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碎瓦掠过韩夜发梢时，他胸口的金色纹章突然烫得惊人。
那是至尊骨在震颤，比之前任何一次本源共鸣都要剧烈。
阿夜？苏璃的手还按在他后背，原本渡入的本源力突然被某种力量逆推回来，她瞳孔微缩，染血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他肩甲缝隙，虚渊的因果链......不是被截断，是在重组。
婠羽汐刚撑起的身形猛地一晃，龙鳞甲下的皮肤浮现出淡金色纹路——那是时空锚点过载的征兆。
她仰头望向天际，原本闭合的空间裂缝竟渗出暗红血丝，像被利刃重新划开的伤口：裂缝在......反向扩张。
《遮天》的紫微星轨在扭曲，仙域残垣的时间流速乱了。
韩夜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能听见识海里系统的警报声，比之前更刺耳：【检测到异常因果波动，来源：观测者境·虚渊残魂（不完全体）】【当前世界融合度97%，时空壁垒承受力剩余3%】
混沌终焉？不——
那道沙哑的低语这次不再模糊，清晰得像是有人贴着耳骨说话。
三人同时抬头，便见空间裂缝中翻涌出黑红相间的雾气，雾气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影，面容与记忆中的虚渊重叠，却多了无数道银色裂痕，像碎了又勉强粘起的镜子。
这才是因果闭环的终点。虚渊残魂的指尖划过虚空，所过之处，《庆余年》的更鼓声戛然而止，《斗罗大陆》的魂兽吼叫声突然扭曲成婴儿啼哭，所有世界都将重置，包括你精心搭建的轮回势力，你珍视的女人......他裂开嘴笑，裂痕从嘴角蔓延至耳根，都会变成新因果链里的尘埃。
韩夜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能感觉到虚渊话里的本源波动——那是能篡改世界线的力量。
苏璃的手在他后背轻轻一颤，他知道她也意识到了：如果让虚渊完成这次因果闭环，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抹除，包括苏璃作为活死人好不容易获得的心跳，婠羽汐刚刚觉醒的完整神族血脉。
轮回纪元之子·因果逆转。韩夜咬着牙低喝，掌心的金色纹章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至尊骨在识海深处沸腾，将混沌终焉本源疯狂注入他四肢百骸。
系统面板在眼前炸裂般刷新：【战力叠加中——混沌终焉·万界湮灭激活】【当前战力：**】
剧痛从骨髓深处窜起。
这是他第一次调用完整的混沌终焉本源，像是把太阳塞进血管里灼烧。
但他盯着虚渊残魂身后翻涌的世界碎片，想起苏璃第一次为他挡刀时苍白的脸，婠羽汐在时空乱流里拽住他手腕时指甲缝里的血，这些画面像烧红的铁烙在意识里，痛得他笑出声：你说重置？
老子偏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因果终点。
虚渊残魂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看见韩夜周身的金色数据流凝成实质，每一道都缠着《遮天》的帝兵纹路、《完美世界》的仙王法则、《庆余年》的霸道真气——那是韩夜这么多年在各个世界掠夺的本源精华，此刻全部化作灭世刀锋。
婠羽！苏璃突然松开韩夜，转身抓住婠羽汐染血的手。
两个女人的指尖相触瞬间，婠羽汐身上的时空纹章与苏璃眉间的医道神印同时亮起，金色与银色光芒在她们之间交织成茧。
时空永恒·绝对闭环。婠羽汐的声音变得空灵，像是同时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方向传来。
苏璃的发丝无风自动，眼底的冷静被某种决绝取代：用我们的本源当锚点，抵消湮灭余波。
阿夜，你只需要——
撕碎他。两人异口同声。
茧破的刹那，韩夜看见她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婠羽汐的龙尾与苏璃的药囊虚影交织，形成半透明的金色防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
防护罩表面流转着时空法则，每一道裂痕刚出现就被逆转回完整状态。
好。韩夜握紧斩舰刀。
这把陪他从1级轮回者走到观测者境的武器，此刻刀身浮现出所有他斩过的反派本源印记——沈仁桀的天机阁星图、《斗破苍穹》魂天帝的魂族图腾、甚至他第一次任务时杀掉的小喽啰血渍。
这些印记突然活过来，顺着刀脊爬向刀尖，在虚空中划出世界重置·终极形态的刀痕。
虚渊残魂终于露出慌乱。
他试图后退，却发现身后的空间裂缝被韩夜的金色数据流封死。
他尖叫着凝聚本源，黑红雾气里伸出无数骨爪，每一道都缠着因果锁链，要将韩夜拖进时间乱流。
但韩夜的刀更快。
金色数据流与黑红雾气在虚空对撞的刹那，整个融合世界都在轰鸣。
《遮天》的北斗星炸成星尘，《完美世界》的仙域残垣碎成光片，《庆余年》的皇宫在时空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韩夜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七窍流出——是本源力过载导致的血，但他的视线始终锁定虚渊残魂。
在他的注视下，黑红雾气逐渐稀薄，虚渊残魂的身影开始透明。
他甚至能看见对方体内那团暗红色的本源核心，正随着每一次碰撞震颤。
不可能......虚渊残魂的声音开始破碎，我是因果闭环的主人，你怎么可能...
韩夜的刀势不减。
他能感觉到斩舰刀在欢呼，每一道本源印记都在灼烧虚渊的因果链。
当刀尖终于抵住那团本源核心时，他听见系统的提示音穿透轰鸣：【检测到虚渊残魂本源核心出现结构性裂纹】
虚渊残魂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望着自己体内蔓延的金色裂纹，终于露出恐惧的神情。
而韩夜抹去嘴角的血，对着那团核心勾起嘴角：现在知道不可能了？
晚了。
他手腕微转，斩舰刀的锋芒顺着裂纹刺入。
下一秒，整个融合世界的轰鸣都变成了静音。
韩夜看见虚渊残魂的本源核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每一道裂缝都渗出金色流光——那是被完美神纹解析的因果之力。
苏璃和婠羽汐的防护罩在剧烈震颤，却依然稳稳护着他们。
阿夜......婠羽汐（或者是苏璃？
此刻两人的声音已无法分辨）的声音带着疲惫的笑，本源核心要碎了。
韩夜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团正在崩解的本源，突然想起第一次觉醒至尊骨时，系统说的那句话：轮回者的终点，是成为所有因果的观测者。
而现在，他终于要亲手终结这条贯穿无数世界的因果链。
虚渊残魂的最后一道声音消散在本源碎片里时，韩夜突然感觉胸口一轻。
完美神纹的热度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稳的力量，像是终于握住了命运的刀柄。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金色防护罩。
防护罩里，婠羽汐和苏璃的身影正在分离，两人都脸色苍白，但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苏璃朝他伸出手，指尖还在渗血，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该回家了。
韩夜握住那只手。
他听见远处传来《庆余年》重新响起的更鼓声，《斗罗大陆》的魂兽吼声恢复了正常，《遮天》的紫微星重新开始运转。
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因为在虚渊残魂彻底崩解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那团本源核心的裂纹深处，有一丝极淡的暗红光芒闪过——像是某种更庞大存在的目光，扫过了这个刚刚诞生的因果终点。
虚渊残魂本源核心的金色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时，韩夜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那笑声混着血沫，却比任何战吼都更有穿透力——他等这一天，从外卖箱里第一次摸到至尊骨碎片算起，从苏璃为他挡下《完美世界》仙寇那一剑算起，从婠羽汐在时空乱流里拽着他手腕喊抓住我算起，整整八百二十三次世界穿梭，终于等到了。
因果律·绝对掌控。他咬字极慢，像是要把这八个字刻进虚空里。
轮回之眼在瞳孔深处炸开，金黑双色的纹路顺着眼尾爬上面颊——这是他融合《遮天》无始大帝因果道纹后的终极形态。
虚渊残魂的本源核心突然剧烈震颤，暗红雾气里的因果锁链发出垂死的尖啸，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正将那些纠缠了无数纪元的丝线一根根扯断。
不......不可能！虚渊残魂的声音碎成了星屑，半透明的身体开始崩解，因果闭环是宇宙法则......你不过是个偷法则的蝼蚁！
韩夜的指尖按上那团即将碎裂的本源核心。
至尊骨在胸口烫得惊人，却不再是灼烧，而是像母亲的手贴着心口——他终于明白，为何系统当初说至尊骨是因果的钥匙。
那些被他掠夺的《庆余年》霸道真气、《斗罗大陆》魂骨本源、《完美世界》仙王法则，此刻全化作金色洪流，顺着指尖灌入虚渊核心。
法则？他的拇指碾过核心表面最深的那道裂纹，不过是更高级的轮回者写的程序。系统的警报声突然拔高，在识海炸成刺耳鸣响：【检测到因果律权限提升至99.99%】【虚渊残魂能量消散进度：99%】
婠羽汐的龙尾在防护罩里轻轻抽了抽。
她的额头抵着苏璃的肩，发间的时空纹章暗了又亮，像快燃尽的星子：阿夜的轮回之眼......在吃因果链。苏璃的指尖还沾着血，却稳稳托住她后颈，医道神印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下流转，将透支的本源一丝丝渡过去：他早该站在这个位置。
所有因果闭环被清除——新的轮回纪元正式开启！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清亮，像是挣脱了某种枷锁。
韩夜眼前的面板轰然炸裂，又重组出更璀璨的光膜：
【等级：观测者境·终极（125级）】
【本源：混沌纪元 完美神纹 虚无湮灭（可随时调用无限单位）】
【新增技能：轮回之主·永恒形态（无视所有限制，战力无限）；因果律·万界掌控（可随意改写任意世界因果律）】
胸口的至尊骨纹章突然发出轰鸣。
韩夜低头，看见金色纹路由原来的骨型重组为混沌图腾——阴阳鱼在其中流转，鱼眼却是《遮天》的北斗、《完美世界》的仙域、《庆余年》的皇宫，每一道纹路都刻着他穿梭过的世界之名。
轮回之主的职责......他伸手接住飘落在掌心的本源碎片，触感像雪，却带着温热的生命力，永不终结。
苏璃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她的指尖还在渗血，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看裂缝。
韩夜抬头。
原本闭合的空间裂缝里，竟渗出了熟悉的赤金色光芒——那是《斗破苍穹》世界特有的异火气息。
裂缝深处浮现出一道虚影：玄衣青年负手而立，发间金环流转，正是他在《斗破苍穹》世界见过的萧炎。
但此刻的萧炎与记忆中不同，他的瞳孔里翻涌着岩浆般的赤金，背后浮现出九团颜色各异的异火，最中央那团漆黑火焰，分明是传说中的虚无吞炎。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罕见的波动：【检测到《斗破苍穹》世界·萧炎觉醒远古血脉，本源力突破至临界点——当前战力：**】【警告：该觉醒与虚渊残魂崩解时溢出的因果力存在弱关联，建议立即......】
提示音戛然而止。
婠羽汐突然按住太阳穴，时空纹章在她眼底疯狂闪烁：萧炎的时间线......在加速。
他好像......在看我们。
韩夜望着那道虚影。
萧炎的目光穿过空间裂缝，与他的视线相撞的刹那，青年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打了个招呼，又像是某种宣战。
新的轮回。苏璃将染血的药囊系回腰间，声音里没有疲惫，只有跃跃欲试的清冷，要开始了。
婠羽汐的龙尾卷住韩夜的手腕，温度透过龙鳞甲传来：这次换我们当规则制定者。
韩夜望着三人交叠在虚空里的影子。
苏璃的药囊、婠羽汐的龙鳞、他的斩舰刀，每一件都刻着无数世界的印记。
风卷着《庆余年》的更鼓声掠过耳畔，他忽然笑了——不是胜者的狂傲，而是终于握住刀柄的从容。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再次响起，这次轻得像呼吸：【检测到《斗破苍穹》世界·萧炎激活三千焱炎火......】
话音未落，空间裂缝里的赤金光芒突然暴涨。
韩夜的轮回之眼自动开启，看见裂缝深处有暗紫色的因果线正在生长——那是比虚渊更庞大的存在留下的痕迹。
他握紧斩舰刀。
刀身上的本源印记开始发烫，像是在欢呼即将到来的战斗。
来就来。他对着空间裂缝轻声说，这次，我会让所有因果......
风卷着碎瓦掠过发梢，将后半句话卷进了新裂开的时空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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