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的指尖刚触到眉心，至尊骨处便腾起一股热流，顺着神经窜入识海。
那些方才闪过的画面突然在眼前定格——婠羽汐消散前扬起的笑，眼尾的泪还悬在半空；苏璃笺崩解时的数据流里，最后一个字符是他名字的首字母；虚渊的因果闭环像被金剪绞碎的蛛网，断丝间还凝着他不可置信的瞳孔。
咳！他喉间溢出血沫，斩界刀的震颤突然加剧，刀身的金色裂纹里渗出的混沌本源不再反噬，反而顺着他掌心的纹路往体内钻。
本源过载的灼烧感化作清凉，在四肢百骸游走——是至尊骨里的三色光流在调和。
源、命、道三种力量像三把钥匙，正逐一叩响斩界刀的灵智。
嗡——刀鸣陡然拔高八度。
韩夜抬头，看见刀身浮起暗金纹路，像是某种失传的古篆，又像是宇宙初生时的星轨。混沌之主四个字在刀脊处凝实，每一笔都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劲，他握刀的手被震得发麻，却清晰感知到战力面板在疯狂跳动：**→**→**！
这是...斩界刀的进化？他低喘着，混沌真眼里的星图转得更快了，星轨末端突然炸开一团黑雾。
那是虚渊的残骸！
原本该消散的黑红数据流正以诡异的螺旋重组，每一缕黑雾都裹着银白碎光——竟是初代观测者的本源碎片！
韩夜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虚渊为何留着防御罩：那根本不是防护，是牢笼！
初代核心的重置程序要净化虚渊的杂质，却也给了这老怪物最后的机会，吞噬本源碎片完成维度跃升！
叮——危险预警！系统音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检测到第十二维度投影虚无闭环，当前权限：观测者境混沌尊主（99/100），权限不足，无法解析！
韩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第十二维度...那是连观测者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他握紧斩界刀，刀身的混沌纹路突然亮起，在虚空中划出半道防御光壁——可那团黑雾只是轻轻一颤，光壁便像纸糊的般碎裂。
韩夜！
熟悉的女声穿透战场的喧嚣。
韩夜转头，看见婠羽汐从空间乱流里跌出来。
她的发梢渗着金血，左半边脸还凝着冰晶，那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征兆；更让他心跳漏拍的是，她身后飘着一串幽蓝数据流，正是苏璃笺的意识碎片！
苏姑娘？他脱口而出，声音发颤。
没时间解释。婠羽汐咬着牙，指尖按在眉心，神族图腾在额间浮现，我的血脉能锚定时空，苏姐姐的意识能维持活死人状态...我们要融合。
数据流突然涌进婠羽汐的眉心，她的瞳孔先是泛起苏璃笺惯有的冷白，接着金芒暴涨。
韩夜看见她的身体开始透明，皮肤下浮现出星图般的血管，每一根都流淌着混沌本源。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罕见的波动：检测到时空活死人·混沌终极形态激活，战力 3000000，当前战力：**。
冻结时空，一秒。婠羽汐（或者说融合后的存在）开口，声音里同时有她的清冽和苏璃笺的沉稳，只能一秒，足够你...锁定核心。
韩夜的呼吸陡然停滞。
他看见婠羽汐抬起手，指尖凝聚的光团像颗微型太阳。
下一秒，整个战场的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虚渊的黑雾悬在半空，连空间乱流里的碎石都凝固成雕塑。
混沌真眼在这一刻彻底觉醒。
韩夜看见黑雾中心有个极小的亮点，那是虚渊的核心，裹着十二维度的规则外衣，却在时间冻结的缝隙里露出破绽——就像再严密的锁，也有钥匙能插进去的瞬间。
他握紧斩界刀，刀身的混沌之主纹路与眉心的至尊骨产生共鸣。
混沌本源在识海翻涌成潮，他听见初代观测者残魂最后的叹息，看见所有穿梭过的世界在身后亮起，像一串被点燃的星灯。
时间开始流动。
虚渊的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十二维度的规则开始反噬。
但韩夜的混沌真眼已经锁定了那个亮点，斩界刀的刀尖微微抬起，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色轨迹——那是专属于混沌之主的猎杀线。
下一刀，他低喃，声音里带着冰碴子般的冷硬，斩你核心。
韩夜的混沌真眼在时间重启的刹那完全展开，瞳孔深处的星轨凝聚成针尖大小的金点，精准钉在虚渊黑雾中心那抹若隐若现的幽蓝核心上。
斩界刀的刀柄在掌心发烫，刀脊混沌之主四字正渗出液态的混沌本源，顺着他的血管倒灌回识海——那是初代观测者核心最后的馈赠，将混沌纪元的规则化作可操控的实体。
以观测者权杖为引——他的声音混着本源震荡的轰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虚空中，混沌纪元·终焉湮灭！
斩界刀骤然膨胀百丈，刀身表面的暗金古篆全部活转，如亿万条游龙般窜入周围空间。
原本凝固的战场突然开始扭曲，无数细碎的世界碎片从空间裂缝中跌落——那是他曾穿梭过的《遮天》星宇、《完美》仙域、《庆余年》的京都长街，此刻全部被混沌本源牵引着，汇聚成遮天蔽日的漩涡，中心正是虚渊的黑雾。
虚渊的残魂发出非人的尖啸，黑雾突然炸开，显现金黑双色的湮灭漩涡。
韩夜的系统面板疯狂跳动，红色警告条几乎要撑破视野：检测到观测者境本源污染清除进度90%！
目标正在剥离第十二维度规则外衣——
噗！韩夜喉间血沫喷在刀身上，混沌漩涡的反冲力震碎了他三根肋骨。
但他的眼神却更亮了，因为看见虚渊的核心终于褪去最后一层规则伪装，露出里面蜷缩的小小光团——那是虚渊作为人的最后一点意识，藏在十二维度规则构建的茧里。
原来你也怕死。韩夜扯出染血的笑，至尊骨在眉心发烫，三色光流（源、命、道）突然交融成金紫双色，怕到要把自己封在规则里当乌龟。
他来了...
沙哑的低语突然在识海炸响。
韩夜浑身剧震——那是初代观测者的残魂，自他融合核心后便沉寂如死，此刻竟透出比死亡更冷的恐惧。
下一秒，天穹裂开。
不是空间裂缝那种狰狞的碎痕，而是像一块黑丝绒被利刃划开，露出后面无穷尽的漆黑。
无数根成人腰粗的触须从中探出，表面布满眼球般的凸起，每一颗眼球里都流转着韩夜从未见过的规则纹路。
空气里突然弥漫起腐臭的金属味，婠羽汐（融合体）的星图血管瞬间崩裂数根，喷出的金血在半空就凝成黑晶。
系统！
解析！韩夜咬碎后槽牙，混沌真眼试图捕捉触须的规则轨迹，却只看到一片扭曲的空白。
系统音带着电流杂音炸开：维度入侵·混沌之主降临，观测者境权限失效——警告！
警告！
检测到跨维度因果律武器......
话音戛然而止。
韩夜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脊椎往识海钻，像是无数根冰针刺穿灵魂。
他的至尊骨突然泛起刺目的金紫光芒，本源调和的能力在这一刻被激发到极限，竟将那冰冷的侵蚀暂时挡在识海之外。
虚渊的核心光团在触须出现的瞬间疯狂收缩，黑雾里的银白碎片（初代本源）被触须卷走大半，老怪物的尖啸变成了哭嚎：不！
这不是交易！
你说过只需要我的......
闭嘴。韩夜反手一刀劈碎虚渊的半团黑雾，目光却死死锁在天穹的触须上。
那些触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最前端的三根已经刺破大气层，在云层里拉出焦黑的痕迹。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根触须都在抽取这个宇宙的本源，就像人类用吸管喝饮料——而他之前辛辛苦苦收集的混沌本源，此刻在触须面前竟比蝼蚁还脆弱。
婠羽汐（融合体）突然踉跄着扑过来，透明的手掌按在他后背。
韩夜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星图血管里的混沌本源几乎要燃尽：韩...夜，我...们的融合...只能再撑十秒。她的声音里同时混着清冽与冷沉，苏姐姐说...这触须是...更高维度的...锚点，斩不断的。
所以需要换个思路。韩夜的手指在刀身快速结印，混沌本源顺着印诀涌入虚渊残留的黑雾，虚渊不是想吞噬初代本源吗？
现在这些触须在抢他的食物，老东西肯定急得跳脚。他突然抬头，混沌真眼映出虚渊核心里那点人性光芒的剧烈波动，赌他还存着点贪念——帮他抢回本源，换他给我当诱饵。
疯子......融合体的嘴角溢出黑血，却还是扯出个笑，我...喜欢。
虚渊的核心光团突然剧烈震颤，韩夜能感觉到那道残识在疯狂挣扎。
他趁势将半团混沌本源打进光团，本源里裹着他的意识：想活？
就把触须引来的本源吞了，我帮你挡三秒。
光团顿了顿，竟开始主动吸收被触须卷走的初代本源碎片。
天穹的触须似乎被激怒了，最粗的那根突然加速下探，带起的气浪将方圆十里的山脉夷为平地。
韩夜握紧斩界刀，刀身的混沌之主纹路全部亮起，混沌漩涡再次成型——这次漩涡中心不是虚渊，而是那根最前端的触须。
嗡——
斩界刀发出类似龙吟的轰鸣，混沌漩涡与触须相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韩夜的战甲在冲击波中片片碎裂，露出下面布满裂痕的皮肤，每道裂痕里都渗出金紫色的本源光液。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看见触须表面的规则纹路出现了一丝紊乱——那是混沌本源在侵蚀更高维度的规则！
还差一点......他低喘着，至尊骨的金紫纹路开始向眼眶蔓延，再......
嗤——
突如其来的刺痛从胸膛传来。
韩夜低头，看见一根漆黑的触须不知何时穿透了他的左胸，尖端正抵在心脏上方。
触须表面的眼球转动着，里面映出他震惊的脸。
至尊骨在这一刻爆发，金紫双色光芒如火山喷发般炸开来，将触须灼出个焦黑的窟窿。
韩夜趁机抓住触须，混沌本源不要命地往里面灌，系统崩溃前的最后提示在耳边炸响：检测到......混沌之主......权限......
声音消失在黑暗里。
韩夜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听见虚渊的残识在狂笑，初代残魂在叹息，婠羽汐（融合体）在喊他的名字......
而那根穿透他胸膛的触须，正顺着伤口往体内钻，带来的冰冷里，似乎还裹着某个存在的低语：终于......找到你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