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不凡犹豫是否出门捕鱼时,忽然听见屋外响起敲门声。
“陈老三,起床没有?”是里正的声音。
“有尊客拜访,你迅速出来接待。”
张雪莲一听,顿时一阵慌乱,朵朵也吓得缩到角落里不敢动。
陈不凡连忙安慰:“朵朵,你乖乖在屋里呆着,千万别出来。”
又看向张雪莲,低声道:“雪莲,别慌,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你扶着我出门就行。”
张雪莲轻轻点头,扶着陈不凡慢慢走出房门。
门一打开,里正便热情地迎了上来:“你身体好点没有?你这运气,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陈不凡疑惑地看着他:“里正,这话从何说起?”
里正笑着侧过身,指着身后的一位长者:“你瞧,这是谁?”
陈不凡定睛一看,顿时一惊,来者竟是他不久前救下的老人!老人身后,还跟着益丰堂的王进,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药盒。再往后,是张小旭、八叔,以及几位村里的老妪。
陈不凡一边感动一边赶紧上前:“老人家,您怎么来了?请进,请进!”
来者正是王进的恩师、南山县赫赫有名的神医——李安时。
李安时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小老弟,你可真不好找。”
“我这把老骨头今天来,就是为了报你救命之恩。”
陈不凡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我当时也只是举手之劳,谁遇上都会帮忙。”
“话虽如此,”李安时眼神坚定,“可若不是你出手,我那天就交代了。这份恩情,不还,我良心难安。”
“昨晚我徒弟王进回家,说你被蛇咬了,我立马想起那日救我的年轻人,便赶来确认,果然是你,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对王进使了个眼色。王进立刻上前,把药盒郑重递到陈不凡手中。
“这里面,是益丰堂的百年人参,是我恩师的一片心意,还请陈大哥收下。”
陈不凡赶紧摆手推辞:“这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要。”
李安时却摆了摆手:“人参再贵,也贵不过一条命。你若再推辞,便是看不起我了。”
一旁的王进也笑着说:“陈大哥,我恩师最重恩义,若你再推辞,他可就要发火了。”
陈不凡朝王进瞪了一眼,低声问:“你搞什么鬼?”
王进一摊手,撇撇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大阵仗。”
这时,李安时轻咳两声,转头对里正说道:“里正,请你们在院里稍等片刻,我要再替小兄弟把把脉,看看身体是否还有隐患。”
里正连忙点头:“好,好,都听李神医的,您辛苦了。”
陈不凡正要开口,李安时低声说道:“有些话,进屋再说。”
陈不凡点头,将李安时师徒俩迎进屋。
一进屋,陈不凡便把药盒重新递还过去:“李老,这人参我真不能收,我根本没病,是装的。”
李安时并未接,只是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俩干事太毛躁了,做事没考虑后果。”
“你告诉我,你这病要装多久?才能说得圆过去?”
转头对王进怒道:“还有你。”
王进一脸莫名:“我怎么了?”
“你平时就负责看病,从不管配药。可那段时间天天缠着我问药理,我还以为你开窍了,没想到竟是为了演一出戏!”
“好在你没自己配药,还知道来问我。如果出了问题,你配的药真把人吃出事儿来,不仅连累了陈小弟,连益丰堂的名声都要毁!”
王进讪讪地低头:“我以为我配得挺好,他不也没事嘛……”
“你还敢得意?”李安时气得直瞪眼,“你可曾想过,他这病一装就要装多久?他若忍不住出门干活,被村民看见,还不全功尽弃?”
王进听完,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低头认错:“我错了,恩师。”
李安时叹了口气,看向陈不凡:“我这次来,不光是送人参,也是来帮你圆这个谎。等会我会向外头的人说,你病体已无大碍,但还需静养,只能做轻松活。”
“还有,这人参虽说是百年,其实是三十年的药材,价值不算高,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你夫人身体也虚,这药正好她能补补。你这几天吃的药方副作用太重,再不调理,恐怕你夫妻生活都……”
他话没说完,张雪莲已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看人。
陈不凡哭笑不得,狠狠瞪了王进一眼:“王兄弟,你这是要我当和尚啊?”
王进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配药,经验不足,实在不好意思。”
李安时取出银针:“我再替你拔一拔毒,扎几针,你忍着点。”
几根银针下去,陈不凡咬牙坚持。过了一会儿,李安时收针,说道:“药性已去大半,剩下的靠人参汤调理即可。记住,这一个月之内,不能有夫妻之事,否则前功尽弃。”
陈不凡跪下叩谢:“多谢李老救治。”
他也心里暗想,一个月时间虽不短,但张雪莲的态度还没完全松动,与其操之过急,不如趁这段时间多用心相处,慢慢培养感情。
李安时临走前叮嘱:“你再歇几天,轻活可以做,记住我说的话,我就不多留了。”
陈不凡招呼道:“雪莲,快送李老出门。”
李安时走到院子,对着村民说道:“陈不凡的病已经无大碍,只需静养,不影响做些轻活。”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松了口气。
一位老妪笑着说:“啧啧,这要是杨氏知道了,怕不是得后悔撞墙啊!”
“那可不是!”另一人附和,“她以前当陈不凡是摇钱树,现在一看没用就赶出来,哪知道人家是李神医的救命恩人!”
“李神医不但亲自上门给他诊治,还送了人参,这运气,简直是逆天改命!”
“就是就是,看来陈不凡离开了杨氏家,反倒开始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