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鬼市的青铜井中,时空乱流如沸腾的铁水翻涌,貂若依的发丝被蓝光染成银白,手腕与司马懿交握的地方传来灼痛。
当双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时,扑鼻的硝烟味让她瞳孔骤缩...
眼前是熊熊燃烧的本能寺,箭矢与铁炮的轰鸣中,织田信长的近卫兵正与假明智光秀的军队厮杀。
“仲达,看!”她压低声音,指向巷道阴影里的高大身影。德川家康身披明智光秀的赤备铠甲,手中握着的火绳枪却有着现代工艺的枪管,“他在用2025年的时空石改良火器!”
司马懿的羽灵纹手环在袖口震动,投射出半透明的历史影像:“根据《信长公记》,明智光秀此刻应在京都二条城,但德川的时空石篡改了坐标......”他突然顿住,“若依,他的铠甲下露出了什么?”
貂若依凝神望去,铠甲缝隙间闪过藏青色布料,袖口绣着极小的三叶葵LOGO......正是现代三叶葵株式会社的标志。
她摸出现代微型相机,镜头对准正在装填子弹的德川,却发现他身边站着个戴千度眼镜的男子,手中捧着的羊皮卷上,赫然画着月隐村的《河图》。
“那是……林一增的同款眼镜!”她的手指在快门上停顿,“难道德川的现代内应,是我们认识的人?”
火绳枪的轰鸣打断思考,织田信长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晃,胸口绽开的血花竟泛着紫黑色......那是时空石能量侵蚀的痕迹。
貂若依突然想起东汉《后汉书》的异变,明白德川的目标不止是杀死信长,更是要让战国历史彻底覆盖东汉。
“动手!”司马懿甩出改良版连弩,弩箭拖着月翎纹光刃,精准射断德川的火绳。
德川家康转身时,铠甲下的现代西装袖口彻底暴露,“原来你不仅偷月翎,还偷了2025年的火器技术!”
德川的嘴角勾起冷笑:“司马懿,你以为靠月隐村的破铜烂铁就能阻止孤?”他打了个响指,三十名铁炮队士兵从屋顶跃下,枪管上的时空石泛着蓝光,“尝尝孤的‘时空铁炮’,能直接击碎时空锚点!”
貂若依的环首刀在胸前划出半圆,月翎纹与刀身的东汉铭文共鸣,竟在子弹前方凝成透明光盾。
她看见刀身映出的自己,眼中倒映着本能寺的火光,以及火光中渐渐透明的织田信长......历史正在被篡改。
“仲达,去毁掉他手中的《河图》!”她大喊着劈开铁炮队的包围,“林一增说过,德川需要完整的古物才能稳定虫洞!”
司马懿的羽扇化作长剑,昼羽纹在剑刃流转,每一剑都精准刺向铁炮队的时空石核心。
当他逼近德川时,却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个U盘大小的装置,正是现代月隐村的时空定位器。
“司马家的宝贝,孤借用已久。”德川将装置按在《河图》上,蓬莱海域的虫洞投影突然浮现,“建安二十四年的白门楼,此刻正在接收孤的舰队!”
貂若依的玉坠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本能寺的火光中,月翎与昼羽的虚影缓缓浮现。
两种古物在时空乱流中相互排斥,寺内的月翎纹石碑开始崩裂,露出其后的时空裂隙。
“若依,古物失控了!”司马懿的手环能量即将耗尽,“必须同时注入月翎与昼羽的血誓,否则裂隙会吞噬整个本能寺!”
貂若依咬牙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玉坠上:“月隐村第十七代巫女貂若依,以血为誓,守护时空平衡!”司马懿同时划破手腕,昼羽纹手环的血珠与月翎共鸣,裂隙中竟浮现出东汉下邳的战场。
“婵儿!”吕布的声音混着刀兵相交声传来,“某的直播水晶快没电了,但某看见北斗星在闪!”
泪水模糊了貂若依的视,她看见直播画面里,吕布的方天戟已缺了刃口,却仍在五万曹军阵中冲杀:“奉先,撑住!九月廿三的月食,是我们回家的钥匙!”
德川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感动?孤就让你看看,钥匙是如何折断的!”他举起时空定位器,对准正在闭合的裂隙,“铁炮队,击碎那个女人!”
密集的子弹袭来时,司马孚的羽灵卫从天而降,改良版霹雳车投掷的火油罐在铁炮队中炸开。
“若依姐,司马家的应急时空门只能维持三分钟!”司马孚的弩箭擦过德川的咽喉,“带仲达走!”
司马懿突然推开她,羽扇狠狠砸向时空定位器:“若依,你必须带着证据回去!东汉的吕布军不能没有你!”
时空乱流在裂隙中暴走,貂若依被气浪掀飞的瞬间,看见司马懿的身影坠入燃烧的寺塔,他的手环在火光中划出最后一道昼羽纹......那是司马家“同生共死”的暗号。
再次睁眼时,她跪在现代洛阳博物馆的展柜前,手中的相机还在发烫。
颤抖着翻开相册,刚才拍摄的照片让她如坠冰窟:德川的铠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与穿国安制服的博物馆馆长碰杯,桌上摆着标有“建安二十四年”的时空石。
“若依姐!”林一增的声音从天台传来,狼烟信号组成“曹操孙权联军十万”的字样,“郭嘉军师咳血前说,时空修复的关键在月食当夜的北斗七星!”
貂若依望向展柜里的吕布铠甲,肩甲上的血痕已蔓延成北斗形状。她摸出浸血的月翎玉坠,突然明白初代巫女的遗言:“当月翎染血,便是时空终局的开始。”
博物馆的防爆门轰然打开,十名戴三叶葵袖标的国安人员闯入,领头者正是消失的馆长:“貂若依,你涉嫌篡改历史,现在......”
“看看这个!”她将相机甩向对方,照片上的时空石清晰可见,“德川家康用三叶葵株式会社作掩护,妄图用时空石舰队踏平东汉!”
馆长的瞳孔骤缩,手按向腰间的枪:“你以为证据有用?现在整个洛阳都在我们的时空结界里......”
“未必。”司马懿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他浑身是血地倒挂在天花板,手中举着从本能寺带回的时空定位器,“司马家的羽灵卫,早就接管了博物馆的监控。”
展柜的LED屏突然亮起,播放着本能寺内德川与馆长的对话:“记住,建安二十四年的吕布必须死,这样战国才能取代东汉……”
国安人员的枪口开始颤抖,馆长的脸在屏幕蓝光中扭曲:“你……你居然没死?”
司马懿落在貂若依身旁,手环勉强亮起:“若依,东汉的时空锚点只剩三成稳定度。”他指向窗外,洛阳城的天空正在泛紫,“德川的舰队,已经进入虫洞。”
貂若依握紧环首刀,刀身的红绳突然绷直,指向东方的蓬莱海域:“通知东汉的诸葛亮,在泰山布下‘七星续命阵’。”她望向展柜里的月翎纹石碑,“而我们,要在月食前,还给德川家康一个真正的本能寺之变。”
蓬莱海域的虫洞前,德川家康看着监测仪上突然出现的月隐村舰队,终于第一次露出惊恐。
舰队最前方的旗舰上,貂若依的身影在月光中挺立,环首刀与玉坠交相辉映,宛如初代巫女再现。
“德川,”她的声音通过时空石喇叭传来,“你篡改历史的枪声,永远盖不过千万百姓的心跳声。”
月食的阴影开始笼罩海面,本能寺的火光在时空乱流中与东汉的烽火遥相呼应。
貂若依知道,这场跨越四百年的对决,真正的胜负手从来不在神器或火器,而在每个不愿被奴役的灵魂深处......就像吕布在白门楼的大笑,就像司马懿在火海中的血誓,就像千万个在时空乱流中坚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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