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中心的金光骤然收拢成实质，韩夜后颈的灼热感顺着脊椎窜入识海，暗夜尊者的残魂正从半透明的虚影褪成一缕金雾。
他望着那道玄色战袍上的暗纹——与自己第一次激活至尊骨时，系统空间里浮现的古老壁画分毫不差，这才惊觉所谓本源共鸣者从不是随机绑定，而是一位尊者用千年时光布下的局。
以我为引。残魂的声音裹着金雾钻进他耳膜，指尖的金芒终于触到自己心口。
韩夜想抓住那只手，却穿过了虚体——就像他曾无数次想抓住命运里那些既定的轨迹，最终只能任其穿透掌心。
剧痛来得毫无征兆。
金色本源化作长枪贯穿胸膛的刹那，韩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混沌之力顺着伤口在血管里炸开。
系统提示音刺耳地在识海炸响：混沌终极共鸣激活第二层，当前战力 800000，总战力7300000。
解锁尊者本源领域，领域内因果流速降低90%。
他踉跄半步，血珠顺着金色枪尖滴落，在地面凝成细小的星图。
而那道残魂已彻底融进他的骨骼，只在心脏位置留下与初代观测者如出一辙的朱砂痣，正随着心跳渗出金红相间的光。
很好。
裂渊外的光膜突然泛起涟漪，虚渊的身影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露出背后初代观测者的虚影。
那张与韩夜七分相似的脸上，原本的疯癫被某种更古老的冷意替代，你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他指尖划过光膜，更像我。
因果闭环·万古终焉。
话音未落，韩夜的识海被无数锁链贯穿。
那些锁链上刻着他在《遮天》杀圣体溅血的画面，在《庆余年》截胡范闲内库的刀光，在《完美世界》与石昊抢石昊抢至尊液时溅落的火星——每一条都是他曾以为的自主选择，此刻却成了虚渊手中的提线。
原来如此。韩夜突然笑了，血沫顺着嘴角溅在金色枪尖上，你让我以为打破因果链，其实是让我在链子里学会舞剑。他反手握住刺穿胸膛的本源长枪，但你漏算了一样东西。
斩舰刀的嗡鸣盖过了虚渊的冷笑。
那柄曾斩过魂兽、斩过圣人、斩过时空乱流的黑刀，此刻正从刀鞘里浮起，刀身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当韩夜的血滴落在刀锷上，裂纹中涌出金色、银色、暗紫色三重光——鲲鹏虚影展开遮天巨翼，祖龙鳞甲在刀脊上翻涌，最内层竟浮现金色神纹，那是婠羽汐觉醒神族血脉时，他在她识海见过的图腾。
斩界·混沌裂渊。韩夜低喝，刀锋上的三重虚影重叠成一道混沌色的光刃，这是我从每个世界抢来的、偷来的、用命换的——他举刀斩向光膜，是你给的因果链里，我自己种的反骨。
光膜应声而裂。
苏璃笺按在光膜上的手突然触到真实的风，她踉跄着栽进裂渊，发间的银针簌簌落地。
婠羽汐的时空锚点在崩溃前最后一次闪烁，将她的身影拉到苏璃笺身侧，两人同时抬头——就看见虚渊的虚影在混沌刀光中扭曲，而更远处，禁地核心的烛龙残魂突然炸开密文。
小心！婠羽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指向天空。
韩夜抬头的瞬间，头皮发麻。
那些被初代观测者封印在禁地深处的万古神魔虚影，正顺着烛龙残魂破碎的缝隙挣脱而出。
饕餮的利齿咬碎云层，穷奇的尾巴扫断山脉，最前方的烛九阴睁开竖瞳，蛇信子上还滴着凝固万年的毒液，每一道鳞片都刻着弑神二字。
至尊骨，给我爆！
韩夜的额骨突然凸起，金黑相间的能量从眉心炸开。
他能清晰感觉到至尊骨在吸收四周的本源——暗夜尊者的献祭、虚渊的因果力、甚至神魔身上的暴戾之气——这些能量在识海凝聚成漩涡，最终化作一道青色光柱直冲天际。
本源共鸣·万古！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韩夜的瞳孔彻底化作混沌色。
他看见光柱里浮起无数虚影：暗夜尊者挥剑斩星的背影，初代观测者刺穿自己胸膛的决绝，苏璃笺在医馆里调配毒药时垂落的发丝，婠羽汐在考古现场用毛刷扫去青铜鼎灰尘的侧影——这些被他视为弱点的记忆，此刻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混沌湮灭击。
光柱骤然收缩成一点，又在神魔群中炸开。
韩夜看见饕餮的利齿冻结成冰晶，穷奇的尾巴被暗金锁链缠住，烛九阴的竖瞳里映出他的倒影，然后彻底凝固成石像。
但这还不够。
他望着虚渊逐渐消散的虚影，望着苏璃笺和婠羽汐被气浪掀翻的身影，望着识海深处那道即将彻底融入骨骼的金色残魂，突然听见极轻的低语。
以我为引，启动混沌终极共鸣——
暗夜尊者的声音裹着最后一缕金雾，钻进他新觉醒的混沌瞳孔。
韩夜握紧斩界刀，刀锋上的三重虚影再次亮起，这一次，他看清了最内层神纹的全貌——那是初代观测者刺入自己胸膛的长枪，枪柄上刻着一行小字：
给下一个打破因果的人。
混沌色的瞳孔里，韩夜看见自己心脏位置的朱砂痣正在灼烧。
暗夜尊者最后的低语裹着本源金雾渗进每一寸骨骼时，系统提示音像重锤般砸在识海——观测者境·完全觉醒，当前战力：7500000。
他能清晰感知到三千世界的呼吸声，却在同一瞬间被腐臭的黑潮淹没。
那是虚渊释放的初代观测者本源污染。
你以为吞噬尊者本源就能挣脱因果？虚渊的虚影在黑潮中扭曲成无数张脸，每张都带着与韩夜相似的冷笑，初代观测者的疯癫，早随本源融进了这方宇宙的骨血——黑潮突然凝结成锁链，穿透韩夜刚觉醒的尊者领域，在他手臂上烙下暗红咒印，现在，你每用一分混沌力，就在替我喂养这团污染。
剧痛从咒印处炸开，韩夜的混沌瞳孔骤缩。
他想起苏璃笺曾说过的本源污染潜伏期，原来虚渊早将毒饵埋进了每一次系统任务的奖励里。
斩界刀在掌心震颤，三重虚影中的鲲鹏突然发出清鸣——那是在《遮天》世界，他与叶凡合力斩杀金翅小鹏王时，从鹏血里淬出的道韵。
去！
刀光裹挟着遮天巨翼劈向虚渊核心的刹那，韩夜的虎口裂开血口。
他看见黑潮中浮出另一道身影：冥渊残魂，那道被他在《完美世界》下界随手斩碎的残念，此刻竟裹着神魔怨气重组，张开黑洞般的嘴，将刀光生生吞掉三成。
本源吞噬？韩夜咬碎后槽牙，识海深处的至尊骨突然发烫。
他终于明白为何在《完美世界》时，那团残念明明只剩一缕却逃得极快——虚渊早将其作为污染容器埋进了时间线。
夜！
苏璃笺的尖叫刺破战场。
韩夜转头的瞬间，左肩传来刻骨剧痛——烛九阴的蛇尾扫过他的躯体，鳞片上的弑神二字正渗出黑血，腐蚀着刚愈合的伤口。
更远处，饕餮的利齿咬碎了婠羽汐刚布下的时空锚点，穷奇的爪子撕开她后背的衣物，露出下面若隐若现的神族图腾。
婠羽！韩夜的混沌力不受控地暴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他想冲过去，却被三只神魔同时缠住：梼杌的尾巴缠住他的右腿，混沌鸟的尖喙啄向他的咽喉，最致命的是烛九阴的蛇信子，正吐着毒液逼近他的识海。
系统红光在眼前炸开：警告！
万古神魔本源与混沌共鸣产生排斥，宇宙重启倒计时：01:00:00。
共鸣反噬生效，当前战力-1500000，剩余6000000。
反噬...韩夜突然笑了，血沫溅在烛九阴的鳞片上。
他想起在《庆余年》陈萍萍的地牢里，那个老太监说过的话：真正的绝境，是你明知道会死，却还能笑着把刀捅进敌人心脏。他反手握住梼杌的尾巴，至尊骨的力量如火山爆发，将那畜生的骨头捏成齑粉。
苏璃！他吼道，用银针封婠羽的血脉！
那些神魔在吸她的神族本源！
苏璃笺的手指在发间翻飞，十二根银针带着破空声扎向婠羽汐后颈的大穴。
她的指尖在发抖——自从成为活死人后，这是她第一次恐惧到指尖发颤。
但当银针没入皮肤的刹那，她的眼神突然清明：婠羽的时空锚点在崩溃前标记了三个安全点，我需要三十秒布防。
婠羽汐咬着牙扯下腰间的青铜罗盘，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盘面上：我...我能拖住穷奇三分钟。她的神族图腾亮起金光，穷奇的爪子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烫出焦痕。
这个总在考古现场轻声说话的姑娘，此刻竟对着神魔露出锋利的虎牙：敢伤夜哥，我扒了你的皮做罗盘！
韩夜的混沌瞳孔突然映出万千世界线。
他看见在某个时间线里，自己被神魔撕成碎片；另一个时间线里，苏璃笺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活死人的躯体彻底崩解；最清晰的那条线里，婠羽汐的时空锚点突然逆转，将所有神魔困进时间漩涡——而虚渊的虚影，正在漩涡中心露出惊恐的表情。
就选这条。他低喝，斩界刀的三重虚影同时亮起。
鲲鹏的风、祖龙的火、神族的光在刀身交织成混沌色的漩涡，他对准虚渊核心斩下第二刀：这次，我连你的污染容器一起斩！
冥渊残魂再次张开吞噬之口，却在接触刀光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韩夜的血里，不知何时混进了暗夜尊者的本源金雾。
那是尊者残魂最后一缕力量，此刻正化作金针刺破吞噬黑洞，让刀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虚渊的虚影。
不可能...虚渊的声音开始消散，你明明该被反噬拖垮
因为有人替我扛了反噬。韩夜望向苏璃笺和婠羽汐的方向。
苏璃笺的银针已全部用完，正用身体护着婠羽汐；婠羽的罗盘裂开蛛网纹，却仍在发出金光。
他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的新手任务提示：轮回者的终极力量，从来不是数据面板上的数字。
但没等他松口气，识海再次剧痛。
那些被暂时镇压的神魔虚影突然发出整齐的嘶吼，它们的眼睛同时亮起幽蓝光芒，爪牙上的暗纹开始交织成复杂的阵图——那是韩夜在《斗罗大陆》见过的献祭阵，却是放大了千万倍的恐怖形态。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炸响：警告！
万古神魔正在重组万古吞噬阵——
话音未落，饕餮的利齿突然咬碎了韩夜的左肩。
他望着逐渐凝聚的阵图，混沌瞳孔里闪过冷光。
左手按在心脏的朱砂痣上，那里还残留着暗夜尊者的温度。
他轻声说：老东西，该你教我的后手了。
远处，苏璃笺摸到了最后一枚银针——那是师傅临终前给她的断因果针。
婠羽汐的罗盘突然逆转，时间流速在她们周围变得缓慢。
而虚渊消散前的冷笑，混着神魔的嘶吼，在即将崩溃的宇宙里回荡：吞噬阵一成，就算你是观测者，也得给这方世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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