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丘先生，我同时也是一个术士，手上有些手段，可以看见人的过去。”
徐牧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黑衣人丝毫不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上一杯茶水，轻轻品尝。
“那是昨天的。”
噗！
水花四溅，丘明决冷静的吐出茶水，再次看向徐牧。
“可惜了，这普洱原本该成为人们羡艳之物的。”
“那是苦丁茶。”
下一刻，徐牧感觉面前一片漆黑，那是丘明决的手笔。
他特么把衣服丢过来盖住他眼睛后上来就是个大嘴巴子。
“你不多嘴能死啊！我这想引入话题都艰难！”
徐牧捂着通红的脸点头，这才让丘明决缓了缓。
他现在已经没有徐牧在那个刺客眼中看到的样子了。
满头的黄发变得雪白，蔚蓝的眼眸也变得有些浑浊。
而此时算过来，他也不过四十多岁而已。
“你早些了，天机阁现在，还不是现世的时候。”
对方喘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是那家伙说过，在他死后天机阁再次现世，应该是差不多到异族入侵之时。”
徐牧也坐在一边，这人催眠术十分高超，且坐了这么久都不慌张，就说明他有随时杀死他的实力，也没必要躲。
“他当年到底做了个什么计划，上位成帝？那已经过了吧。”
丘明决轻笑一下。
“还算有些脑子，的确，他当初的想法就没在上位上过。”
丘明决活动了两下手腕，一道清脆的机关响动声就从他袖子里飘出。
像是弩箭，又像是暗器。
可他抖手之后，里面落出来的却这是一面泛黄的纸页。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今陛下，曾经，被下过毒。”
徐牧点头，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当时方天龙刚刚上位，地基不稳，自然会遭到众人针对，所以也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丘明决这才点头，翻开纸页，上面是长安的地图，不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这是？”
对方的动作没有停止，拿起茶壶，轻轻晃动两下，就倒出茶水置于其上。
随着茶水的蔓延，上面的一个个小红点也逐渐展开。
那不仅是长安的地图，更是整个大炎乃至包含了党项，吐蕃，女真等少数民族的地图。
“有发现这些东西的问题吗？”
徐牧摇头，在他眼里，这最多是些根据地或者什么据点什么的。
“给你个提示，我们天机阁当初发现火药，是在哨子哪儿起源的，也就是因为御医们为陛下研制了长生不老药。”
徐牧愣神，再次看向地图。
发现这些红点聚集在一起，隐隐能连成一个巨大的图案。
但是说不出是什么。
“祭坛？还是？”
丘明决再次摇头。
“是法坛，当今陛下，对长生的期待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当年听说天机阁存再之后，就动了打下这周边区域进行人祭的心思。”
徐牧不解。
对方挠了挠头，再次拿出一本书。
上面写着些徐牧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丹经，当年大炎落入财政危机时起前朝墓地救济时挖出来的复制品。上面写着许多救治人的丹药，也含有不少关于长生的消息，不过，这只是残页。”
徐牧眯起眼睛，拿起书没有犹豫，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活人祭奠，越北向南，由东向西，以王朝龙脉为引，以天下百姓为祭，即刻成丹。”
他默默念完这句话，心思不由得震颤。
“他莫不是想要将大炎的子民们拿去炼药吧！”
可下一刻，徐牧就否定这个想法。
“不会的，大炎是他的基业，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丘明决点头。
“的确如此。”他声音陡然低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黑暗的记忆。“可党项和吐蕃那些地方，那些可不是他的子民。”
徐牧双眼瞳孔震颤！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打下这两个地方，将数以百万计的子民用来炼丹！”
丘明决打了个响指。
“yes，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能坐上皇帝位置的绝非呆傻之徒，战争本就是为了求取资源而已，怎么会有人为了一点丹药就进行掠夺呢！”
“那要是这人，他对长生的渴望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呢。”
丘明决要紧牙关。
“洪武十二年，你父亲身死之时，方行目睹了全场，你既然有能力，就去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血流成河了！”
“荒谬！”
徐牧不可置信。
“以生灵献祭，只为自己长生，那怎么可能会有人支持他！”
“那要是，外族主动入侵大炎热呢，随后又联合起来，要掠夺大炎的所有土地呢？”
徐牧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他仿佛又回到了采石场。
那天冲天的血光让他作呕，可他没想到，这竟然会是这位陛下的手笔！
“大炎兵力充足，只消不到半年，便可攻下党项一地，但他没有，因为党项人口太少，不到他需要的层次，所以他用了很多年布局，挑起党项吐蕃等地与大炎之间的矛盾。同时，他也荒废了朝政，让大炎每况日下，兵力也逐渐不够补充，所以他开始放弃了，但你出现了。”
咬牙切齿，死活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天机阁消息给了对方重新炼制不死药的底气。
“这........”
丘明决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言说的信息。
“好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怪你的，当初，五皇子殿下临终前在地牢里见了我最后一面，告诉了我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
徐牧当即眼神发光。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集齐了天下天机阁成员，建立总部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妈的！都到这份上了，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能不能文明点！”
“尔悦彼之娘乎！”
丘明决自知怼不过这小子，也不多说了，摆了摆手。
“罢了，不与你争辩，我就先告诉你一个信息——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