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京海,我高启强回来了!

换源:

  酒宴上,按照祥子的布置,总共分三桌坐。以小福子的父亲二强子、老程、老马为首的车夫坐一桌,以曹教授为代表的儒雅文人另座一桌,而刘四爷呢?则是和祥子、小福子坐一起。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祥子考虑到刘四爷“讲体面,讲排场”的性格。刘四爷曾经也是有60多辆车的车厂老板,自然不屑于和二强子这样的“底层洋车夫”坐在一起吃饭,曹教授呢?又是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文化人,而刘四爷混混出身,胸无点墨,肚子里只有生意经,和曹教授坐在一起,自然没有什么话题,也略显尴尬,而在场的人里,和他关系最近最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祥子了。

祥子亲自给刘四爷倒酒:“办厂十年,一直是四爷对敝人关照有加,我先敬四爷一杯!”

“祥老板厚道啊,呵呵,发达了也没忘了我这个老人。”

“四爷说哪里话,在洋车界,您刘四爷一直是我的前辈。”

“哦?真的吗?四爷觉得我哪里变了?”

“人变得机灵了,能说会道,做事情也手脚麻利,而且对于怎么治理车厂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祥子。”刘四爷说到。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嘛”祥子淡淡地说到。十年前他并没有冒险把车拉到城外,而是在曹教授家拉了几天车后,估摸着大兵已经撤走了,才借口出城办事,独自一个人,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有惊无险地邂逅了三匹骆驼。。捡到骆驼后的祥子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马上找到刘四爷,托他帮忙找到了一位高价买主才出手,经过刘四爷和买主的唇枪舌战,终于以3匹骆驼200块的高价成交了,也因此又换来了两辆新车。凭着新车和手头原有的一辆,总共三辆车,在刘四爷的资助下,祥子开办了祥福车厂。

“话说回来,虎姑娘怎么没见她跟您来呢?”祥子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别提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她跟一个野汉子好上后,我们父女就已经翻脸了!”刘四爷先是生气到,紧接着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悲伤:“我这姑娘什么都好,治理车厂有一手,就一个毛病:性格死倔死倔的!她和那个野汉子搬出人和车厂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哈哈哈哈哈,你看我这老头子的记性,明明是你祥老板的酒宴,提这些事干什么?我也敬你一杯!”刘四爷哈哈一笑,准瞬间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向祥子举起酒杯。

祥子敬过刘四爷后,又起身走向了曹教授那一桌。面对曹教授,相较于刘四爷,祥子态度则更加谦恭、俯首作揖道:“曹先生您近来可好?家里夫人孩子可好?”

“挺好的,自从你跟上面打了招呼后,这些年阮明对我还不错,我可以安心教我的书,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曹先生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夫人孩子还有高妈,她们怎么样了?”

就是夫人孩子还有高妈都挺挂念你的,孩子早就已经长成半大小伙子了,还在念叨你。改日来我家喝杯茶吧。”

“有机会我会去拜访的。”

最后,祥子走到了以二强子为代表的洋车夫的酒桌前。此时,二强子和一众车夫们已经瘫坐在桌前,特别是二强子此刻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啊呀,是祥子——哦不,祥老板来了啊?”二强子看到祥子,勉强振作精神,颤颤巍巍地捧起酒杯,朝祥子俯身作揖道:“我给祥老板行个礼,过去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我女儿能跟着祥老板,是她修来八辈子的福气。”

祥子却挽住他,诚恳地说道“强叔别这么说,您喝醉了,躺在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小福子是我们车厂的主事,而您作为小福子的父亲,同时也是我的长辈,这礼应该由我这个晚辈来行!”

“祥老板.....祥子啊,你真的有出息了……”

二强子在祥子的搀扶下,缓缓坐会自己的座位。他用发红的眼睛看着祥子,一只手指向小福子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说祥子啊……你看……我们家小福子…….是不……是很……漂亮?”“强叔你喝醉了……”“不……我没醉!我看你们之间……关系……也挺…….好的嘛。这些年,小福子一直帮着你,也不愿意嫁人,你什么…..时候……肯给她一个名份?”

“强叔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祥老板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千不要辜负了她”

“你们说是不是啊!”

刘四爷声嘶力竭地冲着身边的车夫们喊到。

“是!”大家喝醉了了,跟着一个劲起哄到

“不是我吹牛,我认识祥子的时候可比你们早,祥子拉车的时候就是个大好人了。现在更是个个大善人”在一旁的车夫老程忍不住插嘴到:“讲良心,我们在座的穷哥们,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就拿拉车的老马小马爷孙俩说吧祥子当初可是不吝钱财,一直资助着他们的生活啊。”

“老程,你说的对!我家姑娘不知道抓住机会,现在上哪还能找到祥子这样的好男人?”

“爸,您说什么呢?我和祥哥只是兄妹关系……”

小福子闻声赶来,一边为自己父亲倒了一杯茶,一边用眼神支开祥子

“爸,您不要再乱说话了”

“喝点茶醒醒酒”

“小心烫”

…….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和大家相聚了,因为从现在起,我决定转让我的车厂。”

语惊四座,一时之间大家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目光都投向了祥子。

“关于车厂的转让书,我也早就写好了。”

“我知道大家现在在想什么。”说着,祥子把目光转向小福子到:“小福子,以后车厂就拜托你了。这个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

“祥哥?这不是真的吧?”小福子刚安顿完父亲,心情放平,又被祥子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了祥子,车厂是亏损了?”刘四爷有些诧异:“不用怕!我借你钱,只算你三分利,助你东山再起!”

“不不,这几年一直蒸蒸日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转让车厂,而且还是交给一个女娃?”

“是啊,祥老板!我女儿只是个姑娘,她怎么能......”二强子说到。

“女人不一定比男人弱,小福子的能力为非常清楚,这间车厂能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小福子的功劳。”

“祥哥,怎么了?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没有心理准备。”小福子有些难以置信。

“对不起,小福子。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想法。其实我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钱我赚得足够多了,应该再找点别的事情做做。”“车厂交给你后,你选择继续打理好它或者把它变卖,都是你的自由。”

小福子点了点头,她知道祥子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她也知道如果现在马上拒绝祥子,就真的不够体面了,只能暂且应承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那祥哥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打算离开北平,去京海谋生”

“祥子,你疯了吗?”

“临江省的京海?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是啊,听说那边和咱们北平的政府不是一路子,是个法外之地,又穷又乱,交通还差,非常危险……”

“听说那边的军阀头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大家七嘴八舌,总之就是一个意思

“祥子,千万别想不开!”

可祥子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感谢朋友们对我的照顾”

“我明白大家对我的好意,但是我意已决。”

“我是个生意人,我知道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更何况,男儿志在四海,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

再见了,北平的朋友们!帮助过我的,小福子、刘四爷、曹教授还有好多好多我帮助过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祥子的故事要结束了,我要重拾过去的荣耀,回到那个成功和失败之地------京海!我高启强要回来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