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苏晚棠伏在鎏金痰盂边干呕,指尖死死抠住雕花红木桌沿。铜镜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鬓边珍珠步摇随着颤抖轻晃,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三日前被皇帝禁足的屈辱还未消散,此刻喉间翻涌的酸意却撕开更骇人的真相。
姑娘这脉象...老太医捻着银白胡须的手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竟是喜脉!
铜盆里的冷水哗啦泼在青砖上,苏晚棠踉跄后退撞翻妆奁,胭脂水粉洒了满地。半月前那场暴雨夜,她被人迷晕后送进的究竟是谁的寝殿?记忆里只有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还有黑暗中那人滚烫的指尖。
哐当——朱漆宫门被踹开,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端着描金食盒踏进偏殿,金护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听闻妹妹有喜,娘娘特命送来安胎药。
药碗里褐色药汁腾起袅袅白雾,苏晚棠盯着水面浮沉着的枸杞,突然想起生母临终前攥着的药方。那年她不过六岁,却记得母亲咳着血将泛黄的纸塞进她手里:若是哪天闻到碎魂草的香气...逃
瓷勺搅动间,几片墨绿色草叶浮出水面。苏晚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锯齿状的叶片,分明与药方上的碎魂草分毫不差!这种生长在南疆的毒草,专门绞杀有特殊血脉之人,传说中只有身负上古魂契的皇族后裔才会中招。
“妹妹怎的不动?姑姑皮笑肉不笑地按住她肩膀,莫不是嫌弃娘娘的心意?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嘶鸣,苏晚棠捏着碗沿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余光瞥见殿外影影绰绰的侍卫,知道此刻若不饮下这碗药,当场就会被冠以抗旨的罪名。喉间泛起铁锈味,滚烫的药汁顺着食道灼烧而下,她突然抓住姑姑的手腕:敢问皇后娘娘可知,这孩子的生父是谁?
空气骤然凝固。姑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甩开她的手冷笑道:妹妹贵人多忘事,自然是陛下的龙嗣。
深夜,苏晚棠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小腹传来的绞痛让她几乎窒息。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药渣上,碎魂草的残渣泛着诡异的幽光。她颤抖着摸向枕头下的银簪——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此刻簪头凤凰的眼睛竟渗出暗红血珠。
哗啦!雕花窗棂被劲风撞开,玄色衣袍裹挟着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苏晚棠挣扎着抬头,正对上一双鎏金般的眸子。皇帝指尖扣住她的下巴,目光扫过地上的药碗:皇后的手段,倒是越发长进了。
陛下早知...苏晚棠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她突然笑出声,血泪混着药渍滑落脸颊:那日将我送进陌生寝殿的,也是陛下您的旨意吧?
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皇帝的声音裹着冰碴:朕需要一个有魂契血脉的继承人,而你的母亲,当年偷走了本该属于皇室的东西。他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血,鎏金护甲却狠狠掐进她的皮肉,不过别担心,朕会留你一条命,看着自己的孩子...如何在腹中腐烂。
惊雷炸响的刹那,苏晚棠突然将藏在袖中的碎瓷片抵住咽喉。闪电照亮皇帝骤然变色的脸,她却对着窗外的暴雨大笑:陛下可知,碎魂草对身怀双份魂契血脉的人...根本无用?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晚棠最后看了眼掌心浮现的血色纹路——那是母亲用生命为她种下的禁术。当皇后领着侍卫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一封染血的书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魂契双生,血脉逆鳞。下一章,苏晚棠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消失在暴雨中,皇帝为何对魂契血脉如此执着?皇后又在这场阴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点击收藏,解锁更惊心动魄的宫廷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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