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李振华一家因为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家庭,李振华本人在厂里也一直表现良好,政治上清白,没有参与任何派系斗争,所以暂时没有受到“运动”的直接冲击。
他们的小院虽然简陋,但因为成分好,平时也与邻里关系和睦,并没有成为那些“革命小将”们关注和“光顾”的目标。
这让李振华和何家丽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以防万一,李振华利用系统签到获得的“简易防御工事构筑知识(民用版)”,开始悄悄地加固自家的门窗。
他用一些不起眼的木条和铁片,在门后加装了坚固的插销和顶门杠。
窗户上也从里面钉了几根从外面不易察觉的细木棍,增加了窗户的牢固性。
虽然这些防御措施看起来简陋,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一些阻挡作用,为家人争取宝贵的反应时间。
他还特意在院墙边堆放了一些柴草和杂物,使得外人不易翻越。
何家丽深知外面风声鹤唳,不太平,便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孩子和操持家务上。
她严格遵守李振华的嘱咐,除了必要的买菜,基本不出门,也不与外人过多来往,更不参与任何关于“运动”的议论。
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努力为李振华营造一个温馨安宁的港湾,让他下班回家后能够得到片刻的放松和喘息。
她的贤惠和沉静,是这个动荡时期李振华最大的慰藉和支持。
李振华所在的轧钢厂内部,也因为对“运动”的不同理解和各自的利益诉求,逐渐分化成了几个不同的工人派系组织。
这些派系之间,时常因为观点不合而发生激烈的争论,甚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
厂里的生产秩序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产量下降,质量也难以保证。
李振华对此洞若观火,看得非常清楚。
他坚守中立,不加入任何一方,也从不发表任何支持或反对某个派系的言论。
他只是埋头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维护自己小组的生产线的正常运转,尽量保证产品质量。
他的这种“不偏不倚”、“只顾生产”的态度,虽然让两派都对他有些不满,觉得他“政治觉悟不高”,但也让他避免了卷入更深的派系斗争的漩涡。
在这混乱的时期,一份有分量的技术职称证书,有时也能成为一种保护身份的象征。
李振华在一次签到中,意外地获得了“高级钳工技能证书(样本,可编辑个人信息,系统出品,伪造但效果逼真,足以以假乱真)”。
他心中一动。
虽然他实际的钳工技术早已达到甚至超过了高级钳工的水平,但厂里评定职称的程序繁琐,而且现在这种环境下,也无人顾及此事。
他便利用系统提供的功能,将自己的个人信息填入那份证书样本中,生成了一份看起来与真证无异的“高级钳工技能证书”。
他将这份证书妥善地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知道,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份证书或许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
何家喜为了在“运动”中表现得更加积极,也为了能更快地往上爬,得到领导的赏识,开始热衷于举报他人所谓的“封建思想”、“资本主义生活方式”、“消极怠工”、“传播小道消息”等问题。
她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甚至歪曲事实,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上纲上线,写成举报材料,匿名或者实名地交给商场领导,希望能以此邀功请赏。
她的这种行为,不仅让那些被她举报的同事对她恨之入骨,也让一些了解内情的领导对她的人品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和反感。
他们觉得,何家喜这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
丈夫闫宏宇对妻子何家喜这种到处树敌、不计后果的行为,感到十分担忧和不满。
他私下里也曾多次劝告何家喜,让她收敛一点,不要做得太过火,免得将来引火烧身,害人害己。
但何家喜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告,反而指责闫宏宇思想落后,不求上进,没有“革命热情”,跟不上形势的发展。
夫妻俩为此大吵了几架,关系更加紧张和恶劣。
何家喜觉得丈夫不支持自己的“进步事业”,是个拖后腿的窝囊废,对他更加失望和鄙视。
婆婆王怀敏虽然平时对何家喜百般挑剔和不满,但她也害怕这个惹祸精儿媳妇在外面惹出什么大祸,连累到整个闫家。
她眼看着何家喜在单位里上蹿下跳,到处得罪人,心里也感到十分不安和惶恐。
她也曾旁敲侧击地劝过何家喜几句,让她安分守己,别总想着出风头,枪打出头鸟。
但何家喜根本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反过来指责婆婆思想保守,阻碍她进步。
王怀敏只能暗自叹气,祈祷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何家喜平日里喜欢炫耀,也说过不少羡慕有钱人生活、向往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话。
在一次百货商场组织的全体职工政治学习和“忆苦思甜”批斗会上,一个被何家喜之前贴过大字报、怀恨在心的同事,突然站了起来,大声揭发何家喜曾经在私下场合流露出对“资本主义腐朽生活方式”的向往和羡慕。
那位同事绘声绘色地描述道:“何家喜同志,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她要是能过上像电影里那些资本家阔太太一样的日子就好了,每天穿着漂亮的旗袍,戴着金银首饰,喝着咖啡,跳着交际舞,那该多美啊她还说,现在的日子太苦了,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此言一出,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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