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漩涡里翻涌的光流突然凝固，像是被无形之手攥住了咽喉。
韩夜的混沌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漩涡中心浮现出半透明的晶体，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纹路——那是宇宙本源核心，每个棱角都折射出不同时空的碎片：有《遮天》里叶凡在星空古路挥拳的残影，有《完美世界》石昊踩着骨矛撕开虚神界的光痕，甚至还有他自己第一次激活至尊骨时，外卖箱被血雾腐蚀的画面。
“唯有以观测者本源为祭，才能重置因果闭环——”
苍老的低语裹着混沌气从本源核心里渗出，韩夜抬头，发现三天前崩解的虚影不知何时凝实了轮廓：银白长发垂落至地，眉心嵌着与青铜镜同纹的图腾，眼瞳是两团静止的星云，正是传说中早已陨落的初代观测者真身。
“本源共鸣体？”苏璃笺的指尖在护心阵上轻颤，染血的符纹突然泛起幽蓝微光，“他在回溯因果线...主上，你的至尊骨在发烫！”
韩夜确实感觉到了。
锁骨处的骨纹正顺着血管往脖颈蔓延，每一道裂纹都像被撒了盐的伤口，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更让他心悸的是初代观测者眼底的悲悯——那是看将死之人的眼神。
“虚渊的因果闭环，是拿整个多元宇宙当棋盘。”他舔了舔发苦的唇，突然想起三天前系统提示的“混沌终极共鸣”。
原来所谓共鸣，是要把所有被轮回者染指过的世界线，都拧成一根绞索，勒住观测者的脖子。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本源核心周围的金色光流突然倒卷，在半空凝成狰狞的蛇首——冥渊核心显形了。
那是团裹着黑焰的肉块，表面嵌满无数转动的眼睛，每只眼睛里都映着韩夜曾经杀死的反派：有《庆余年》里被他斩成三段的北齐大皇子，有《斗罗大陆》里被魂骨刺穿心脏的比比东，甚至还有他在1级时，为抢任务点揍过的街头小混混。
“万古吞噬·终焉！”
无数道黑链从肉块里暴射而出，链头是染着绿锈的骨钩，所过之处虚空像破布般裂开。
婠羽汐的星图海瞬间被撕开三道缺口，她踉跄后退半步，右手按在腰间的青铜罗盘上，星芒从指缝里漏出来：“主上，这些黑链在吞噬我们的因果印记！我的时空锚点...快锁不住了！”
韩夜的斩舰刀嗡鸣着震开护心阵的符纹，刀身浮现出三重虚影：最外层是《完美世界》里盘在仙域的祖龙，龙鳞折射出赤金雷光；中间层是《遮天》里展开遮天翅的鲲鹏，羽毛上凝着混沌雾气；最内层则是《斗罗大陆》神界的虚影，十二神祇的法相在刀脊上若隐若现。
“混沌湮灭击·三界共鸣！”
他暴喝一声，斩舰刀划出的刀光不再是单一的金黑，而是糅合了祖龙的暴烈、鲲鹏的诡谲、神界的神圣。
黑链触碰到刀光的瞬间就开始融化，像被投入熔炉的蜡。
但韩夜的嘴角也溢出了黑血——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战力值从**飙升至**，又因本源过载暴跌至**，红色警告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观测者本源逆流，生命力流失速率提升300%。”
“主上！”苏璃笺扑上来按住他的后背，医道本源疯狂往他体内灌，“你的至尊骨裂纹快到咽喉了！再硬撑下去——”
“撑不下去也要撑。”韩夜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苏璃笺皱眉。
他望着冥渊核心还在不断膨胀的肉块，突然笑了，“那老东西说我是钥匙？钥匙的作用，从来不是被锁孔吞掉，而是——”
“而是捅穿锁孔。”婠羽汐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
她的青铜罗盘发出刺目白光，星图海重新笼罩三人，那些被黑链撕出的缺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主上，我用神族血脉激活了时空锚点的终极形态。现在...所有被吞噬的因果印记，都在往你的斩舰刀里汇聚。”
韩夜低头，看见刀身上的三重虚影正在融合。
祖龙的鳞片长出了鲲鹏的羽毛，神界的法相嵌进了龙首的眉心，最终凝成一个缠绕着星河的混沌球。
系统提示音同时在识海炸响，震得他耳膜发疼：“解锁‘观测者·终极领域’——全领域掌控、时空回溯、因果律干涉已激活。”
“好。”他深吸一口气，至尊骨的裂纹终于爬上了喉结，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明，“苏璃，护好婠羽；婠羽，稳住锚点。”
他举起斩舰刀，刀身上的混沌球开始旋转，带起的气流将三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冥渊核心的肉块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那些嵌着眼睛的黑链疯狂收缩，仿佛在恐惧什么。
初代观测者的身影却更清晰了，他望着韩夜手中的刀，眼底的星云第一次有了波动。
“该醒了。”
这声低语不是来自虚渊，而是初代观测者。
韩夜的混沌瞳孔里，突然映出一道金色的光——那是从本源核心里迸发的，比太阳更炽烈的光。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光里蕴含的力量，像一把长矛，正穿透层层时空，朝他的心脏刺来。
但他没有躲。
他只是握紧了斩舰刀，对着那道金光，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入网时的笑容。
金色长矛穿透胸膛的瞬间，韩夜听见了肋骨断裂的脆响。
那不是疼痛，更像是某种贯穿灵魂的灼烧——本源长枪里流淌的不是能量，是初代观测者存在过的所有岁月：他见过第一个轮回者在混沌中颤抖着举起火把，见证过归墟境强者撕裂星空时迸溅的血花，甚至触摸过虚渊最初在因果线上写下“终焉”二字时的笔锋。
“汝即为新纪元观测者——”
苍老的声音裹着星尘钻进识海，韩夜的混沌瞳孔突然泛起双重金纹：外层是旋转的星河图，内层是他曾穿越的所有世界缩影——《遮天》的九龙拉棺撞碎了《斗罗》的海神岛，《庆余年》的监察院印章融化成《完美世界》的石昊骨文，最终在瞳孔最深处凝成一枚暗金竖瞳。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的数字突然凝固。
**、**、**……最后定格在**时，整个虚空都发出了哀鸣。
“主上！”
苏璃笺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见那道金光从韩夜后背穿出，在地面烙出直径十米的焦痕。
护心阵的符纹早被震得粉碎，她扑过去时，指尖刚触到韩夜染血的衣襟，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弹开——那是观测者本源自动形成的防御，连她的医道本源都无法渗透。
婠羽汐的青铜罗盘突然迸裂成碎片。
时空锚点的白光裹着她的长发炸散，她踉跄着跪在地上，却仍死死盯着韩夜：“他的因果线……在重构！那些被冥渊吞噬的印记，正在往他的至尊骨里钻！”
韩夜低头看向胸口。
贯穿他的长矛正在融化，金液顺着伤口流入体内，每一滴都在修复断裂的经脉，同时在骨骼表面刻下新的纹路——那是比之前更复杂的至尊骨图，连锁骨处的旧裂纹都被镀上了金边。
“原来如此。”他咳出一口黑血，却笑了。
三天前系统提示的“混沌终极共鸣”，哪是虚渊设的绞索？
分明是初代观测者用整个多元宇宙的因果线，为他量身打造的晋升仪式。
那些被他杀死的反派、完成的任务、甚至送外卖时淋过的雨，此刻都成了浇灌新观测者的养分。
地底传来濒死的嘶吼。
冥渊核心的肉块正在坍缩，那些嵌着眼睛的黑链断成齑粉，露出里面蠕动的灰雾——那是虚渊的残魂。
它裹着韩夜曾经杀死的北齐大皇子的脸，发出破锣般的尖叫：“你以为吞噬本源就能赢？这宇宙早被我刻满了湮灭符文！平衡度……平衡度已经归零！”
“叮——宇宙平衡度：0%。混沌共鸣终焉——”
系统的红色警告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韩夜却在此时看见，斩舰刀上的三重虚影突然活了过来：祖龙甩动尾巴抽碎了半片灰雾，鲲鹏展开遮天翅卷起风暴，神界十二神祇的法相连成光阵，将虚渊残魂死死按在中间。
“混沌三圣体……”他喃喃自语，终于想起系统商城里那道被锁了九十级的“观测者专属融合”。
原来不是需要兑换，是需要他用三个世界最巅峰的力量，亲自凝练出这道守护。
“主上！本源核心在崩解！”婠羽汐突然尖叫。
韩夜抬头，看见宇宙本源核心的晶体正在龟裂，每道裂缝里都涌出黑色雾气——那是虚渊留在各个世界的后手，正在随着核心崩溃复苏。
《庆余年》的皇宫在黑雾里燃烧，《斗罗大陆》的魂兽森林被腐蚀成荒漠，连他第一次激活至尊骨时的外卖箱碎片，都在黑雾中重新凝聚成实体，箱身爬满了诅咒符文。
“以混沌之名，重启——！”
韩夜的至尊骨突然炸开刺目金光。
那些顺着血管蔓延的裂纹化作金色闪电，在他体表织成光茧。
他能感觉到，所有被黑雾侵蚀的世界线都在往他意识里钻：叶凡的拳意教他如何粉碎虚妄，石昊的骨文教他如何重构本源，甚至那个被他揍过的街头小混混的不甘，都在告诉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宇宙核心的位置，金黑相间的漩涡轰然成型。
漩涡表面浮现金色密文，每个字符都在轰鸣：“观测者境·混沌主宰（战力**），可召唤顶流角色本体参战——”
虚渊残魂的尖叫戛然而止。
它最后看了韩夜一眼，灰雾突然凝成一只眼睛，瞳孔里是韩夜最熟悉的系统界面——那个他用了十年的轮回者系统，此刻正在疯狂闪烁。
“检测到……虚渊残留代码……”
韩夜的混沌瞳孔骤然收缩。
他刚要伸手触碰那道残留代码，系统界面却突然消失，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血痕。
而在更远的虚空里，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个刻着“虚渊”二字的黑色芯片，正在裂缝中轻轻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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