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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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宜之优雅地踱步至办公桌旁,轻轻落座,书本平铺在桌面上,笔袋打开,伴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漆月,过来吧。”

漆月却有些抵触,语气中带着不屈:“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喻宜之轻轻一笑,淡然回应:“那你就别过来。”

漆月哼了一声,却还是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桌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她的动作过于用力,似乎在彰显自己的气场,却未察觉到运动会时受伤的尾椎正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以及怀中少女身体的柔软。

此时,喻宜之就坐在她的身边,两张椅子被拉得极近,近得让漆月能清晰地闻到喻宜之身上清香的少女香水味。她试图保持距离,却发现香水味依旧如影随形,甚至与她自身的体香交织在一起。

漆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喻宜之微微一愣,然后报出一个知名品牌的少女香水名:“你喜欢这款香水吗?”

“喜欢才怪,味道太浓了。”漆月嘲讽道。

喻宜之却轻轻点头:“我也觉得有些浓烈。”

漆月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想起喻宜之是一个连阿尔卑斯糖都没尝过的人。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喻宜之挺拔的背影,心中暗自嘲笑自己:月亮本就是自由的,却被困在那黑漆漆的天空中,被无形的线束缚住了手脚。

漆月无力地摊在椅子上,而喻宜之却坐得笔直端正,她的视线落在喻宜之的侧脸上,那清冷的容颜从垂在肩头的黑长直发间露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漆月忍不住问道:“那你喜欢什么香水?”

喻宜之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报出一个以T字开头的品牌名。

漆月懒洋洋地笑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跟我们这种只能喷六神花露水的人可不一样啊。”

喻宜之却并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指了指书上的题目:“你先做这个。”

她将手中的笔递给漆月,仿佛早已料到漆月这样的后进生,连一支笔都未曾准备。

漆月嗤笑一声:“李主任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从初中开始就没认真学习过,你不会真的以为辅导我几天,就能让我在全市统考中及格吧?”

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两条修长的大腿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别浪费时间了。”

K市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此时的十月下旬,漆月依旧穿着短裙,白皙的大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喻宜之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笔:“这么说,你不是来学习的?”

漆月满不在乎地回答:“学习?开玩笑呢。”

她不自觉地拉了拉短裙,心中却不禁好奇:喻宜之不是个好学生吗?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她?

“调戏”这个词语在脑海中闪过时,漆月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堂堂漆老板,会被喻宜之这种装模作样的人调戏?

她强忍住心中的慌乱,一双猫儿眼紧紧地盯着喻宜之:“你想怎么教训我?”

喻宜之转过头,沉静地看着她:“像你们班那个男生说的,来教训我?”

漆月漫不经心地笑着:“没错,你怕不怕?”

“那你打算怎么教训我?”喻宜之追问。

漆月凑上前,手指轻轻钳住喻宜之的下巴:“强吻你,怕不怕?”

喻宜之身上清新的香水味让漆月的心跳加速,她害怕喻宜之听到她内心的慌乱。但她知道,面对调戏,躲避是没有用的,只有勇敢地反击回去,对方才会害怕。

她强忍住心跳,一双猫儿眼紧紧地盯着喻宜之的黑眸,仿佛要将对方吸进去。

最终,漆月还是先松开了喻宜之的下巴,低声嗫嚅:“切,装模作样。”

喻宜之转过头,用清冷的侧影对着漆月,轻声道:“你想亲我,可以。”

漆月呛得咳嗽起来,手中的清茶都洒了出来:“你说的什么胡话?”

喻宜之却拿起那支蓝色的笔,在书本上写下什么,然后递给漆月:“解出这道题,我就让你亲我。”

漆月的双眸微眯,目光锐利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评估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挑战。

喻宜之挑眉,语气带着挑衅:“怎么,害怕了吗?”

漆月迅速抓起桌上的笔,语气坚决:“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低头审视着那道复杂的数学题目,对她来说,那些符号和数字就像是陌生的语言,她与它们素未谋面,自然无从下手。然而,在题目旁边,喻宜之那清秀的字迹标注了关键的公式,还附有详细的解题步骤。

……天哪,她竟然真的解出来了。

她紧握着笔,静静地趴在桌上,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策略。

喻宜之却主动探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哈,看来你还挺聪明的。”

她轻巧地从漆月手中取过蓝色的笔,夹在书页之间,然后面对面地闭上眼睛,轻声问道:“那么,你打算亲我吗?”

漆月凝视着眼前的人,她的皮肤白皙透明,甚至能隐约看到淡淡的紫色血管,长而密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随着喻宜之的呼吸轻轻颤动。

喻宜之紧闭的眼皮下透出一抹粉红,与颤动的睫毛同步,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漆月突然猛地推开椅子,向后退了一步,椅子脚与地面的摩擦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响:“谁要亲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喻宜之的体香如同潮水般包围了她,从鼻尖一直弥漫到天花板。

漆月似乎还觉得不够,再次用力推开椅子,退得更远。

喻宜之转过头,目光落在漆月的解题过程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

喻宜之又笑了?

这是喻宜之第二次展现笑颜。

她轻声说道:“没想到你的字迹还挺好看的。”

她抬头望向漆月:“这样吧,我们换个条件。”

“从现在开始,每当你解出一道题目,我就放弃亲你,如果你解不出来……”

“那我就真的要亲你了。”

漆月惊恐不已,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魔鬼!

那些数学题目如此棘手,如果没有喻宜之提供公式和引导步骤,她就算是坐到深夜,也不可能有所突破。

幸运的是,喻宜之并没有做出那么不厚道的事情。

她低下头,手中的蓝色笔在纸上轻轻舞动,书写着公式,侧脸显得如此宁静。

仿佛连整个办公室都被这份宁静所感染。

喻宜之再次将那只蓝色的笔交到漆月手中,淡然一笑:“轮到你了,解题吧。”

漆月接过笔,下意识地想要像往常一样咬笔帽,却发现喻宜之的笔同她的人一样精致且洁净,笔身上那一条条竖直的纹理显得格外高贵,让她不忍心破坏。

无奈之下,她只得专心致志地解题。

喻宜之的神奇之处在于,她总能巧妙地引导漆月,让她一步步解开那些看似复杂的题目。

“你真的很聪明。”喻宜之在一旁看着漆月解题,忍不住夸赞道。

这句话让漆月想起了初中时老师的赞誉:“漆月,你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你的未来无可限量。”她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漆月微微皱眉,心想:何必回忆那些过去的事情呢?她轻轻咬了咬唇,然后继续解题。

喻宜之见状,微微倾身过来,那淡淡的体温透过空气传递到漆月的肌肤上。

漆月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她假装解不出这道题,喻宜之会不会真的亲吻她?就像刚才那样,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眼皮下带着一丝淡粉色。

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扯了扯嘴角,继续流畅地写着。

她不想弄脏了喻宜之,也不想弄脏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纯净。

当喻宜之终于离开时,漆月伸展了一下懒腰,走出办公室,夜空中的月亮分外明亮。

她的身边还有另一个“月亮”,喻宜之那张冷白色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清冷。“明晚继续。”她淡淡地说。

这是漆月第一次在学校待到这么晚,比晚自习结束还要晚一些。其他学生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她和喻宜之的脚步声回荡在通往校门的路上。

一路沉默无言,直到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那里,车窗摇下,露出喻文泰和善的笑脸:“宜之,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呢?”

喻宜之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

漆月远远地看着喻文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在她的想象中,K市的首富应该更加威风凛凛,没想到却如此温和。

她低声对喻宜之说:“你爸爸看起来人挺好的。”

喻宜之的声音却冷冽:“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就算是个垃圾,你也愿意要。”

漆月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反正我从来没有爸爸。

她背着书包独自离开,走了两步,突然骂了一声:“我靠!”这才想起她是骑机车来的。

她匆忙返回校门,走了两步又回头,月光下,喻宜之清冷的身影和那辆黑色宾利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第二天晚自习前,大头又来叫漆月:“今天可以和阿辉一起去唱歌了吧?”

漆月疑惑地问:“阿辉怎么天天都在组织活动?”

大头解释说:“阿辉现在混得风生水起,马上要开自己的会所了,最近正忙着各种应酬。”

漆月皱眉:“那不是要和钱夫人抢生意?”

大头不在意地说:“钱夫人的生意那么大,也不用怕阿辉。这些都是大人物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吃好喝好玩好就行。”

漆月摇摇头:“我还是不去的好,你也别去,先看看钱夫人对阿辉的反应再说。”

大头有些失望:“那多无聊啊。”

漆月劝道:“钱夫人平时对我们不错,不值得你为了无聊而冒险。”

大头妥协道:“好吧,你考虑得比我周到。”他又提议:“那我们去顶楼打牌抽烟怎么样?”

漆月依然拒绝:“不去。”

大头好奇地问:“哦,你是不是还要去教训那个装逼犯?你昨晚教训得怎么样?”

漆月冷笑一声:“可能她今天都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大头惊讶:“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打她屁股了?”

漆月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道:喻宜之不打我屁股就不错了。

喻宜之并未因受她的批评而却步,真正的原因是昨晚离别前,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

漆月在手中把玩着手机,反复翻转,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它们从“5”跳到“6”,再到“7”,仿佛每一秒都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

就在上课铃声即将响起之际,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在教室门口响起:“漆月同学。”这声音和昨天如出一辙,让漆月瞬间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她带着一抹痞气,轻松地走向门口:“哟,你还敢来啊?”

办公室里,静谧得只能听到喻宜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她写了一会儿,便将手中的蓝笔递给漆月,然后又只剩下漆月一个人的笔尖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样的气氛让漆月感到有些尴尬,但她却不愿意先开口向喻宜之道歉。

于是,她选择保持沉默。在喻宜之再次写公式的时候,漆月无聊地撑着椅子,摇晃着双腿,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胀满了气的红色河豚。

突然,喻宜之又递过来笔,漆月下意识地接过,却惊讶地发现,她手中拿着的是一颗巧克力。巧克力在精致的金色丝带包装下,宛如一朵绽放的微型玫瑰,上面还写着意大利文。

漆月忍不住笑了:“大小姐,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吗?”

喻宜之低垂着眼睛,没有回答,只是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神。

漆月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手中的巧克力在指尖不停地抛动。对于一个骄傲的大小姐来说,“对不起”这两个字确实不容易说出口。

喻宜之微微咬了咬下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漆月解开巧克力的包装,放入口中:“我接受了,这样可以吗?”

喻宜之看着漆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怎么?”

“没。”喻宜之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好吃吗?这是喻文泰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漆月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叫他爸爸,而是叫喻文泰呢?”

巧克力在口中融化,甜味之后带着一丝苦涩,这种口感让人难以形容。

喻宜之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书本,长睫毛的影子在书页上形成一片阴影。

漆月突然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将她那整洁的长发弄得乱糟糟的。

“喂,大学霸,你这道题的步骤是不是漏掉了一步?”漆月大大咧咧地问道。

喻宜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实挺聪明的。”

她补充完公式,又把笔递给了漆月。

漆月低头继续解题,不经意间,她好像看到喻宜之偷偷地笑了笑。

喻宜之并没有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而是任由它保持着乱糟糟的状态。

当喻宜之走出校门时,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已经停在了路边等待着她。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喻文泰不在车内,司机告诉她:“喻总吩咐我来接你,他在家接待客人。”

喻宜之轻轻地点了点头,最近喻文泰忙于生意,家里的别墅总是高朋满座。

车辆平稳地驶向别墅,喻宜之刚下车,喻文泰就招呼她:“宜之回来了。”

喻文泰怀抱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她是今晚朋友夫妇的女儿。

任曼秋对喻宜之说:“希希困了,你带她先去睡吧,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再把她抱回去。”

喻宜之轻轻地将小女孩放在自己的床上,这时小女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着,轻轻地叫了声:“姐姐。”喻宜之温柔地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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