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机四伏,智勇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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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那具无皮尸体的嘶鸣像根细针直扎太阳穴,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洞顶裂缝里那道蛇类特有的腥气——守轮人密探周九的气息,比他在推演里预见过的还要近。

“阿福,把火把灭了。”他的声音压得像锈住的铁链,手指在阿福手背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在诡秘绣坊时约定的暗号:三级警戒,准备撤离。

阿福的手一抖,火把“滋啦”一声没入石阶旁的水洼,黑暗瞬间裹住两人。

陈靖能听见少年急促的呼吸,像漏风的风箱。

他摸出腰间半块玉坠,触感烫得惊人,这是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能“引卦象,避凶煞”。

此刻玉坠的温度正随着洞顶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攀升,他忽然想起推演里那个死亡结局:阿福为救他被蛇尾扫中,脖颈断裂的瞬间,玉坠碎成齑粉。

“哥,那东西...”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死死抠住陈靖袖口。

“嘘。”陈靖反手握住少年发颤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胸口。

卦盘在肋骨下跳动,每一下都撞得他生疼。

这是推演模拟器启动的前兆——青铜阶位的他每天只能用100卦象点,可现在不赌不行。

眼前闪过无数光轨。

第一条:两人原路返回,在岔路口撞上巡逻的教徒,阿福被砍断腿,陈靖用骨刀刺穿对方咽喉,却在转身时被蛇尾缠住脖颈,窒息而亡。

第二条:往密室更深处跑,掀开青铜鼎下的暗格,找到半块卦盘碎片,却触发机关,鼎内绿液倾泻,腐蚀掉两人的双脚。

第三条...陈靖的瞳孔骤然收缩——最亮的那条光轨里,洞顶裂缝渗出的蛇信突然顿住,远处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是周九的短刀。

推演终止的瞬间,陈靖脑门沁出冷汗。

他终于抓住了关键节点:周九的队伍正从矿井东侧入口逼近,而密室唯一的通风口直通矿道废弃的排水渠。

“阿福,去把小红找来。”他扯下腰间的粗布腰带,快速打了个活结,“告诉她守住排水渠出口,看见穿玄色短打、腰挂蛇形玉佩的人,立刻学三声夜枭叫。”

“那哥你呢?”阿福的手还在抖,但已经开始摸火折子。

“我去会会周九。”陈靖摸出骨刀在掌心划了道血痕,血腥味混着腐臭涌进鼻腔,“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动静,没我的暗号别露头。”

阿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后,陈靖贴着洞壁往石阶上挪。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远处的脚步声——周九的队伍至少有五个人,其中两个带刀,一个扛着铁镐,还有一个...推演里那个穿青衫的,腰间挂着铜铃,应该是用毒的。

矿道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陈靖停住脚步,透过石壁裂缝看见两盏灯笼在百米外摇晃,灯笼上的衔尾蛇纹路被火光映得活过来似的。

为首的男人裹着黑斗篷,月光从他掀开的兜帽下漏进来,照出左脸一道蜈蚣似的伤疤——是周九。

“老七,去查查左边的岔道。”周九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那两个小崽子要是敢跑,活剐了喂尸煞。”

陈靖的指甲深深掐进石壁。

他在推演里看过周九的地图:那是张用血迹画的矿道图,标记着“活魂炉”“卦盘碎片”“排水渠密道”三个红点。

而此刻周九手里正攥着半张地图,另半张...应该在密室青铜鼎下的暗格里。

机会来了。

陈靖摸出阿福藏在怀里的火折子,轻轻吹燃。

微弱的火光里,他看见石壁上有道半指宽的裂缝,刚好能塞进半块玉坠。

这是推演里第三条光轨的关键——用玉坠引开周九的注意力,自己趁机摸进他们临时扎营的石堆。

“有动静!”扛铁镐的男人突然转头,铁镐尖指向陈靖藏身的方向。

陈靖的呼吸瞬间凝滞。

他看见周九的瞳孔缩成竖线,右手按上了腰间短刀。

下一秒,他猛力将玉坠砸向右侧石壁。“当啷”一声脆响,周九的队伍瞬间散开,两把刀同时刺向声源处的碎石堆。

陈靖猫着腰冲进石堆的阴影里。

周九的帐篷就支在石堆后,帆布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掀开帐篷角的瞬间,腐臭的药味扑面而来——地上摆着七个陶瓶,瓶身刻着和青铜鼎一样的符文,还有半张带血的地图,边缘的焦痕和孙八布囊上的火烧痕迹完全吻合。

“老七,过来搭把手!”外面传来铁镐男的吆喝,“这石头底下有东西!”

陈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扫过。

密道入口标记在“活魂炉”正北三十步,旁边用朱砂写着“子时三刻,血祭启”。

他刚要把地图塞进怀里,帐篷外突然传来铜铃声——是那个用毒的青衫人。

“周爷,这石堆里有血味。”青衫人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莫不是那小崽子...”

陈靖的后背贴上帐篷支架。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铜铃震颤,卦盘在胸口跳得几乎要破胸而出。

推演里的画面闪过:如果现在冲出去,会被青衫人撒出的毒粉迷眼;如果躲进帐篷后的排水渠,会在出口撞见阿福和小红。

不,还有第三条路。

陈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陶瓶,突然想起推演里那个被忽略的细节——青衫人腰间的铜铃是机关,每摇七下就会触发毒雾。

他迅速扯下帐篷里的麻绳,打了个活结套在铜铃上,又把三个陶瓶堆在帐篷支柱下。

“老七,别磨叽!”周九的声音近了,“把那石头掀开!”

陈靖最后看了眼地图,转身钻进帐篷后的排水渠。

霉味混着青苔的腥气涌进鼻腔,他摸黑往前爬了三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帐篷支柱断裂的声音。

“有埋伏!”周九的暴喝震得石屑簌簌下落,“追!”

陈靖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青衫人的铜铃碎成了几截,铁镐男的喘息声像拉风箱。

排水渠的石壁突然变得狭窄,他的肩膀擦过潮湿的苔藓,指尖触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是推演里的秘密通道入口。

“轰!”身后传来陶瓶碎裂的声响,腐臭的绿雾瞬间弥漫。

陈靖咬着牙推开石头,一道微光从裂缝里漏进来。

他钻进去的瞬间,看见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最中央的那个“祭”字,和青铜鼎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在这儿!”铁镐男的吼声震得头顶落石,“小崽子跑不了!”

陈靖的手指抚过“祭”字边缘的凹痕。

卦盘突然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地图,他能清晰听见周九的短刀出鞘声,还有阿福在排水渠出口学的夜枭叫——三声,短,急,带着破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靖的拇指按在卦盘上。

推演模拟器启动的蓝光在瞳孔里闪烁,他看见无数光轨从“祭”字符文里涌出来,其中最亮的那条,正指向周九举刀的手腕,和他腰间半块蛇形玉佩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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