这里获取到的有用信息,差不多也就这些了。经过一番商量,大家决定还是赶回A市,将此次收集到的各类信息,包括医院提供的资料,尤其是A市那边医院对蛊毒的分析结果,进行全面汇总。
我们匆匆与孙主任告别,走过抢救室的时候,刚才进行急救的病人盖着白布被推了出来,家属扑上去哭得死去活来。
离开县医院,登上那辆黑色商务面包车,长毛发动车子,朝着A市疾驰而去。车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沉浸在对县医院种种诡异情况的思索之中。那神秘的南洋文图纸、突然抢走绿色物体的男人、离奇死亡的病人,以及如潮水般涌现的中毒患者,这一系列线索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紧紧地缠绕着我们。
我打破沉默,说道:“这次在县医院的发现,让莲花教的阴谋似乎更清晰了些,但又好像多了更多谜团。那张南洋文图纸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两个月以前病人吐出的物体应该也是刚才绿色鸽子蛋大小的物体。”
赵晓波点头附和:“没错,而且莲花教在医院似乎安排有人盯梢,那个男人抢绿色物体的肯定就是,现在就盼着那张图纸快点解读出来,或许能找到关键突破口。”
二拐子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精蓄锐,此时缓缓开口:“莲花教行事向来隐秘且狠辣,他们绝对不会坐视我们收集线索。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麻烦。”
张处长说道:“大家都提高警惕。莲花教也似乎不再穿黑衣服蹲守,而是乔装打扮成普通人。回A市后,尽快把资料汇总分析,一定要赶在莲花教行动之前,摸清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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