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天呐!”
方想不看一边人仰马翻的其余人,一下子走到丘明决面前。
“你的本事,很出彩哦!”
方想眉眼低垂的看向他,实则是在检察对方的伤势。
刚才自己情急之下骑着马儿就撞向了他。
“你才出彩!你特么都没挂彩!”
丘明决吐槽到,黄发下精致的夕阳礼服此刻也被划成了破洞衫。
“来人!扶这位先生回府休息。”
方想坏笑一下,凑到他的耳边。
“你也不想还没开始传教就让这满大街的人看着你衣衫褴褛的逛街吧。”
“你!”
丘明决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蔚蓝的眼珠子疯狂颤抖。
“安心,本皇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况且,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红色长袍微微一甩,一块和田玉边从他衣服上落下。
这是西域进贡的宝贝。
拿到别处,最少可以让一座小城半月冷暖不愁。
但方想直接将其甩到了丘明决手里。
“这当做定金,之后还会有!别不识抬举嗷!”
丘明决眼神微动,看向手中的玉佩和那并不严重的伤势。
已经面前这个负手露出半扇砖头,却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皇子殿下,低了下头。
再次睁眼时,面前的方想已然变成了一道虚影,周围的场景也犹如进了万花筒一般,缤纷诡谲,目不暇接。
“你是谁,来自哪儿,要去干什么?”
那虚影登时开始晃动。
这就是丘明决的本事,一个顶级的洗脑专家。
表面上是传教士,但是背地里实则干着买卖人口的勾当。
自己来大炎也是因为自己的国家容不下自己了,正好大炎广纳天下贤才,这才来到中原。
可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迫不得已,直接施展的本领。
“我是方想,大炎皇子!我,要让这天下变革!”
瞬间,那虚影不再晃动,周围的景色也瞬间化作正常,还是那长安的青砖街,一旁吐血的骏马和那碎裂的马车都成了配角。
眼里的人影微微一笑,做了个轻浮的动作,就像街边的浪子一样。
可丘明决知道,这人不简单。
他很坚定,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动摇的事情埋在他的心里。
“你!你刚才不是!”
方想挠了挠脑袋。
“确实,刚才是中招了,但我这人很奇怪,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遍!”
他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但丘明决当日没有跟着对方回府,而是直接催眠了两个来扶他出来的大汉,蒙蔽了对方的视野,自己桃之夭夭。
半月后
蓝眼睛黄头发的传教士在大炎已然过了半年,不过他依旧会想到那半月前遇到的家伙。
“他究竟是如何破开我的洗脑的?决心?戏法?还是单纯的嘴硬?”
他手拿经文,心思却不在上面,直到这里的街道响起了贩夫走卒的叫卖声,这才回过神来。
“算了,想这些也没有呀,听昨天那个说书的家伙讲,这里的酒楼新拿了一批好酒,去尝尝。”
说完,他就从自己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作为一个假传教士,他自然不敢去当地教堂混饭吃,就只能谎称自己是信奉一个名为天机教的教会,编撰经文,传教解惑。
仗着自己的催眠本事,这日子过的也还算滋润。
三天一顿小酒,七天一顿好饭,时不时还有美女自己来投怀送抱,只为了他随手在书中写的人人平等的教会理念。
“老板,你们这里,上了新货?”
掌柜的看见这白皮子就知道是谁了,肥手拍了拍柜子。
“哎哟,就知道你要来,给你留着呢!二牛,给丘先生上酒,就后厨那个罐子!”
小二点头哈腰,手脚麻利的照做。
丘明决也默默从包里抽出几两银子,说了几句自己的经文,便拿起酒坛,倒出清白的酒水。
品了一口。
“醇厚,霸道!这酒水有脾气啊老板。”
掌柜的笑了笑。
“那自然,这可是京都的工匠做的,皇城根靠着的,自然带些傲气!对了,今个酒水钱也有客观为你节过了。”
他脑中自然的浮现三天前来自己小巷子里和自己翻云覆雨的进行人类研究的女性,可没有结果。
“男的?”
“是,听口音也是京都的,他说你今个一定会来,就加你的一起结了,对了,他还留了句话给你,说什么……”
丘明决连忙打断他,品了口酒。
感受着喉咙染过一丝酒气,渐渐让自己的进入朦胧的状态后才老板开口。
可声音是从身后出来的。
“说的话是,山水有相逢,丘先生,好久不见!”
这是第二次相遇。
坏事做尽的传教士再次遇上了皇子殿下,催眠技术对身旁的人没用了,就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过。
“天下马上要变了,我们大炎并没有你看起来的这么美好,里面诸多暗流涌动,急需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来进行变革。丘先生,我有意,你愿意帮我吗?”
“我拒绝!”
方想也不意外,拱手告别对方。
夜晚,丘明决靠在软榻之上,身旁是今日被洗脑的女人。
二人衣不蔽体的躺着,但丘明决没有看她,而是盯着虚空发呆。
“怎么了神父?”
“我在思考,关于一个人,一个励志要让天下变革的人。”
女性摇了摇头。
“不要与那人来往,最近异族活动频繁,意图对我们大炎进攻,但是,我们有火器!他们怎么敢进来,所以啊,那些改革的人都是玩笑,即使再来一万个异族,也不够我们打的。”
他皱了皱眉头。
“也就是说,大炎的实力很强。那你们怎么还有如此多的流民?”
女人摇了摇头。
“贪得无厌的地主,这一点就够解释了。”
她眉眼弯弯,笑着看向丘明决。
“怎么,神父是想向天机祈祷,为我们大炎降下一位明君吗?”
丘明决笑而不语。
之后,丘明决不止一次去过那个酒馆,他的行事风格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这个坏了半辈子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开始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