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一惊。
“这……”
姐姐欲言又止，深知这其中的不寻常。
张圣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没错，这是名门正派的炁。不过此刻，它也不过是这山涧里的一股青烟罢了，随风来，随风去！”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至于这酒中泡的，正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既然它翻江倒海草菅人命，那我也要让它尝尝这种滋味。”
“没错，我杀了他，哈哈哈！”
二人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一日前，身为异人的她们不惜放下尊严去恳求蛟龙，可换来的是无情的拒绝和更猛烈的暴雨。
而张圣存，却以雷霆之势，一掌震碎了蛟龙的五脏六腑，平息了这场灾难。
“你们会说，我是在以恶制恶，可百姓不会这么想。”
张圣存淡淡地说道，“以强欺弱，不论是谁，都该杀。”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后悔，二女却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张圣存的做法或许残忍，但在这个危急关头，却是唯一有效的解决之道。
“喝了，能增长修为。”
张圣存再次将酒盅推向姐姐。
“若是愿意，不妨一试，良药苦口，哈哈哈。”
沉默片刻，姐姐却摇摇头，反而后退一步。
“多谢道长，我们姐妹二人资历尚浅，更不想成就大统，这酒，还是算了吧。”
张圣存也不强求。
“罢了，高深的道法修为，反而会蒙蔽了双眼，何不让自己，每日过得逍遥自在呢？”
妹妹在一旁沉思片刻，竟然走向张圣存。
“如果真能增加修为，我……我想尝尝。”
“哦？还是你识货，不过……你可知你现在的道行，还远远承载不了那份力量。”
张圣存的目光温和，语气中既有劝慰也有提醒。
妹妹闻言，小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她挺直了腰板。
“不，道士哥哥，我也是异人，我一定可以。”
“我想要快快长大，想……永远陪着姐姐，陪着道士哥哥。”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让周围的气氛都为之一凝。
“陪着我？”
张圣存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跟一个入了魔的异人？这听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吸引人。”
妹妹却不以为然，反而眨了眨眼睛，一脸俏皮。
“我觉得你很好啊，而且，同为异人，你又不会伤害我，真是天作之合。”
这话一出，一旁的姐姐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张圣存则是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天作之合！”
“小丫头，你这回答，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那，道士哥哥，你同意了吗？我跟着你，你教我道法好不好？”
张圣存轻轻摇了摇头。
“拜我为师就算了，想要跟着我，你的年龄不合适。如今，你的修为尚浅，贸然化形可能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罢了，既然你这么渴望，我倒是可以先帮你一把，让你感受一下化形的滋味。”
言罢，张圣存屈指一弹，指尖聚炁，巴掌大小的无生炁飘到妹妹的头顶。
那一刻，竹筏上的小女孩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包裹，身体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唰！！
黑烟蔓延，将小女孩完全吞没，只能感受到一股邪恶的炁在提升。
黑烟消散后，一个身穿青衣、容颜绝色的女子赫然出现在竹筏上。
她的美，与姐姐的圣洁清冷截然不同，更多了一份妩媚与妖娆。
“这……这是我吗？”
小女孩望着自己的新形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惊喜。
“我长大了……我真的长大成人了！”
她忍不住在竹筏上旋转一圈，青衣飘扬，完全不输姐姐的美。
“如此，这样的我，你还会拒绝吗？”
她满怀期待地望着张圣存。
站在一旁的姐姐，看着妹妹的变化，心中既有欣慰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小妹，你应该先向大师致谢，是大师赐予了你化形的机缘。”
张圣存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姑娘言重了，我可不是大师。她说的对，同为异人，助她一臂之力也不是难事，举手之劳罢了。”
姐姐闻言，秀眉微蹙。
“异人之中，若无高人点化，如何能在弹指之间以炁化形？”
张圣存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女子。
“姑娘，这世间，提升修为有多种方式，为何你要如此执着于外界的点化，而非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突破呢？”
一直以来，女子都认为，身为异人，只有经过高人点化，才能提升功法。
这也是异人快速超强的方法。
“可是……没人帮助，不是被当做异类追杀，也会死于非命，靠自己……难啊。”
张圣存微微一笑，反问道：“异人怎么了？就是最低等的下人？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哼，是谁定下的结论！”
姐姐沉默，脑海中回荡着张圣存的话语。
她和妹妹虽然是异人，可从没伤害过任何人。
不仅如此，她们还用自己微弱的道法帮助百姓，可……更多的时候，她们却遭到那些名门正派的追杀。
就是因为她们是异人？
突然间，姐姐眉头紧皱，那眼神中似乎还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杀气。
“难道……我们苦苦修行，救民水火，只是为了让那些名门正派的人追杀，成为他们荣誉的牺牲品吗？”
随着这股情绪的涌动，姐姐的眼眸深处也悄然生出了一抹久违的邪炁。
张圣存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那抹妖气的浮现，似乎印证了他心中的某种期待。
“道士哥哥，你要走了吗？”
张圣存转头看向小女孩，轻轻一笑。
“是啊，天地不容我，岂能久居一处，我要去流浪了。”
小女孩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她虽化为人形不久，但对张圣存产生了依赖。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张圣存轻轻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释然。
“也许吧，我要去经历更多的世态炎凉，去感悟红尘中的喜怒哀乐，同为异人我们会再见的，后会有期。”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盅，随后，他的身体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升起。
张圣存双足轻踏水面，却如同行走在坚实的土地上一般稳健。他开始了他的踏歌之旅，每一步落下，都有一道无生炁在脚下应运而生。
两姐妹望着张圣存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道士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啊。”
而姐姐则目光坚定，似乎从张圣存的离去中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月迷难辨地成霜，一舟幽思载云汉……”
此时，从远处传来张圣存的声音，两姐妹的心神为之一震，不由得，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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