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苏伟奋力浮出水面，尾巴在水中划过，破水而出总是很奇怪。空气像有生命一样波动着，推着他，比水稀薄得多，却同样无法穿透。他不喜欢这样。
但人类用空气而不是水交易，作为人鱼，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至少在万灵岛，他可以达成任何交易。
露天酒馆静静地矗立在他面前，对于除了那些整夜喝酒不打算停下来的家伙之外的人来说，现在还太早了。这群人刚从潜水达令号上下来，在又度过了一天海盗生活后，正在放松自己，但……
没有阿博。
蔡苏伟肯定没有接近海盗。但他们之间达成了共识，并达成了交易。这是私下交易，因为万灵岛只知道这些，而他效力的鱼人王国需要这些。李璐王国不太喜欢购买非法来源的商品和服务。
但阿博不在，蔡苏伟已经坐拥偷来的魔力结晶一周了。
他眯起白环眼，把肘部靠在酒馆的木墩上；顾客们几乎没看他一眼。也许他们会和他交易；但他无法相信他们不会骗他。大多数人都很清楚，在万灵岛以外，人鱼没有能力正确兑换他们的钱。蔡苏伟不能去请求恐怖海盗让他们公平交易。
“你回来了。”
他瞥了一眼。
蔡琪有着深邃的蓝绿色皮肤和近乎白色的鳍，她把头探到他旁边；她靠在酒馆的边上，侧着头观察那些和她一起喝酒的人。
“是的，”蔡苏伟用鼓起的网状手指敲打着木头，回应道。他的爪子在木纹上撕开了细小的孔洞。“我……正在找人。”
“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两周了，”蔡琪注意到。她很清楚——他是守卫巡逻队的另一半，负责确保阿罗约的鱼人城市在海湾中保持安全。他并没有逃避自己的职责——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但他确实没有像他应该的那样在场。“谁？”
“阿博。我提到的那个人。”一些顾客好奇地盯着他们，他们正坐在杯子里，但人类很难理解鱼人的语言，他怀疑这些人中的任何人都听不懂。“我想做个交易。”
蔡琪眯起眼睛。“你的团队也失踪了吗？”
“也”吗？
她将手指并拢，獠牙从嘴唇间露出。“我原本有自己的交易对象，夜市的商人，但我三天没见到他们了。我们本来约好要见面做笔交易。”
蔡苏伟皱起了眉头。万灵岛在大多数日子里都是死亡多于生命，但他们的两个团队不应该如此轻易地消失。也许有新的威胁，而恐怖海盗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蔡琪！”
他们俩都瞥了一眼，一个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男人冲进了酒馆，他冲到她面前，砰地跪倒在地。
她眨了眨眼睛，向前倾了倾。人类的舌头从她的嘴里发出颤音。“蓝鑫？”她很幸运地在酒馆里等到了她的联系人回来；蔡苏伟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但那个男人的眼睛似乎直接扫过他，充满了恐慌。
还有贪婪。
他把手伸进挎在肩上的包里，摸索着扣子；再过一秒，他就撕开了一只死蟾蜍的尸体，把它扔在他们中间，溅起一片干涸的血迹。蔡苏伟皱起眉头，眯起眼睛；这种石头背蟾蜍在这片地区很常见，虽然比普通蟾蜍大得多，而且营养充足——
而且绝对充满了纯净的法力。
天哪。
他瞥了一眼蔡琪，知道她和他想法一样；虽然都是守卫巡逻，但如果他们能带给她这样的东西，阿罗约的女祭司还是会听他们的。纯粹的法力。
“我们仍然在交易吗？”蓝鑫问，向后摇晃着脚跟。他把手向前伸，露出他的袋子，里面仍然装满了更多的生物。蔡苏伟可以尝到空气中弥漫的法力。
蔡琪抓住绑在她上臂上的小袋，系在前胸，以免干扰她的鳍。蔡苏伟也和她一样，只要能换来纯粹的法力，任何代价都可以接受。
女祭司愿意付出什么作为回报。
水从山体内部涌出。
我设法在河床下挖出了第二条隧道，引导水流以巨大的螺旋状向下流动，以避免冲穿第二层墙壁。我希望它足够宽，生物可以游下来，并且有足够的水流形成水流，但不要太多，以免破坏河流的稳定，并停止我非常需要的水源。
我承认，我犯了很多错误，也尝试了很多次。我虽然对水有了解，但显然没有意识到在封闭空间中塑造洋流以保持氧气流动和限制沉积物堆积的微妙之处。太棒了。
但现在，水声轰鸣着涌入这个巨大的房间，在沙中挣扎着上升。这个房间长3000英尺，宽1000英尺，我知道要充满它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很有耐心。
我停下来，然后伸手——目前我从二楼进入的主要入口只是运河下面随意挖的一条隧道，这是迫使冒险者进入运河深处寻找道路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看来这并不一定有用，因为我不想把运河里的生物都清空，只为了填满三楼。但一旦填满，我暂时维持了楼层之间的屏障，但挖了一些较小的隧道作为准备。小型生物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在楼层之间游动。
另一个闲暇的想法是，我用铁屑加固石灰岩，以防止侵蚀。如果流动的水能快乐地自行凿出一条通道，那该多好。
但那时我可以放松一下，因为我的名字只占了一小部分，然后听着水从头顶的隧道中流出。要等上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直到它充满为止；但我可以等。
上帝啊，为了曾经被称为家的海洋的一小部分，我可以永远等待。
-
最大的盔甲背鲟好奇地向下探入运河底部蜿蜒的隧道，铲状的头颅与光滑的石灰岩擦过。我耐心地蹲在他身上，就像一只蚊子一样。
快点
他慢吞吞地挪动，最后才滑下隧道。
直下几十英尺，足以让我放心，即使发生地震，二楼也不会塌到三楼，而且隧道足有十英尺宽；虽然我很想将隧道挤窄到一英寸，让冒险家们不得不挖洞下去，但我的生物太大了，根本做不到。我必须先关注它们。
鲟鱼终于出现在我刚刚填满的第三层。
这里阴暗凉爽，充满轻柔的漩涡，气泡摇摇晃晃地浮出水面；成千上万加仑的淡水在他面前若隐若现，就像是我能找到的最诱人的楼层。岩石露头、隧道和大片的沙质浅滩，里面种满了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植物。
在我种植的五种植物中，只有一种可以在完全浸没在水中生长；我用绿藻织成巨大的帘子，覆盖在它能存活的地方，它淡雅的光芒像翡翠尘一样弥漫在三楼，但它，嗯。
听着。我是一个虚荣的生物，看到藻类是我最新地板上唯一有趣的东西，这并不令人高兴。
我创造了一些移动的空气口袋，藏在房间表面的绿洲里；我在里面种了数十个白盖蘑菇，把它们种得离边缘很远，以至于它们的菌丝部分垂入水中。希望它们能进化成对这层楼有用的东西。
植物进化得如此缓慢，实在令人恼火。那些具有某种先天意识的植物，比如我的吸血红树林，正在积极捕食猎物，收集生命法力；我知道它们已经拥有复杂的自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化，但我知道它们最终会进化。
那些耐心地坐在我的真菌花园里的绿藻呢？是的，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无论哪种情况，随着我向地下深处挖掘，它离我的核心越来越远，它所获得的环境法力也就越来越少。
太糟糕了。至少，这片巨大的浅绿色发光藻类地毯看起来还不错；它可以帮助我度过难关，直到我真正开始收集更多的植物图谱。也许小妖精可以加快杀死鳄龟的速度；它背上肯定有能适应水的物种。
但无论哪种情况，铠甲鲟都会游到我希望成为它新家的地方，好奇地四处张望。它和它的兄弟们一样，刚出生时只有三英尺长；但鉴于我礼貌地请求血清在我再抓几条之前不要捕杀它，而且没有其他生物能划伤它巨大的鳞片，它已经长到原来的两倍多，而且没有停止生长的迹象。最终，运河无法容纳它。
这条运河有3000英尺长，我对这条河底更有信心。
它游了出来，在翠绿的光芒中像一条银灰色的条纹，开始探索。在它上方，我将数十条银头鱼倒入一个螺旋形的鱼群中，让那些勇敢地从二楼下来的鱼可以加入鱼群，而不是独自行动。
至少目前来看，电鳗在二楼的效果更好；拥挤的走廊和隐蔽的地点暂时更适合它们。也许当有更多的生物供它们捕食和分散注意力时，它们就会开始往下走，但电鳗是典型的伏击型捕食者，不适合出现在空旷的大厅里。
所以目前，我只有银头鱼、银齿鱼、盔甲背鲟，还有——
嗯。
我太激动了，以至于没去想到底要放什么进去。
我猜是巨型螃蟹和罗子然，希望不久后能有更多生物出现。我很快就发现我需要它们。
但现在，我让法力召唤的声音传到二楼，催促所有体型过大的生物开始朝圣之旅。已经获得了人类法力的巨型螃蟹正盯着隧道入口。它应该这么做。
在我孵化出银头学校之后，也许我的名字只剩下三个法力点，当我完成对其他两层的探索时，空虚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拿了一些碎屑，在红树林的根部周围铺上滚滚的苔藓，蔓延的羽毛状叶片在并不存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即使只是一小块，也能完美地掩盖吸血荆棘，从而更好地汲取法力。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来收集足够的法力，但我已经可以看到第二层了，上面是淡绿色的藻类，下面是摇曳的叶片，中间是刺眼的白色叶子和猩红色的树干。
与第三层灰绿色之间的鲜明对比相比。嗯。
这是以后需要担心的事情；我向罗子然伸出手。他从蜿蜒的运河里探出头来，假装没注意到正在跟踪他的小妖精，以此自娱自乐。也许她想把小妖精当作继乌龟之后的下一个目标。我潜入她的思想。
我花了大约半秒钟才意识到，不，她眼中没有狩猎的本能，纯粹是好奇。不，她当然不想伤害罗子然，她想崇拜他。
最糟糕的是，她认为他是地下城的指挥官。
你说什么？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注意，仍然紧紧抓住那块隐约锋利的石灰石，透过石墙窥视着罗子然从水中爬出，甩掉海绿色褶边上的水滴。她的脑海中满是赞美和钦佩。
她认为他是一条龙。
我……老实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必须知道她错了，对吗？这些大厅里只有一条该死的龙，当然不是蜥蜴。
即使抛开这一点，是我指挥地牢，是我创造了她；她肯定能听到我说话？当我向我的生物伸出手，命令他们进攻时，她能感觉到我的法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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