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在暴雨中流淌着暗红,鎏金烛台轰然倒地,蜡油混着血珠在青砖上凝成诡异图腾。苏晚棠攥着半卷焦黑的宣纸,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纸灰簌簌落在她月白色裙摆上,像是撒了一把未化的雪。
陛下当真要...要将这三千书生活埋?她声音发颤,抬眼望向龙椅上的人。玄色龙袍绣着张狂的赤金蟒纹,那人把玩着鎏金酒盏,琥珀色酒液映出他冷冽的眉眼——正是白日里温柔写下休书的帝王,此刻却恍若换了个人。
暴君嗤笑一声,将残酒泼在满地狼藉的奏折上:不过是些聒噪的蝼蚁,也配替朕决定江山?他突然扣住苏晚棠手腕,骨节发白,倒是爱妃,为何对着那封休书这般失魂落魄?
殿外炸响惊雷,苏晚棠望着眼前猩红的眼瞳,喉间泛起苦涩。十二个时辰前,同样的位置坐着的是温润如玉的帝王。他执起她的手,将狼毫塞进她掌心,烛光下眼底盛满柔光:晚棠的字比朕的好看,便由你来写这休书吧。
彼时墨迹未干,愿你余生无拘的字句还带着墨香。可当暴君人格苏醒,那封饱含深情的休书,转眼就成了他掌心飞散的灰烬。
“臣妾...臣妾只是觉得陛下近日太过操劳。苏晚棠垂眸掩饰眼底的恨意,却被暴君猛地扯住发间玉簪。碎玉划过脸颊的瞬间,她看到对方脖颈处狰狞的暗纹正在游走——那是两种人格激烈对抗留下的伤痕。
操劳?暴君将玉簪狠狠掷在地上,这些腐儒竟敢上书逼朕立你为后!他们以为朕不知道?那个懦弱的蠢货,怕是想借着休书放你自由!他突然掐住苏晚棠的下巴,但你是朕的,从入这宫那日起,生死都由不得你!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丞相捧着密折闯入:陛下!城外三十万流民暴动,扬言要...要救出被囚的书生!
暴君猛地将苏晚棠甩在地上,龙袍翻飞间带倒了案几。他抓起案上的青铜虎符,冷笑如夜枭:反了?正好试试朕新铸的火器营!转身时,他瞥向蜷缩在地的苏晚棠,爱妃若是无聊,明日便与朕一同监斩那些乱民,如何?
待暴君脚步声远去,苏晚棠缓缓撑起身子。她拾起地上的玉簪残片,在掌心划出细密血痕。暗处传来窸窣响动,暗卫首领青崖单膝跪地:娘娘,仁君陛下的暗卫已在城外集结,只要您一声令下
不急。苏晚棠拭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暴君要的是绝对掌控,可他忘了——她攥紧染血的纸灰,双面帝王的裂痕,才是最致命的弱点。
三日后刑场。乌云压城,三千书生披枷带锁跪在刑台上,百姓们在铁甲军的包围下敢怒不敢言。暴君斜倚在观刑台上,鎏金面具下的眼神癫狂,他抬手示意刽子手,却见苏晚棠突然踩着满地积水走来。
陛下且慢。她举起一卷泛黄古籍,臣妾近日翻阅宫藏,发现前朝覆灭与焚书之举息息相关...话音未落,暴君骤然起身,袖中飞出三道淬毒银针。
苏晚棠旋身避开,发丝被银针削落几缕。她冷笑扯下外袍,露出内里火红嫁衣:陛下不是想立臣妾为后?只要您饶过这些书生,臣妾今日便与您...
住口!暴君暴喝震得刑台晃动,他周身暗纹翻涌,两种人格在体内剧烈碰撞,你以为朕会被你要挟?来人,给我...
突然,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仁君暗卫的玄色旗帜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之人白衣胜雪,手中长剑折射出冷冽光芒——正是本该陷入沉睡的仁君人格!
暴君瞳孔骤缩,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两种人格的争斗让他七窍渗血,却仍强撑着抽出佩剑:你竟然敢...敢在朕的地盘...
该结束了。仁君剑指暴君,眼中满是悲怆,这些年,我看着你杀戮成瘾,看着百姓生不如死...他转头望向苏晚棠,眼底闪过一抹温柔,晚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说最向往的是烟火人间吗?
苏晚棠握紧玉簪残片,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终于明白,仁君写休书不是不爱,而是想让她脱离这炼狱。可如今...
暴君突然仰天大笑,周身爆发出漆黑魔气: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他挥剑劈向仁君,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苏晚棠突然扑上前,玉簪残片狠狠刺进他后心!
你!暴君不可置信地转头,苏晚棠的嫁衣已被鲜血浸透。她笑着贴在他耳边低语:暴君,你输了...输在永远不懂,爱,才是最锋利的刀。
刑场陷入死寂。仁君接住缓缓倒下的苏晚棠,看着她染血的唇轻轻翕动:这次...换我护你...
可就在此时,暴君的尸体突然化作黑雾,渗入仁君体内。他痛苦跪地,脖颈的暗纹疯狂游走。远处传来诡异笑声,暴君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太平?别忘了,我们本就是一体!
苏晚棠挣扎着起身,将藏在袖中的古卷塞进仁君手中:去...去巫族禁地...或许能...话音未落,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仁君抱着逐渐冰冷的爱人,仰天长啸。他展开古卷,扉页上裂魂术破解之法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红。远处,流民们高呼着圣主万岁,可仁君知道,这场与自己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仁君能否在巫族禁地找到破解之法?暴君人格又会以何种方式卷土重来?苏晚棠的死是否另有隐情?点击收藏,一起揭开双面帝王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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