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的烛火熬到第三日黎明。
林一增的厚底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面前摊开的时空门图纸已被朱砂笔圈得密密麻麻。
他突然推翻砚台,惊飞了灯台上的飞蛾。
“老将军!夫人!这图纸的核心,是月隐村的盘古幡!”
黄忠刚跨进门,手中的宝雕弓差点撞翻铜灯。
“盘古幡?就是令尊当年没日没夜研究的那面古幡?”
貂蝉的月翎纹猛地发烫,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符文。
“没错。父亲曾说,盘古幡能撕裂时空,却需要月翎与昼羽同时催动。”她抬头望向林一增,“一增,你确定图纸上的核心构件是盘古幡?”
林一增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用炭笔在沙盘上画出三维结构图。
“你看这‘太极鱼眼’布局,和月隐村地宫里的盘古幡残片完全吻合!德川家康若集齐两半,就能连接战国东瀛与2025年的月隐村......”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图纸标注,启动时需要十万生魂祭幡。”
司马朗的手指骤然捏紧桌沿,指节发白。
“十万生魂……家康是想把两个时空的人当燃料?”他望向貂蝉,“夫人,当年令尊烧毁了盘古幡的研究笔记,难道……”
“是我疏忽了。”貂蝉按住额头,“父亲临终前说过,幡面残片流落东瀛,没想到家康竟找到了另一半。”她忽然看见图纸背面的墨迹,瞳孔骤缩,“等等,这是什么?”
黄忠凑近,看见泛黄的纸背画着德川家康与一位巫女的密约,旁边标注“卑弥呼”三个字。
“卑弥呼?东瀛传说中的邪马台国女王?”
“正是。”林一增调出记忆中的历史资料,“卑弥呼擅长鬼道,传说能操控八岐大蛇。家康若与她合作......”
“老将军,末将请战!”黄忠突然抱拳,宝雕弓在背上发出轻颤,“末将愿率水师重返瀛洲,就算踏平三河国,也要抢在家康之前找到盘古幡残片!”
“且慢。”诸葛亮的羽扇横在黄忠胸前,“瀛洲西岸已被家康布下‘时空雷场’,普通船只靠近便会触发裂隙,去年陈宫的船队就是吃了这亏。”他望向司马孚,“司马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司马孚从袖中取出染血的密报,上面印着扭曲的三叶葵纹。
“羽灵探知,雷场核心是昼羽碎片驱动的‘时空间隔装置’。”他看向林一增,“需要能定位碎片的器物,比如老将军的时空石箭。”
吕布突然踹开木门,方天戟扛在肩上。
“磨磨唧唧作甚!某的凌波舟装着月翎护符,定能劈开雷场!老黄,咱哥俩明日就启航,让家康见识下什么叫‘草帽海贼团’的速度!”
“吕将军还是这么急性子。”貂蝉无奈轻笑,“但司马先生说得对,雷场需要精准定位。”她转向黄忠,“老将军,能否改良时空石箭,使其能感应昼羽碎片?”
“没问题。”黄忠抚过箭袋,“只需用月隐村的月光石重铸箭头......”他忽然看见司马通站在门口,少年手中捧着新制的羽纹箭囊,“小通,你来得正好。”
司马通快步上前,腕间的羽灵纹与箭袋共鸣。
“老将军,通已用幻术在箭簇刻下导航符文。”他指向箭尾的荧光纹路,“跟着这光走,能避开90%的时空乱流。”
“好小子!”吕布拍着司马通肩膀,差点把少年拍得踉跄,“比某当年学航海图快多了!”
诸葛亮忽然指着沙盘上的瀛洲地形。
“亮有一计。家康的时空门选址在富士山底,那里的时空石矿脉最密集。”他望向貂蝉,“若能联络瀛洲的反家康势力,比如伊达政宗的残部……”
“政宗与袁术联军正在攻打陈留。”貂蝉摇头,“但瀛洲本土的忍者流......服部半藏,曾与家康有灭族之仇。”她转向司马孚,“司马先生,能否通过羽灵联系服部?”
司马孚点头,羽灵纹章在胸前闪烁。
“三年前已埋下暗线,只需一枚月翎符便能激活。”他忽然皱眉,“但家康的‘时空吞噬者’舰队已初具规模,每艘船都配备邪马台国的咒术护甲板。”
林一增突然指着图纸角落的小楷。
“这里!家康竟在复活八岐大蛇!”他推导出的翻译让众人色变,“用时空石重塑上古邪物,再以生魂喂养,这比单纯打开时空门更可怕。”
黄忠的箭簇突然在箭袋中发烫,指向东南方。
“老夫的箭,曾在矢矧川留下标记。”他望向貂蝉,“夫人,让末将带一支轻骑,从对马岛登陆,直取富士山......”
“不可。”貂蝉按住他手背,“家康算准我们会正面突破,雷场后方必有重兵。”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笑,“还记得上杉谦信的‘越后之龙’水军吗?他们在东瀛西岸有秘密港口。”
吕布立刻蹦起来。
“某懂了!让某带陷阵号伪装成商船,骗过雷场守军......”
“吕将军负责吸引注意力。”貂蝉打断他,“老将军的水师从北路佯攻,真正的奇兵是司马家的羽灵潜航艇。”她望向司马朗,“用时空石碎片做动力,能否在海底避开雷场?”
司马朗沉吟片刻。
“需林先生的声呐系统配合,但续航时间只有三个时辰。”
“足够了。”貂蝉转身望向窗外的月隐村碑林,“当年父亲在盘古幡刻下‘止戈’二字,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滥用时空之力。家康若敢启动时空门,我们就用月翎的力量,让他的野心永远埋在富士山底。”
夜深人静时,黄忠独自来到羽灵碑前。
司马通正在碑顶调试导航符文,荧光在他指尖流淌,像极了司马进生前最爱摆弄的星图。
“老将军,”少年忽然开口,“三哥曾说,您的箭是连接两个时空的桥。”他指向东南方,“现在,这桥要通向家康的老巢了。”
黄忠摸出一支新铸的时空箭,箭头的月光石映着碑顶的月轮。
“当年在长沙,老夫的箭射向敌将;在瀛洲,箭射向邪阵;如今……”他望向星空,“箭要射向时空的裂隙,让两个时空的孩子,都能在同一片月光下安眠。”
天策府内,貂蝉对着盘古幡残片沉思,月翎纹与残片上的纹路渐渐重合。
林一增的破译声从隔壁传来,夹杂着吕布的咋呼。
“某的凌波舟必须涂成红色,船头要装上海贼王的骷髅旗!”
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残片上的“止戈”刻痕。
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若有一日时空混乱,就让月翎的光芒,照亮那些愿意放下武器的人。”
而在千里之外的瀛洲岛,德川家康正将最后一块昼羽碎片嵌入盘古幡,幡面上的八岐大蛇纹路渐渐睁开蛇眼。
卑弥呼的咒文在洞窟回荡,十万生魂的哭号汇聚成黑云,笼罩着富士山巅的时空门......一场足以绞碎两个时空的危机,正顺着黄忠箭簇的指引,在时空裂隙中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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