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今夜子时，到时候，还是这个摊位、你把人给我找好，我带你们进入古墓，进去之后拿出来的东西，咱们五五开。”
“谁五？”
摊主习惯性的问了一嘴，这话一出，一下子给三个人干沉默了。
崔护担忧的看向徐牧，徐牧担心的看向摊主，摊主也是担忧的看向徐牧。
“这摊主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先生不会试算吧，算了，先生料事如神，怎么会是我可以推断的。”
“这摊主看着不像聪明人啊，不会明天拉着几个阿猫阿狗就来了吧，那可是皇帝老子都没找到的古墓，里面一定机关重重，交给他，我真能放心？”
“完蛋，我习惯性的开口干嘛啊！都怪那几个胡人！说好了三七开出来只给我三，我还没法说，这人不会就因为这就跟我我取消合作吧。”
三人内心腹诽的各不相同，但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相识一眼，纷纷开怀大笑。
“老板好生幽默，说了五五开就是五五开，不会多取您一分一毫，到时候取出来的东西按照规矩，我要的话也会全部用银两买下。”
“哈哈！先生也是动礼之人，的确，我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还得是先生慧眼识珠啊，那些个异族人都不懂这种玩笑。”
崔护也挠了挠头，想跟着笑，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说好了，今夜子时，土夫子我给您找好，我们就在这里汇合，到时候这里是刀剑场，先生切忌别带兵甲。”
徐牧点头，笑了笑这才离开。
摊主的脸色也由一开始的铁青转变为柔和的温红，庆幸自己保住了这一单生意。
遂即东西也不卖了，抓住桌布两个角将手一抬，提了下确认重量没错，便急忙离开去找牙行找土夫子去了。
这个时代的牙行不仅买卖人口，也作些中介的活。
不过一般见不得光。
什么盗贼土匪替死鬼在这里都是轻松的活，工匠等一类有手艺的才是稀罕物，像是土夫子这种三年不开张一开张吃三年的极为好找。
“掌柜的，天黑了，该做生意了。”
摊主熟练的说了句暗语，一身紫色衣物的掌柜立马点头，翘起嘴角将对方迎入后方包厢。
路上路过无数混着人低吟的小房间，里面要么是销户了了流民，要么就是占山为寇但是没孝敬地方县令的土匪。
“荣先生今个来，想做单多大的生意啊。”
掌柜的身高五尺，不算高，是个典型的社畜型男人。
但是锐利的眼神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
“三百两，七个土夫子，最好是最近下过凶墓的，给他们三成。”
掌柜的也不磨叽，等对方说完话后就立马起身在一旁柜子里拿出了一本油光混着的牛皮纸大书。
上面的墨迹看起来有年头了，应该是记载在册的各个土夫子信息。
“这里是近三年的，被棒子抽了的都被划掉了，不讲信誉的也标注在内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被棒子抽了也是他们的官话，因为在大炎热，掘墓是违法的行为，并且在世人眼中有些大逆不道的说法，所以会专门有官员逮捕土夫子。
一旦有人被抓，挑断手筋脚筋或者敲碎了脑袋变成傻子就会说是被棒子抽了。
荣发光看了半天，最后点出了几个名字。
“李浩然，张旦封，周睿哲，吴宗轩，郑嘉轩，沈已成，就这七个吧，老规矩，事成了给另外一半。”
荣发光豪爽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好嘞荣爷，到时候您事成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啊。”
荣发光摆了摆手，面色由温红变为愁容，好像自己遇上了什么困难似的。
“放心吧，到时候事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中介费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的。”
掌柜的咧嘴一笑，将牛皮书拿在手上，重复了遍刚才对方说的几个人名，确认无误之后才小心的将银票拿在手里带着对方出去。
“对了荣爷，最近齐家大院被抄了，送来了一批顶水灵的丫鬟，一个个拿肌肤都能润出水来，不买几个回去尝尝鲜。”
荣发光瞬间脸色古怪的靠近对方，鼻子猛然抽动。
“害，你这一身胭脂味，估摸着都被你糟践了，下回再有提前给我来个信，我啊，就喜欢一个洞插一个萝卜。”
掌柜的也不愠怒，反而发笑，右手不自觉的拍了拍对方肩膀，又详细问了番对方要人的时间和点后这才送了对方离开。
徐牧这边也没闲着，继续在牛市闲逛。
“先生，我们还不去找那个老板吗？现在都快日落了，再晚些人就该走了吧。”
徐牧微微一笑，也抬头看了眼时间，心思灵动了一番，回头看向崔护。
“崔护，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过了子时就去准备，不要跟着下墓，懂吗？”
崔护瞳孔一颤，看了眼对方，思考一下，遂即点头。
徐牧便伸长了脖子，靠近对方的耳边缓缓耳语了几句，对方立马气息不稳，差点没站住。
“先生，你不是说牛市这些最讲信誉了吗？你这么做，这不是违反行规吗？”
徐牧抬手拍了拍高过他一个头的崔护。
“傻小子，我是牛市的人吗？”
对方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我为什么要遵守行规？他们会不会封禁我我才不在乎呢，到时候大不了让若雪派兵给这平了不就完了吗？”
崔护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称赞徐牧的打算。
可没过片刻，他又陷入沉思，靠近徐牧，生怕一旁的摊主听见他们的话语。
“那先生你一开始就决定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带人下去，到时候处理不干净，还是给咱们留下祸害啊。”
徐牧摇了摇头。
“我说过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到时候我们也只用暂时堵住他们的嘴就好，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伙才不会在乎我们做的事情呢，他们只在乎落在自己手里的财宝。”
崔护这下彻底没了疑问，眼神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