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他的意念,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微微一沉。
摊开手掌一看,厚厚的一叠崭新纸币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他的手中。
大部分是十元面额的大团结,还有一些五元、两元和一元的。
油墨的清香扑鼻而来,带着沉甸甸的质感。
何东的心跳再次加速。
他迅速将钱拢好,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家里现在应该没人,母亲大概是去地里干活了,或者去外婆家帮忙了。
这是他行动的好机会。
他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藏钱的地方。
这间土坯房实在太简陋了,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那个旧木柜子太显眼,床底下也不安全。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了墙角堆放的一些杂物上。
那里有一些破旧的竹筐和几捆干柴。
他走过去,挪开那些杂物,发现墙角的一块泥坯有些松动。
他用手抠了抠,那块泥坯竟然被他完整地取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土洞。
这应该是老鼠打的洞,或者是以前的人家特意留下的什么暗格。
何东心中一动,觉得这里倒是个不错的藏钱地点。
他将那一千元钱用一块干净的破布仔细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土洞里,又把那块泥坯原样封好,再用杂物掩盖起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时候去解决床铺的问题了。
他需要一套新的棉花床垫和柔软的被褥。
他悄悄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悠闲地啄食。
他迅速地溜出了家门,朝着记忆中附近小集镇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代,物资供应主要依靠供销社。
供销社里能买到一些日常用品,但种类和数量都非常有限,而且很多东西都需要票证。
至于棉花、布料这些,更是紧俏物资。
何东的目标不仅仅是供销社,他还想去记忆中模糊存在的“黑市”碰碰运气。
改革开放初期,随着商品经济的萌芽,一些私下的交易也开始悄悄出现,形成了所谓的“黑市”。
在那里,或许能买到一些供销社里没有的东西,只是价格可能会高一些,也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他现在身体素质远超从前,脚程也快了不少。
原本需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赶到了小集镇。
集镇不大,一条主街,两旁是一些低矮的瓦房和商铺。
供销社位于主街的中心位置,招牌有些陈旧,但门口依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何东先是走进了供销社。
里面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些日用品,如肥皂、毛巾、暖水瓶、粗瓷碗等,还有一些糖果饼干,但大多包装简陋。
布料柜台前围着不少人,售货员的态度有些爱理不理。
他看了一圈,棉花和棉布确实有,但质量看起来一般,而且购买似乎还需要布票和棉花票,他现在可没有这些票证。
他没有声张,默默地退了出来。
看来,供销社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他开始在集镇的偏僻角落和一些小巷子里转悠,凭借着【初级商业洞察卡】赋予他的一丝敏锐直觉,以及原主记忆中一些模糊的印象,他希望能找到传说中的“黑市”。
转悠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深处,他注意到有几个人在低声交谈,时不时还进行着一些小宗的物品交换,神情都比较警惕。
何东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可能找对地方了。
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里确实是一些私下交易的聚集点。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然后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先是装作不经意地在附近溜达,观察着那些人的交易。
有人在卖自家种的蔬菜,有人在卖偷偷捕捞的鱼虾,还有人拿出一些旧物件或者稀罕的小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中年汉子,面前铺着一块布,上面放着几匹颜色还算鲜亮的棉布,旁边还有一小堆看起来质量不错的棉花。
何东眼睛一亮,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低声问道:“大哥,这棉花和布怎么卖?”
那汉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个半大孩子,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压低了声音说:“棉花两块钱一斤,布三块钱一尺,不要票。”
价格确实比供销社贵了不少,但胜在不要票证,而且质量看起来也更好一些。
何东现在有钱,底气也足。
他仔细看了看棉花,洁白蓬松,没有杂质。
又摸了摸布料,手感也还算柔软。
“我要十斤棉花,再要两丈这种蓝色的布,还要两丈这种白色的布做里子。”
何东说道。
他估摸着,十斤棉花足够做一床厚实的床垫和一床被子了。
那汉子一听他要这么多,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警惕也消散了不少,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好嘞!小兄弟你真有眼光,我这棉花和布都是顶好的!”
他麻利地给何东称了棉花,剪了布料。
何东付了钱,总共花去了三十多块。
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拿着沉甸甸的棉花和布料,何东又在黑市上转了转,想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被褥套子或者床单卖。
可惜,这些成品很少见。
他又买了些针线,准备回去自己动手做。
如何把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运回家,又成了一个小小的难题。
棉花还好,可以塞进一个大布袋里。
布料卷起来也不算太占地方。
他找了个卖竹筐的摊位,买了一个最大的竹筐,将棉花和布料都塞了进去,上面又盖了些干草作掩护。
他现在力气大了不少,背着这么一大筐东西虽然有些沉,但也还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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