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黄忠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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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滩涂的晨雾还未散尽,黄忠的宝雕弓已在训练场划出破空声。

黄叙握着未开刃的竹弓,鼻尖沁汗,眼睁睁看着第七支箭擦着靶心边缘飞过,在沙地上溅起细碎的时空石碎晶。

“手腕再低三分!”黄忠的喝声惊飞江鸟,“长江水势随月相变化,箭簇要像江豚破水,看似柔和,实则暗藏螺旋劲!”

黄叙咬唇调整姿势,竹弓在掌心磨出红印:“父亲,叙儿已按北斗方位计算了潮汐力……”

“计算?”黄忠猛地抽出自己的时空石箭,弓弦拉成满月,“战场上没时间给你算!”箭矢带着月白色流光,精准命中靶心的时空石核心,炸出的蓝光在江面投下迷你北斗图,“箭感,是刻在骨子里的水脉走向!”

黄叙望着父亲的箭孔,喃喃道:“可林先生说,用2025年的流体力学公式……”

“流体力学?”黄忠哼了一声,“当年老夫在赤壁观潮,可不懂什么公式。水势在眼,箭势在心,懂吗?”

司马朗抱着监测仪从靶场边缘走来,镜片上倒映着黄叙的箭轨数据:“老将军,黄公子的偏差在五寸内,已超过普通羽灵的准头。”

“五寸就是五条人命!”黄忠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当年在长沙,老夫因半寸偏差,让敌将逃出生天。记住——”他指向远处的箭塔,“箭塔的光网容不得半分误差,家康的时空武士,更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司马朗推了推眼镜:“但黄公子能在时空石乱流中保持稳定,这正是箭塔共鸣链需要的特性。”

晨雾中传来吕布的咋呼声:“老黄!某的‘草帽箭靶’做好啦——”他扛着绘有卡通路飞的靶子跑来,“让叙儿射这个,射中鼻子算及格!”

黄忠瞪他一眼:“去把你那些花哨靶子送给东瀛小贼当招魂幡!”

吕布却把靶子往地上一杵:“老顽固!当年某用‘橡胶果实箭法’,可是射穿过热海的时空裂隙!”他忽然凑近黄叙,压低声音,“叙儿,别听你爹的,箭术要像某一样,随心所欲!”

貂蝉的月白色披风掠过沙滩,指尖轻轻按在黄叙僵硬的肩甲上:“吕将军又在胡言乱语。”她转向黄忠,“老将军,叙儿才及弱冠,能在时空石乱流中保持七成命中率,已是奇才。”

黄忠的手指不自觉抚过宝雕弓的刻痕:“奇才?当年某在他这个年纪——”

“在南阳郡挨家挨户卖弓,被山贼抢了三回。”貂蝉接过话头,“叙儿比您当年可强多了,至少没被山贼追着跑。”

黄忠的胡须抖了抖:“你倒是记得清楚。”他忽然别过脸,声音放软:“去把箭袋装满,午后随老夫去天枢塔实战演练。”

黄叙退下时,竹弓不小心碰到靶架,一支偏靶的箭簇落在黄忠脚边。老人弯腰捡起,发现箭杆上刻着细小的羽灵纹——是黄叙偷偷用司马家的秘法改良的。

“老将军,这是黄公子用羽灵纹增强箭簇稳定性的尝试。”司马朗看着箭杆,“虽然不符合传统箭术,但效果显著。”

黄忠捏着箭簇沉默片刻:“让他继续改。但记住——”他望向远处练习的儿子,“真正的箭术,从不是靠纹路,是靠这里。”他重重敲了敲自己的心口。

午后的天枢塔顶,江风卷着细沙打在青铜镜上。黄叙盯着监测仪,看见模拟的时空武士正从南股暗流逼近:“父亲,目标进入天璇塔射程!”

“等。”黄忠按住他搭箭的手,“暗流马上转向,时空石的虚化屏障会出现三息破绽。”

“三、二、一!”黄叙数着监测仪上的波纹,果断松弦。箭矢却擦着虚拟敌舰的导流槽飞过,警报声刺痛耳膜。

“三息时间,足够敌舰调转炮口!”黄忠的声音在塔顶回荡,“若这是真的时空号,现在我们已经死了。”

黄叙低头盯着颤抖的弓弦:“父亲,叙儿明明算准了暗流转向……”

“算准了?”黄忠抽出一支时空石箭,“看着!”箭簇离弦的瞬间,他手腕突然翻转,箭矢竟逆着暗流轨迹,在虚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精准命中目标。

“箭随水势,却不困于水势。”黄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当年司马进在魔鬼海峡,就是用这招射穿了时空裂隙。”

暮色漫过箭塔时,黄叙躲在中军帐后,听见父亲与司马朗的对话:“老夫知道叙儿很累,可家康的舰队……”黄忠的声音低沉,“司马进临终前说‘箭要准’,如今准头就是性命。”

帐内传来金属摩擦声,黄叙从缝隙看见父亲正在擦拭宝雕弓,月光照在老人鬓角的白发上,比晨雾更刺眼。“老伴啊,”黄忠对着弓弦低语,“当年你说老夫太严厉,可这乱世……”

“老将军,”司马朗的声音响起,“黄公子的羽灵纹箭术,或许能成为破时空武士的关键。”

“羽灵纹?”黄忠哼了一声,“老夫更相信叙儿自己的箭感。”

夜风送来吕布的笑声,混着直播设备的电流声:“某的‘黄忠教子’直播马上开始!老黄,笑一个——”话未说完,便传来羽扇敲头盔的脆响:“吕将军,瀛洲传来急报。”

司马孚的身影闯入帐中,袖中掉出半张咒文残页:“老将军,家康在骏府城秘密训练时空武士,每具躯体都嵌着昼羽碎片,能免疫普通箭簇。”他指向残页上的涂鸦,“他们的训练靶心,画的是……”

“老夫的画像。”黄忠接过残页,看见歪歪扭扭的戟法示意图,“家康这是要拿老夫的箭,当武士的试刀石。”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黄叙突然闯入,竹弓在腰间绷得笔直:“父亲,叙儿请求随您镇守天枢塔。”少年的眼中映着箭塔荧光,“就算时空武士以我为靶,叙儿的箭,也能为您挡住第一波攻击。”

黄忠望着儿子紧攥的拳头,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摸弓时,手还不及弓弦的一半长。他伸手按住黄叙的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少年发疼:“明日随老夫去暗礁区,用真箭射穿时空石靶。”

“是!”黄叙挺胸立正,“叙儿定会让父亲的箭,成为时空武士的噩梦。”

深夜,黄叙独自来到靶场,月光下的箭靶上,父亲的箭孔呈北斗状排列。他摸出那支刻着羽灵纹的箭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黄公子在练箭?”司马通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末将在瀛洲见过时空武士,他们的虚化躯体确实难缠。”

黄叙握紧箭簇:“司马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司马通掏出个青铜铃铛:“用羽灵纹扰乱他们的裂隙频率,就像这样——”铃铛轻响,靶心的时空石碎晶突然浮现出咒文。

“原来如此!”黄叙眼睛一亮,“叙儿的箭簇若能同时引发月翎与昼羽共鸣……”

“正是此意。”司马通点头,“老将军的箭术,加上您的羽灵纹,或许能创造奇迹。”

而在瀛洲的时空石工坊,德川家康将黄忠的画像钉在训练靶心,看着时空武士挥刀劈开模拟箭塔的木桩。“杀了黄忠,”他对浑身缠着咒文绷带的武士们,“你们就能从裂隙中解脱,成为东瀛的活神话。”

一名武士忽然抬头:“主公,若黄忠的箭……”

“没有若!”家康猛地抽出佩刀,“孤的时空石巨炮,会让他的箭永远停在时空裂隙中!”

春汛的潮水在远处轰鸣,天枢塔的荧光与黄叙的羽灵纹箭簇交相辉映。

黄忠站在塔顶,望着儿子在沙滩上反复演练箭术的身影,忽然发现少年的背影,已隐约有了当年自己镇守长沙时的挺拔。

“老将军,”貂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叙儿长大了。”

黄忠望着江面的北斗倒影,忽然轻笑:“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这把老骨头,终究要让后浪们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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