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速战速决。”
方若雪咽了口唾沫。
“不止如此，因为天机阁的存在，他们甚至会联合周边的部族甚至国家，一起向大炎进攻，一个曾经有过火器的国家，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吗？”
霎时间，方若雪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时而双手背负身后，时而双眼极目远眺。
似乎这样能直接看道边境的战斗。
“所以，现在我们的边境绝对不能丢，同时，我们还要防范那些边境的蛮夷进攻。”
徐牧打了个响指赞同了她的说法。
“看来，我们俩这婚是结不上了。”
徐牧缓缓摇头。
“陛下的战斗策略建立在天机阁的基础上，但我们都不知道天机阁到底有多少工匠，找齐就是一大问题，更别提这些人近几年都没有动过武器建造，需要时间熟悉，加上资源配送等等一切问题，最少需要三年，才可以完全适配我们的军队。”
“父皇太心急了，当年五弟在的时候确实一朝之间就可以制造大量武器，但现在天机阁都人心不齐，如何能到当年的境界。”
徐牧看着叹气的方若雪，心中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对方方天龙的打算。
其实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要打赢，只要能保住他的一席之地，那他都有翻盘的机会。
他要的，其实就是人死的越多越好，最好跟大炎人口持平，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些古人对长生的执念简直有些太恐怖。”
他想了许久，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但最后还是先搁浅了这个想法。
“现在边境的局势应该已经焦灼无比了，我们需要做些事情。”
“你什么意思？”
“回去！”
他眼神坚定。
“我现在暂时是天机阁的阁主，陛下也需要我来制衡那些工匠，所以，一旦我去了边疆，他就会不断的派兵守护我，到时候，即使只有几天的援军协助，我们也可以逼退党项，之后以别的军队镇压，也能多守一会儿。”
方若雪仔细思考了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那我明日就去跟父皇说明雄狮军兵权的事情，趁机返回边疆，按照他的说法，你也的跟我一起回去。”
“聪明依旧。”
徐牧缓缓拱手，退出院子。
他也有事情要做，当了几天天机阁的面前阁主，他也只见了个大概面貌，现在得去仔细观察一番了。
之前的天机阁其实是有自己的总部的。
不过不在京师，而是地处江南。
毕竟丘明决当年就是在那里建立天机教的，方天龙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回到江南，就索性直接将他们都安排在了摘星楼里。
这里地势平坦，里面空间也足够大，搭上几块板子，配上几个火炉和信得过的老太监监督，就算是有了个雏形了。
徐牧也觉得这算是个总部了。
“建立总部之后，那家伙会告诉我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有了，我倒要看看，他用什么方式告诉我。”
徐牧边走边嘀咕，
方天龙没有限制他对天机阁的探视，反正那里有自己的眼线，也不怕徐牧召集他们造反。
“徐公。”
门口的老太监恭敬行礼。
有实权的人一般都会惧怕那些位居高位的人，因为他们没什么本事，但是他们身后的家伙可以分分钟摘下你手中的额实权。
徐牧就属于第二种，他背后可是方天龙，这老太监就算在后宫可以让那些妃子都谄媚不已，也不敢向徐牧不敬。
“有礼了。”
徐牧也恭敬回礼。
“徐公这是，要来参观？”
“是。”
“可有陛下陪同？”
“我也会些锻造之术，所以来看看有没有趁机偷工减料或者消极怠工。”
老太监这才恭敬拱手，将对方招呼进了大门内。
一进去，他就瞬间心如死灰。
这里就像是个被封闭的斗兽笼，不只通风条件极差，透光条件也是惨不忍睹。
许多工匠手上沾着黑灰看向那一抹光亮，脸色木讷。
“这是陛下的安排？”
老太监不敢说话，他也知道这不是人呆的地，毕竟这些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环境比监牢还差。
徐牧脸上青筋暴起，但是没有发作，继续向里走去。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随之涌出。
那是火炉旁边的声音。
“从明天起，木炭换成石炭。”
他看了一眼，轻声说道。
老太监点头，不停的用手抹去鼻子上的灰尘。
又巡查了一圈，徐牧才准备出去。
“告诉陛下，这种环境必须改善，通风不好，便极为容易引起这里的火药爆炸，到时候得不偿失，透光不行，也会影响铁匠们的操作，到时候伤了人，便少了个技术支撑，另外，尽量给他们划分一处宅子出来吧，每日在这里埋着，不久也会生病猝死。”
老太监一一记下，笑着点头问徐牧还有没有。
徐牧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临到出口，一个搬货的小伙子正好和他迎面走来。
手中的箱子摇摇欲坠。
徐牧连忙侧身躲避，可不知道是箱子太重还是怎么的，那人就是奔着徐牧这边晃来。
箱子上的器具也跟着晃动，眼看就要落地。
徐牧急忙伸手帮其扶助。
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那是个满脸伤痕的中年人，依旧木讷的脸色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看向徐牧，嘴唇微微一动。
没有声音，但是徐牧看出了他的嘴型。
“伸手。。”
这里正好背对那大太监，所以徐牧也就放心大胆的将手伸了出去，做了个帮忙扶箱子的姿势。
一张沾了黑灰的纸张即刻落尽他的手里。
他点了点头，那箱子便恢复平静。
“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是伤了徐大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老太监冷汗直冒，不由自主地将怒火洒在了这人身上。
“够了魏公公，我没事，这里的人长期在昏暗环境中作业，难免回这样，所以一定要向陛下禀报我说的改造计划！清楚了吗？”
老太监拱手。
“老奴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