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龙虎目横扫，威亚近乎让二人窒息。
“谢过陛下。”
徐牧轻轻弯腰，拱手示意。
方天龙这才收回目光，咧嘴笑了起来。
“徐先生与我女儿合璧！之后，我大炎江山，定当永存！”
丘明决附和道。
“陛下万寿无疆，江山永存！”
“既然如此，那也请陛下答应臣一个不成文的要求。”
“爱卿只管提出，寡人势必答应。”
徐牧点头，看了眼丘明决。
“臣恳请陛下，封臣为随军文书，跟随方公主出征边疆。”
方天龙有些疑惑。
“按照惯例，这定然是不可得。”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别胜新婚，若是刚喜结连理我就与公主殿下分别，那岂不是太过痛苦了，公主殿下是臣心中所爱，若是她不幸殒命边疆，臣，担心在京城做出出格之事。”
他说的声泪俱下，就像是一个暗恋了方若雪十多年的人一样。
方天龙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对，就是这样，你越是爱她，那就越不会对我的决定做出反驳！”
遂即，方天龙大手一挥。
“好！那朕就满足你！半月后与若雪完婚，而后，二人同往边疆！天机阁搜集人员一事爱卿也不用在乎，交给寡人即可！”
徐牧点头，这才带着满头的虚汗走出门口。
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这婚，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
她眼神锐利的看向金川方向。
那里是他和方若雪初识的地方。
他在采石场靠着眼睛一步一步爬到她的身边，与她朝夕相处，早就暗生情愫了。
可现在，国难当前，他与她结婚，真的会是件好事吗？
他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
边境，雄狮军驻扎地。
司明拎着长枪走出营帐。
门口是众多集结的大军。
“还不是时候啊。”
大概三天前。
金川边境突然遭到大批党项人进攻。
他们这回没有同上回一般走中间荒漠，而是直接从草原山峦而来。
无数的战马士兵冲锋着向着边境而来。
司明也不害怕，直接召集了自己主力军前来防守。
但是人数差距过大，且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代将军，没有过多的权限，所以打的极为艰难。
仅仅半夜，就失守三关。
他当机立断，明白不是对方的对手，带着自己的军队退居道采石场附近。
“将士们，还记得将军在的时候跟我们说的话吗。”
他浑身的肌肉在甲胄下藏着，竟然有些儒雅的气质。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们曾经在将军的手下战无不胜，守护了万千灯火，可现在，我们却只能看着百姓们被那些以站养战的游牧出生残杀，这是我们的期望吗？”
他语气很轻，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到其中的愤怒。
“他们当中，不只有党项人，更有吐蕃等一众蛮夷，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瞬间，众人的心便沉到谷底。
主将是主心骨，他要是萎靡了，整个军队也就差不多了。
“可我们该放弃吗！”
司明眼神突然凛冽不少。
攥紧手中的长枪。
“不该！”
众将士闻言立马附和，生怕说完了让将军寒心。
“对！不该！我三日前便向周边郡守发了报信，也向朝廷发了急报，支援已然在了路上。”
说到这，司明顿了顿，他深知接下来的话会很冲动，但也没办法。
现在周边主要道路都被党项人占领，若是朝廷的大军来相助，那也会被立马冲散，运气不好的，连粮草都运不过来。
届时，他们就全完了，所以，现在需要临时组件一支敢死队。
在古代，这叫做先锋营。
一般用的是流民或者逃兵俘虏，像是司明这种用身强力壮的士兵当作先锋营的，实在少见。
“那将军！今夜集齐我们是！”
这些人其实来的时候就猜了个大概，心里做好了准备，只等上将军一声令下，就即刻出发。
司明没说话，再次看了看这些人的面孔。
“我有些说不出口啊，你们都是我带的兵，要做什么，你们估计比我还清楚。”
顿时，下面一个士兵就不顾军纪发笑。
“上将军，你打仗是把好手，说话依旧是这么混乱啊。”
一旁的人闻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是，上将军，不就是当个先锋营去冲散那些党项吗，兄弟们又不怕。”
“害，原来是这事啊，我还寻思上将军要跟咱们调情呢，整的这么严肃。”
众人嘻嘻哈哈的吐槽这司明的言行。
但是上面的司明却没有半分愠怒。
反而心中涌起了无限的酸涩。
这些人，都跟他出生入死，每一个从生活习惯到家中性命，他都能念的清清楚楚。
要不是这回真的情况特殊，他真的不想让他们出去。
良久之后，众士兵们也笑够了，纷纷拿起武器，再次看向上将军。
“上将军，兄弟们都是糙人，说不了什么感人的话，就先走一步了。”
“木和。”
他轻声念了个名字。
“就是，将军，兄弟们下先走一步。”
“明春。”
一众士兵自发的排列出场，司明轻轻的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等到对方都到了营帐门口要擂鼓助威的时候，司明才反应过来。
直接跑到跟前。
“诸位！”
迎着鼓声，众人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们看见那个当年被称为人屠的家伙哭的梨花带雨的站在大鼓前，用说不出的眼神看向他们。
“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之后，你们的家人，我全包了！”
说完，他就重重跪下，一个身份尊贵的将军，对着自己的士兵磕头。
这就算是野史也不敢这么编。
但是他做了，不仅做了，还让临走的士兵脸上都泛起了笑容。
“将军大人回去吧！只等我们做出成绩，再来汇报！”
月明星稀，这一支军队缓缓走出，直奔党项占领的军道而去。
他们中有的人无所畏惧，有的人双手发抖，有的人甚至想到接下来的结局有些恶心，控制不住的呕吐。
但同样的，他们没有退后一步，迈着死亡的步伐，直奔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