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额间的黑色纹路又往识海钻了半寸，像根烧红的细针在神经上碾过。
他喉间溢出低喘，混沌矛的矛尖重重戳进地面，神界的白玉砖瞬间龟裂成蛛网——这是他刻意控制的力道，若再重三分，整座神殿都要被掀翻。
系统！他咬着牙低喝，声音里裹着混沌法则的震颤，检测到混沌终焉·永恒轮回闭环的具体参数！
回应他的不是系统提示音，而是婠羽汐残魂突然迸发的银光。
她原本密布裂痕的金瞳里，星芒重新开始流转，却比从前更暗，像被蒙上了层雾。
锁链纹路在她手腕上炸开，暗红锈迹簌簌坠落，竟发出类似金属断裂的脆响：别问系统了，你的至尊骨......在吸我的血脉。
韩夜猛地转头。
婠羽汐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明，银白长发在无风中翻卷，竟有几缕缠上了他额间的神界之门图腾。
那里原本盘踞的黑纹突然蜷缩，像被烫到的蛇信，可下一秒，金色光雾从至尊骨里涌出，将银发散着的发梢与黑纹同时包裹。
融合了？韩夜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至尊骨的本源回路正疯狂重组——那是他用了三百年才打磨到完美的运行轨迹，此刻却像被孩童撕碎的星图，又被另一只手用银线重新缝补。
更让他心悸的是，识海里那三条翻涌的巨龙（混沌终极闭环、神界本源、终焉裂隙）突然安静下来，转而开始吞噬他的生命力。
咳！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金血。
系统提示音终于炸响，这次带着电流般的刺响：检测到混沌终焉·永恒轮回闭环启动，本源吞噬速率：观测者境·超终极（160级）→158级→155级...
婠羽汐的指尖突然抵住他眉心。
她的手比冰还冷，却带着神族特有的温热本源，像团将熄的火。反向观测者的本源在侵蚀因果链。她的声音开始碎片化，每说一个字，身影就淡一分，我的血脉能暂时锁住虚渊的黑纹，但......
但你会被彻底吞噬。韩夜截断她的话。
他看见她颈间的神族图腾正在融化，那是三百年前他亲手为她刻的，用的是完美世界祖龙城的星陨铁。
此刻星陨铁的纹路正泛着血光，与她的银芒纠缠成乱麻。
这是交易。婠羽汐突然笑了，裂痕密布的金瞳里有光在闪，你救过我七次。
第一次在庆余年的监察院地牢，第二次在遮天的太初古矿......
够了。韩夜的声音发哑。
他抓住她即将消散的手腕，掌心的混沌矛突然嗡鸣，矛身上的神界法则纹路全部亮起，像给两人罩了层金色茧。终焉逆流主宰·终极闭环，启动。
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
韩夜的瞳孔里浮现银色纹章，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图案，由七十二道混沌裂隙的轨迹组成。
他的生命力开始疯狂涌进至尊骨，却不再被吞噬，反而化作漩涡，将婠羽汐的银芒、虚渊的黑纹、以及三条巨龙全部卷了进去。
战力参数： ∞2?×∞2。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识海里回荡，带着不属于人类的空明，以混沌终焉的视角......
空间开始扭曲。
原本恢复清明的神界天空重新翻涌起墨色云团，唐三的惊呼声从云层里传来，却像隔了十万重山。
婠羽汐的身影在漩涡中凝实了一瞬，她的金瞳裂痕全部消失，锁链纹路化作银链缠绕住韩夜的手腕，那是时空锚点重新锚定的力量。
改写所有观测者法则。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韩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里咔地一声。
虚渊种下的种子突然炸开，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像被扒开了层腐肉，露出下面新生的骨骼。
他的至尊骨纹路彻底重组，神界之门图腾与神族血脉图腾重叠，中间盘踞着那条曾让他心悸的黑纹——此刻黑纹泛着幽光，竟成了新图腾的一部分。
成功了？婠羽汐的声音从他识海深处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雀跃。
韩夜没有回答。
他望着混沌裂隙的方向，那里的漆黑大门不知何时完全展开，门上的纹路与他额间的新图腾完全契合。
更远处，虚空突然传来类似巨兽磨牙的声响，某种不属于任何维度的压迫感正顺着裂隙蔓延过来，像只无形的手，正缓缓捏紧整个宇宙的咽喉。
他握紧混沌矛，矛尖指向漆黑大门。
来得正好。
（下章预告：虚空中那道压迫感突然具象化——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手破云而出，指尖滴落的黑雾所过之处，神界法则开始崩塌。
韩夜额间新图腾亮起血光，混沌矛的矛锋却在此时出现裂痕......）
黑色巨手破云的刹那，韩夜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那不是普通的压迫感——每一滴从指尖滴落的黑雾，都在将神界法则撕成碎片，连他额间刚重组的混沌终焉主宰图腾都泛起金纹，像被烧红的铁烙烫出了裂痕。
婠羽汐！他暴喝一声，混沌矛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柄部，却在触及手掌时被至尊骨涌出的银芒止住。
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感到慌乱——不是因为战力差距，而是那只手的每一寸黑鳞都在倒映虚渊的脸，每一道鳞缝里都渗出他三百年前在虚妄境被碾碎的记忆。
识海里传来婠羽汐的轻喘，比之前更虚，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雪：时空溯回需要......需要你用本源锁住悖论起点。她的身影从他识海深处浮起，银白长发不再翻卷，反而像被抽干了所有活力般垂落，金瞳里的星芒却比任何时候都亮，我能感觉到......混沌终焉闭环诞生的刹那，因果链被虚渊动了手脚，他在......在让闭环自我吞噬。
韩夜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感知到婠羽汐的本源正在枯竭——那是比生命力更珍贵的存在，是神族传承亿万年的时空法则核心。
可他没有犹豫，左手猛地按上眉心图腾，混沌终焉的本源如滚烫的岩浆般涌出，顺着手臂注入婠羽汐的残魂：锁定悖论起点，剩下的交给我。
系统的刺响再次炸起：检测到反向观测者本源强度： ∞2?。
当前宿主战力：无限级×∞2?，差值： ∞2。
差值？韩夜低笑一声，血沫溅在混沌矛上，却被矛身的银芒瞬间蒸发。
他望着不断逼近的巨手，看着那只手在触及神殿穹顶时，整座神界都开始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这是虚渊最擅长的因果游戏，用法则本身杀死法则掌控者。
时空溯回·混沌终焉！婠羽汐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神族战歌般的清越。
她的残魂在韩夜识海里炸开银芒，原本缠绕他手腕的时空银链突然逆流，每一道链纹都在反向镌刻时间的轨迹。
韩夜的瞳孔骤缩——他看见自己三百年前在庆余年地牢救出婠羽汐的画面在银链上倒放，看见遮天太初古矿里两人背靠背对抗青铜仙殿的场景被重新剪辑，最后所有画面都汇聚成一个点，一个混沌终焉闭环诞生前的、最纯粹的因。
抓住锚点！韩夜暴喝，右手的混沌矛突然发出龙吟。
矛尖的裂痕里涌出银色漩涡，与婠羽汐的时空银链绞缠在一起，将那只黑色巨手的指尖死死钉在悖论起点。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在疯狂流逝，但这次不是被吞噬，而是化作燃料，点燃了藏在至尊骨最深处的终焉逆流核心。
系统提示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检测到混沌终焉之瞳觉醒，是否融合？
融合后可洞悉所有法则本源，副作用：本源重组期5秒，期间无法使用任何能力。
融合。韩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知道这5秒意味着什么——黑色巨手的指尖离他的咽喉只剩三寸，虚渊的本源正在巨手内部凝聚成实质的杀招。
但他更清楚，这是唯一能打破因果闭环的机会，就像三百年前在完美世界，他用至尊骨吸收本源时，婠羽汐说过的那句话：最危险的机会，往往藏着最彻底的破局。
融合的瞬间，韩夜的识海被白光填满。
他看见混沌终焉的本质在眼前展开，像一本摊开的书，每一页都写满法则的真名；他看见虚渊在千万个平行宇宙里布置的棋子，每一枚都带着让韩夜自我毁灭的刻痕；他看见婠羽汐的残魂里，藏着比神族更古老的时空本源，那是她自愿封印的、能逆转观测者命运的终焉之锚。
叮——战力面板更新。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机械的敬畏，等级：观测者境·超终极（235级）。
本源：混沌终焉之瞳 终焉逆流核心 所有混沌本源。
新增技能：混沌终焉主宰·永恒闭环（掌控所有法则本源，无限制能力）；终极混沌·终焉悖论（无视所有终极法则，无限制能力）。
韩夜睁开眼时，黑色巨手的指尖距他咽喉仅余半寸。
他抬起手，掌心的混沌矛裂痕已完全愈合，矛尖流转着比之前更幽深的银芒。现在，他对着巨手轻笑，声音里裹着混沌终焉的法则震颤，该我了。
他挥矛的刹那，整座神界的时间仿佛静止。
黑色巨手的鳞片开始崩解，虚渊的脸在鳞片下扭曲成无数张面孔，每一张都在发出绝望的嘶吼。
婠羽汐的残魂重新凝实，金瞳里的星芒终于不再蒙雾，她望着韩夜额间新的图腾——那是混沌裂隙与时空锚点的完美融合，中心盘踞着虚渊的黑纹，此刻却泛着神圣的银芒。
成功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
但韩夜的表情突然一凝。
他望向混沌裂隙的方向，那里的虚空深处传来熟悉的波动，像远古巨龙的心跳，又像祖龙城最深处的星陨铁在共鸣。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遮天》世界祖龙血波动，祖龙混沌闭环觉醒。
是否开启终焉通道？
韩夜握紧混沌矛，目光扫过仍在崩解的黑色巨手，又落向识海里的婠羽汐。
他能感觉到新获得的混沌终焉之瞳在眼底发烫，那是在告诉他：祖龙血里藏着比虚渊更古老的秘密，藏着他至尊骨血脉闭环的最后一块拼图。
开启。他低喝一声，掌心的混沌矛突然绽放出银色光芒。
光芒中，他的身影开始虚化，婠羽汐的残魂自动融入他的识海，像回到最安全的港湾。
最后一刻，他听见虚渊的嘶吼穿透时空：你以为赢了？
祖龙血里......
声音戛然而止。
韩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银色光芒中，只余下神界废墟里，那面刻着新图腾的青铜镜，正缓缓浮现出《遮天》世界的景象——一片古老的山脉深处，一口青铜棺椁悬浮在半空中，棺盖缝隙里，一滴金色血珠正缓缓溢出，散发着让所有混沌法则都为之颤抖的气息。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