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快步上前,从信鸽腿上取下那枚铜钱。铜钱通体呈青铜色,边缘有些磨损,正面刻着“天下太平”四个小字,背面却是一串密密麻麻的数字。
“这是...”余香正要仔细查看,张雨霜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
“让我看看。”张雨霜接过铜钱,秀眉微蹙,“这些数字...似乎是某种记账方式。”
余香凑近一看,只见那些数字排列有序,隐约可见规律。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忽然,玉扳指微微发热。
“张小姐刚才说案子还有更深的内情,莫非与这铜钱有关?”
余香轻声问道。
张雨霜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县太爷且随我来。”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僻静的书房。书房内陈设简单,一张红木书案,两把太师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张雨霜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
“这是我这些日子整理的账目。”张雨霜翻开账册,“钱掌柜只是其中一环。
真正的主使者,是漕运总督吴廷章。”
余香心中一惊。吴廷章位居二品大员,掌管运河水道,权势滔天。
他仔细翻看账册,发现其中记载的数额惊人,远超一个县城商户的经营规模。
“这些账目...”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绿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书房,正是通判杨子清。
“余大人。”杨子清面色凝重,“赵世贤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余香和张雨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赵世贤作为主犯,本该受审问讯,怎会突然自尽?
“大人且看。”杨子清递上一封信,“这是从赵世贤身上搜出的。”
余香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事已败露,望速速了断,以免连累他人。”
落款处赫然是一个“吴”字。
“吴廷章!”余香低声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骑马冲进院内,正是巡抚衙门的快马传信官刘铭。
“余大人!”刘铭翻身下马,“巡抚大人有令,请您立即前往省城!”
余香接过巡抚手谕,只见上面写道:“着即刻启程,勿误军机要事。”
院内一时寂静无声。杨子清欲言又止,张雨霜神色凝重。
余香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和信件,又看了看巡抚手谕,心中已有计较。
“杨大人。”余香沉声道,“还请即刻派人严加看守赵府,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张小姐。”他转向张雨霜,“这些账册...”
张雨霜会意,将账册和铜钱收好:“县太爷放心,我自有安排。”
余香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院外。王六已经备好了马车,他刚要登车,忽见张雨霜快步追来。
“县太爷。”张雨霜递过一个精致的锦囊,“此物或许对你有用。”
余香接过锦囊,触手冰凉。他知道,这趟省城之行,恐怕不会平静。
马车缓缓驶出杏花巷,余香掀开锦囊,发现里面是一张绘制精美的河道图。
图上标注着漕运要道,还有各处关卡的驻军数量。
这些信息对于揭露吴廷章的罪行至关重要。
“驾!”王六一声吆喝,马车加快了速度。
路过县衙时,余香让马车暂停。他快步走进后院,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又取出一个暗格中珍藏的账本。
这是他这段时间暗访得来的证据,记录着赵世贤与各地商贾的往来。
“大人。”李师爷匆匆赶来,“城南又出事了。
赵府的管家想要强闯牢房,被衙役拦住,却发现他随身携带了毒药!”
余香眉头一皱:“看来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他立即写下一道密函,交给李师爷,“你即刻将此信送到通判衙门,务必亲手交给何子平。”
收拾妥当,余香重新登上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咯噔声。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茶馆里的说书声,还有远处寺庙的钟声,交织成一片熟悉的生活气息。
忽然,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老者拦在马车前。
此人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正是城中有名的算学大家孙明德。
“余大人留步!”孙明德拱手道,“老朽有要事相告。”
余香掀开车帘:“孙先生请说。”
“大人可知道天下太平铜钱的来历?”孙明德压低声音,“这是漕运衙门的暗号,每枚铜钱背后的数字都代表着一批货物。
老朽曾为漕运衙门理过账,对这套密码略知一二。”
余香眼前一亮,连忙请孙明德上车。老者接过铜钱,仔细端详背面的数字,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支毛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串地名和数字。
“这些都是漕运的秘密仓库。”孙明德指着纸上的记号,“吴廷章借着漕运之便,暗中囤积粮草,牟取暴利。
赵世贤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罢了。”
正说话间,街角突然冲出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向马车扑来。
王六一扬鞭子,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黑衣人紧追不舍,其中一人飞身跃上车顶,举刀欲劈。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正中那人持刀的手腕。
黑衣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余香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骑着枣红马的女子正张弓搭箭,正是张雨霜!
“快走!”张雨霜一边射箭,一边喊道,“我来挡住他们!”
马车疾驰出城,渐渐看不见追兵。余香松了口气,看着手中的河道图和密码本,心中已有定计。
这趟省城之行,不仅要查清漕运案,更要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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