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这句话真就是随口说说,没有调戏的意思。
但虞绮却相差了,瞪了杨越一眼,扭头就走。
走出几步后,她仿佛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我这次前往鸭城,也曾安排人接应,现在我要回去了,那些人只怕还会继续苦等。你若有机会,可以进城通知他们。”
说着,她扔出一块玉佩,应该是某种信物。
宝贝会说话。
玉佩一入手,杨越就知道是好东西,油润温暖,绝对很值银子。
他根本没在意虞绮说的什么“通知接应的人”。
连虞绮这个正牌钦差副将都差点儿让人杀了,那些城里的接应者估计也都死绝了,上哪儿通知去?
但他也没有返还玉佩,只把这玩应当做是救了虞绮性命的报答。
“哪天我真打算跑路,把这玩应卖了,估计也能换个几百两吧!”
杨越眼中精光一闪,随口答应了虞绮,然后把自己从山寨中收集来的金银铜钱都收拾起来。
打了个包袱,背在身后,一路向着福泽村而去。
等他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都蒙蒙亮了。
要知道这可是寒冬腊月,天本就亮的晚,实际时间已经不早了。
幸好,这会儿不是农忙的时候,也没啥人在外边闲逛。
杨越松了口气。
自己现在一身是血,要是被人看见,那还真不好解释!
他穿过村子,回到自己院外,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人正在盯着他。
李四双目圆睁,嘴巴张大,就跟见了鬼一样。
昨晚他来到村口守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差点儿冻死在外边。
在北方,冬天晚上很容易冻死人的。
但也算他命大,鞑子南下的消息已经传开,哪怕福泽村不是在最前线,陈保甲也不敢怠慢,派人巡夜。
巡夜人看见李四睡倒在村口,便把他拍醒。
李四醒了之后也知道厉害,暗道自己命大,有心回家睡大觉,但又想到自己在婆娘面前吹牛,说要抓住杨越的错处。
就这么回去,那也太丢了人!
他只好又硬等了一夜,正好看到杨越返回。
“这小子到底干啥去了?!”李四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上也冒出几滴冷汗。
杨越身上都是酒匪的血,虽然隔着很远,闻不到血腥味,但是血液凝固后的暗红色,李四绝对不陌生。
他是村里的猎户,对血液很熟悉。
“难道他也打猎去了?不,不可能!”
李四心中生出猜测,但很快自己又否定,没人会在半夜打猎,即便真的尝试,也多半是无功而返。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去杀人了?”
李四打了个寒颤,已经有些后悔了,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对自己的推断深信不疑。
没想到杨越平时看着不起眼,居然还敢杀人!
可他杀的是谁?不会是以前得罪过他的人吧?这小子最近确实是脱胎换骨了!
听人说身怀利刃杀心自起,要是换我变厉害了,也肯定要报复回去!
可是我昨天也找过他的茬,杨越他会不会……
李四吞了下口水,胡乱跑回自己家。
另一边,杨越回到小院门口,轻轻敲击,几乎片刻后,院子里就传来赵问雪的声音。
警惕,又带着一丝期盼。
“是谁?”
杨越顿感心安,笑着说道:“是我。”
赵问雪松了口气,立刻把门打开,身上依旧穿着昨晚的衣服,面色疲惫,美丽的脸上生出眼袋。
显然,她整晚都没睡,一直在等着杨越。
“你……”赵问雪打开门,见到杨越后先是惊喜,但随之就惊讶。
眼前男人身上血腥味刺鼻。
“你这是怎么了?”她匆忙把杨越拉到院子里,仔细检查起来,生怕杨越受了重伤。
杨越越发满意,把身后背着的包袱扔下,拉住赵问雪的秀手。
“放心,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
“你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再洗漱一番,然后把事情都告诉你。”
赵问雪长出一口气,只要杨越没有受伤就好。
她试着去拉地上的包裹,但却差点闪了腰,包裹太沉了,轻易拿不起来。
赵问雪很疑惑,便蹲下身体打开检查,立刻就被里面的金银给吓到。
“这……当家的不会出去劫道了吧!”
她心中满是担忧,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危险了,大景可是有王法的!
赵问雪心事重重地把包袱里的金银和铜钱收拾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杨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屋子里喝粥,这是赵问雪特意给他留的,还热乎着呢。
杨越的胃里暖洋洋的,心里更是火热,难怪有句话叫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
“可惜也没个孩子。”
或许是昨晚经历了一场杀戮,也可能是吃饱之后饱暖思银欲,总之他这会儿兴致勃勃。
赵问雪刚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呢,就被他一把按住。
“当家的你这是……”
赵问雪发出惊呼,但很快被杨越堵住,屋内春意盎然。
过了很久,杨越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很轻柔,应该是晴川,他停了片刻后忽然又兴奋起来,开足马力。
吱嘎声传出去,那串脚步声停下片刻后又匆匆远去。
一直到了中午,杨越总算彻底恢复平静,疲倦感不断涌上心头。
昨晚忙活了整整一夜,哪怕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不过,杨越还是耐心地跟赵问雪解释,这女人很担心他,怀疑他做了江洋大盗,不把话说清楚是不行的。
“你放心,我可没有乱杀人,我是进山剿灭了一伙山贼。”
“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赵问雪听后果然松了口气:“这就好。”
解释完这些事情后,杨越沉沉睡去,赵问雪帮他把被子盖好,小心退了出去。
结果刚走几步,就被晴川给堵住。
“雪姐姐,你跟那个杨越好像越来越亲近了!”
晴川眼中带着质问,还有一丝为不可查的嫉妒,不过赵问雪没有发现后者。
她手足无措,惊慌起来。
“殿下,我没有……”
晴川轻哼一声:“最好是这样!那杨越虽然有些见识,但也不过是山野村夫罢了!”
“你有时间还是出去走走,看一看,是不是能把咱们被卖到福泽村的消息传出去。”
赵问雪胡乱点头,心乱如麻。
两天时间过去了,她确实几乎将杨越看做是夫君,心态都发生了变化,但晴川的话却让她回归现实。
是啊,殿下大有来头,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山村的。
她来到院子的边缘,拿起一根树枝,在土地上胡乱写着:“赵问雪,你要振作,要记住你有正经事,不可再跟杨越胡来了!”
谁知刚写了没多久,杨越就睡醒了,体力值的增加不仅让他力气大增,连精力都好了不少。
他走出房间,看见赵问雪蹲在地上,腰身曲线显露无疑,便坏笑着走过去。
“娘子你写什么呢?走,跟我回屋。”
赵问雪被他抱住,浑身发软,立刻忘了刚才写的东西,真就被杨越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