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炸裂的刹那，韩夜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那道刺目到几乎灼痛视网膜的光里，分明裹着虚渊独有的因果气息——像腐肉里爬动的蛆虫，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
他下意识将婠羽汐往身后带了半步，却被她冰凉的手指攥住手腕，星轨眼瞳里崩解的星河突然凝滞，阿夜，他在看我们。
看。
这个字像根冰锥扎进韩夜脊椎。
虚渊的看从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注视，而是因果律层面的锁定——就像猎人用绳索套住猎物的咽喉。
他喉结滚动，至尊骨在胸骨下发烫，骨纹顺着血管爬上手背，泛着幽蓝的光。
那是本源融合后，混沌终焉核心与至尊骨产生的共鸣，某种被他命名为因果共鸣的预警机制正在疯狂跳动。
因果闭环已吞噬所有世界本源——
模糊的低语裹着金芒钻进耳鼓时，韩夜终于看清了漩涡中心的变化。
原本漆黑的漩涡内壁裂开蛛网状的金纹，每道纹路都在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那是被污染的世界本源。
他想起在《完美世界》时，柳神曾说过本源一旦被恶意篡改，便会化作吞噬同类的毒瘤，原来虚渊早就在每个他穿越过的世界里埋下了种子，等的就是今天。
苏璃！他转头的瞬间，瞥见苏璃笺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空间碎片。
她素白的衣袖被因果之力灼出焦黑的洞，指尖还滴着黑血——那是被虚渊因果污染的生机。本源融合度97%。她扯了扯嘴角，血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还差三大世界的最后锚点，但虚渊的吞噬速度...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庆余年》的京都城虚影在漩涡边缘一闪而过，紧接着被金色液体包裹，像块方糖般融化。
婠羽汐的指甲掐进韩夜手背，疼得他倒抽冷气。
她的发梢开始泛出银白色，那是神族血脉觉醒到极限的征兆：紫微帝星的震颤频率和《完美世界》上苍之上的塌陷...是同步的。
虚渊在用因果闭环串联所有世界的毁灭进程，他要把整个多元宇宙压缩成一颗新的本源核心，自己做那个...创世神。
创世神？韩夜低笑一声，掌心的混沌神王刃突然嗡鸣。
刀身浮现出历代神王的虚影，那是神界轮回技能在共鸣。
他望着漩涡中心逐渐显化的虚影——虚渊的轮廓，比之前任何一次现身都要清晰。
黑袍下的面容依旧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如实质，泛着令人胆寒的冷金色，他配么？
蝼蚁竟敢挑战终极闭环法则！
虚渊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众人识海。
韩夜眼前一黑，至尊骨纹章在胸口剧烈震动，皮肤下渗出细密的血珠。
这是因果反噬，但他新获得的因果终焉·神王领域正在起效——反噬的力量刚触及领域边缘，便像撞在铜墙上的鸡蛋般碎裂。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笑了：你看，你的法则也没那么无懈可击。
回应他的是虚渊抬起的右手。
黑色漩涡瞬间膨胀十倍，中心喷出的金色液体化作无数锁链，每根锁链上都缠着被吞噬世界的残魂——唐三的不甘、叶凡的帝兵碎片、石昊的至尊骨残影。
韩夜瞳孔骤缩，他认出这些是他曾在各个世界留下的因果线，虚渊竟顺着这些线，把所有被他击败的对手本源都炼化成了武器！
因果湮灭·绝对吞噬。虚渊的虚影终于清晰。
那是张过于完美的脸，仿佛用最精密的法则雕刻而成，没有情绪，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现在，你的因果线，你的本源，你的女人...他的目光扫过婠羽汐和苏璃笺，都会成为我新宇宙的养料。
空间开始扭曲。
韩夜感觉自己的左腿突然陷进了另一个维度，那里是《斗罗大陆》的星斗大森林，百年魂兽的嘶吼震得他耳膜生疼。
婠羽汐的星轨眼瞳彻底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两片旋转的时空漩涡，她抓住韩夜的手，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阿夜，抓紧我。
启动终极混沌领域！韩夜暴喝。
他胸口的神格核心与至尊骨同时迸发强光，混沌终焉核心的力量如火山喷发。
领域展开的瞬间，所有因果锁链都被冻在半空，虚渊的吞噬法则像遇到了天敌，金色液体开始凝结成冰。
但这还不够，他能感觉到虚渊的力量还在攀升，领域边缘的冰层正在出现裂纹。
苏璃！他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苏璃笺。
后者正闭目垂首，指尖抵在眉心。
她的活死人之躯开始泛出半透明的光，那是燃烧本源的征兆：因果逆转需要时空锚点。她睁开眼，眼底是韩夜从未见过的璀璨，婠羽汐，该我们了。
婠羽汐的银白色长发突然无风自动，她与苏璃笺之间升起一道光桥。
两位女主的身影开始重叠，婠羽汐的时空漩涡与苏璃笺的因果之光交融，化作一轮淡紫色的月。
韩夜感觉有股庞大到近乎恐怖的力量涌进自己体内，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时空永恒·因果逆转启动，宿主战力 **。
现在。婠羽汐（或者说融合后的存在）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去打碎他的闭环。
韩夜握紧混沌神王刃。
刀身上的神王虚影全部睁开眼睛，神界轮回的力量与他的本源彻底融合。
他跃起的瞬间，虚渊的瞳孔第一次出现波动——那是被猎物反咬的惊慌。
噗——
刀刃刺入虚渊虚影的刹那，韩夜听见了本源碎裂的声音。
虚渊的身影开始扭曲，他胸口的本源核心终于显露出真容：那是颗流转着金黑双色的球体，表面还粘着未完全消化的世界残片。
你竟能...虚渊的声音突然卡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核心，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纹，像条小蛇，正缓缓爬向中心。
韩夜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能感觉到，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虚渊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琴弦，尾音在裂纹蔓延的本源核心上簌簌震颤。
他那张完美到失真的面孔终于裂开缝隙——左眼角的金纹扭曲成狰狞的蛇形，瞳孔里翻涌着被蝼蚁啃噬根基的惊怒：你...竟能看破终极闭环的因果本源！
韩夜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混沌神王刃在刺入核心的刹那突然震颤，刀身原本流转的银黑双色猛地炸开，十二道混沌环从刀脊喷涌而出，每道环都裹着《遮天》的帝光、《完美》的石昊血、《庆余年》的朝露与《斗罗》的魂火。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甚至能听见刀刃在欢呼：检测到本源共鸣，斩舰刀进化为混沌终焉神王刃——
因果终焉·本源湮灭！韩夜低喝。
刀刃上的混沌环骤然收缩，化作一道比虚渊金芒更炽烈的黑焰。
这一击他等了太久——从《完美世界》被至尊骨灼烧的第一夜，从《庆余年》被沈仁桀算计的血雨里，从每次穿越世界都要把命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死边缘。
此刻所有积累的因果线在刀光里拧成一股绳，精准绞向虚渊核心最薄弱的裂纹处。
虚渊的本源核心突然剧烈震颤。
金黑双色的球体表面渗出粘稠的黑雾，那是他试图用因果闭环法则修补裂痕的痕迹。
但韩夜能清晰感知到——这团黑雾里混杂着《斗罗》小舞的哭嚎、《遮天》姬紫月的焦急、《完美》火灵儿的呐喊，全是被他吞噬的世界里，与韩夜有过羁绊之人的残魂。用我的因果线反制我？他嗤笑一声，掌心的至尊骨突然发烫，骨纹顺着手臂爬上刀背，但你忘了...这些因果线，早就刻进了我的骨血里。
叮——战力 **！
系统提示音未落，虚渊的核心裂纹已从发丝粗细蔓延成蛛网。
他终于慌了，黑袍下的手指疯狂结印，金黑雾气凝成锁链倒卷向韩夜：混沌终焉者...你会被因果反噬！
所有被你掠夺的本源，都会变成捅进你心脏的刀——
那就让它们捅！韩夜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左臂的血管在爆开，那是《完美世界》石村大火时留下的旧伤在反噬；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是《遮天》北斗星域雷劫残留的余威在翻涌。
但这些疼痛反而让他的思维更清晰——苏璃笺和婠羽汐融合后的力量还在体内奔涌，像两团永不熄灭的灯，将所有反噬之火都烧成了淬炼神魂的养料。
轮回九重天，开！他仰天长啸。
头顶的混沌漩涡突然倒转，《遮天》的北斗星图、《完美》的仙域残垣、《庆余年》的神庙虚影、《斗罗》的神界光柱同时浮现，四大世界的本源核心如星辰坠落，全部砸进他胸口的神格核心。
系统的机械音几乎要震碎识海：检测到终极混沌本源（可改写所有世界规则），是否收缴？
收！韩夜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混着本源力量灌进喉咙。
虚渊的锁链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便被震成齑粉，而他的战力值在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直到虚渊的嘶吼被彻底淹没。
不可能！
这不可能——虚渊的虚影开始透明化。
他胸口的本源核心裂开两半，露出里面蜷缩的更小金核，那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但韩夜的混沌终焉神王刃已经抵住了那里，刀身上的十二道混沌环正缓缓收缩，要将这最后的罪孽也绞成齑粉。
因果终焉·神王领域·终极！
韩夜的瞳孔突然化作两片旋转的混沌星河。
领域展开的刹那，整个多元宇宙的时间仿佛凝固——婠羽汐和苏璃笺融合的身影停在半空，她们的发丝还保持着飘起的弧度；虚渊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嘴角的唾沫星子悬在光中；所有被吞噬的世界残魂都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重获新生的希望。
叮——宿主等级突破至观测者境·超终极（138级）。
系统提示音刚落，韩夜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爬进识海。
那是掌控所有世界规则的权柄，是能让时间倒流、空间重组、因果逆转的力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闪烁着星辉的混沌本源。
虚渊的本源核心在他掌心彻底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每颗光点里都封印着一个被摧毁的小世界。
这是...？
韩夜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他伸手触碰，指尖传来骨纹凸起的触感——原本幽蓝的至尊骨纹章上，不知何时浮现出金色与黑色交织的新纹路，像两条纠缠的蛇，又像阴阳鱼的两极。混沌终焉与因果闭环的终极融合？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虚渊崩溃后留下的空间裂缝，那里正渗出细碎的本源碎片，每一片都泛着熟悉的金黑光泽。
叮——检测到混沌终焉核心觉醒，是否开启终极轮回？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韩夜抬头望向混沌漩涡的中心，那里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却在最深处酝酿着更剧烈的震颤。
他能听见某种古老的轰鸣，像天地初开时的第一声钟响，又像万劫不复前的最后一声叹息。
婠羽汐和苏璃笺的身影突然从融合状态分离。
婠羽汐踉跄着栽进他怀里，银白色长发褪回墨黑，额角全是冷汗；苏璃笺倚着空间碎片轻笑，活死人的皮肤泛起罕见的红晕，那是本源燃烧过度的征兆。阿夜...婠羽汐攥住他的衣襟，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漩涡中心在发亮。
韩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混沌漩涡最深处，原本被虚渊污染的金色液体正在褪去腐坏的黏腻，露出下面纯粹的混沌之光。
那光里有新的世界在成型——石村的篝火重新燃起，京都的晨钟再次回荡，星斗大森林的魂兽仰天长啸。
而在光的最中央，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终极闭环已彻底崩解——
模糊的低语裹着金光钻进耳鼓时，韩夜的至尊骨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
他望着掌心还未消散的混沌本源，又看了看怀中两个女人苍白却安心的脸，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笑。
这笑里有历经万劫的释然，有登临巅峰的从容，更有对未知轮回的期待。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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