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店门口的招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晃,阿贵蹲在门槛上啃着半块冷饼,一边嚼一边念叨:“掌柜的,咱们这情报网搞得越来越玄乎了,啥时候连眨眼都能传消息了?”
林沐阳正蹲在灶台边煮茶,闻言头也不抬:“你懂啥,这叫摩尔斯电码,眨两下是点,眨三下是划,组合起来能传千言万语。”
“那不是得把眼睛眨瞎?”阿贵一瞪眼。
“熟练了就习惯了。”林沐阳吹了口热气,“再说了,万一哪天被朝廷密探盯上了,咱们不能老靠纸条吧?万一纸条丢了、被人捡了怎么办?”
阿贵想想也是,点了点头:“那咱咋练?”
“简单。”林沐阳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等会儿我教你们,学会了,以后送情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装个神秘人物,眨巴几下眼就把敌人给忽悠了。”
阿贵一听来了劲:“那我也要学!”
林沐阳笑着应了声:“行,先把你那饼咽下去再说。”
不一会儿,店里几个伙计都聚了过来,围坐在厅堂里,一个个眼神巴巴地盯着林沐阳,像是等着神仙讲道。
林沐阳清了清嗓子:“今天教大家一个新本领——用眨眼传递信息。”
“眨……眨眼?”有个叫小六的伙计一脸懵,“不是说笑吧?”
“可不是笑话。”林沐阳正色道,“你们想想,要是有陌生人进店打探消息,我们总不能当面写纸条吧?要是能用眨眼传话,既隐秘又快,还不容易露馅。”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但眼神还是有点迷茫。
林沐阳也不急,拿起一根炭笔,在墙上画了个简单的对照表:
·=点
—=划
然后开始讲解:“比如‘S’是三个点(···),‘O’是三个划(———),所以‘SOS’就是救命的意思。明白了吧?”
“有点明白了。”小六挠头。
“好,那我示范一下。”林沐阳说完,朝众人眨了几下眼:“这是‘你好’。”
“啊?”众人齐刷刷愣住。
“别慌,我慢慢来。”他耐心解释,“‘你’是—·——,‘好’是————,合起来就是‘你好’。”
他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演示。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看的是什么武林绝学。
“来,大家一起试试。”林沐阳鼓励道,“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你好’谁先来?”
小六率先举手:“我来试试!”说完就开始疯狂眨眼,像极了被辣椒粉呛到的样子。
“停!”林沐阳赶紧喊,“你这不是眨眼,是在抽筋。”
众人哄笑。
“再来一遍,慢一点。”林沐阳纠正动作,“眨一下是一点,眨三下是一划,节奏要稳。”
小六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总算有了点模样。
“不错!”林沐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练习,记住,关键是节奏感。”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黑店变成了“眨眼训练营”,伙计们三五成群地练习,有的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有的互相测试,还有人眨着眨着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阿贵练得最起劲,结果没多久就开始揉眼睛:“哎哟,这玩意儿真费眼,比挑水还累。”
“忍忍吧。”林沐阳笑道,“这可是保命技能。”
到了午饭时间,伙计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基本技巧,虽然动作还不够标准,但至少能表达出“吃饭”“喝酒”“关门”这种简单指令。
可问题也来了。
饭桌上,几个伙计聊天时忍不住用起了新学的眨眼交流,结果对面的客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眨巴眨巴地对视,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惊讶。
“哎,你说这几位是不是中邪了?”一位客人悄悄问店小二。
“没有没有,就是……最近流行的新式打招呼方式。”店小二干笑着搪塞过去。
另一个客人皱眉:“我怎么觉得他们在用眼神杀人?”
“不是不是,您放心吃,咱店讲究服务周到,眨眼只是助餐娱乐项目。”店小二赔笑。
可越是这么说,客人越觉得奇怪。
有人已经开始扒拉完饭准备走人了。
林沐阳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出面解围。
“各位客官莫怕,这是小店新推出的趣味互动游戏。”他笑容满面地走上前,“顾客也可以参与,只要学会眨眼传话,还能免费送一份卤牛肉。”
“真的假的?”有胆大的客人试探着问。
“当然是真的。”林沐阳信誓旦旦,“而且保证无副作用,除了可能会让眼睛有点酸之外,绝对安全。”
客人们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不过还是有人嘀咕:“这年头,开个饭馆都这么卷了?”
林沐阳见状,连忙让伙计们暂停眨眼练习,恢复正常交流,并亲自端上几盘特色菜,算是安抚人心。
饭后,林沐阳把几个主要伙计召集过来,严肃说道:“刚才那一幕你们看到了吧?”
众人点头。
“所以以后眨眼传话,得注意场合。”林沐阳敲了敲桌子,“尤其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不能太明显,不然吓着人家不说,还可能惹麻烦。”
“明白了。”小六认真地说,“下次我会控制频率,尽量自然点。”
“对,就像不经意间风吹进了沙子那样。”林沐阳补充。
“那会不会眨眼眨多了,真进沙子了?”阿贵弱弱地问。
“那你就多准备点清水洗眼睛。”林沐阳笑着拍拍他的肩,“总之,这招必须掌握,将来用处大着呢。”
夜幕降临,店里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而林沐阳站在柜台后,看着几个伙计偷偷摸摸地用眼神交流,嘴角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套暗号迟早会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只是眼下嘛……
“哎,小六!”他突然提高声音,“你别再眨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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