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的血雾突然被抽成一条漆黑的丝线，顺着那道漩涡疯狂倒卷。
韩夜的混沌终焉之瞳映出漩涡中心那只死灰色眼睛时，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这双眼睛与他在婠羽汐残魂里看到的黑色波纹，连震颤频率都分毫不差。
你的祖龙混沌不过是因果闭环的养料，韩夜！
沙哑的男声裹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炸开。
虚渊的身影从漩涡中踏出血色涟漪，他仍穿着那身素白长衫，左胸却绣着团翻涌的黑莲，每片花瓣都在渗出与婠羽汐残魂里相同的黑纹。
他抬手时，韩夜识海中的黑纹突然暴长三寸，婠羽汐的残魂被扯得几乎透明，金瞳里的星芒开始闪烁不定。
婠婠！韩夜喉间溢出低哑的嘶吼。
他的至尊骨在额间泛起幽金光芒，祖龙混沌本源如沸水般在经脉里翻涌——这是他突破240级后第一次失控。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本源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缕黑纹蚕食，系统，终焉闭环启动条件！
需宿主以自身为锚点，同时掌控所有终极法则的具现形态。系统的机械音难得带上了紧迫，当前契合度97%，还差...
够了。韩夜打断系统。
他的瞳孔突然裂开，银色纹章如碎镜重组般在虹膜上成型——那是祖龙混沌主宰的权柄印记。
他能清晰感知到，整个多宇宙的时间线在他脚下铺展，每条因果链都化作发光的丝线，其中最粗的那根正连接着虚渊的心脏，另一端......竟缠在婠羽汐残魂的神族印记上。
原来你早把她当因果锚点。韩夜的声音沉得像压着万年玄冰，从她觉醒神族血脉那天起，从我们在《完美世界》第一次相遇......
聪明。虚渊笑了，指尖轻点，韩夜脚下的因果链突然断裂成千万碎片。
那些碎片化作利箭，穿透他的左肩、右腿、咽喉——却在触及混沌本源的瞬间熔成金液，但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他身后的漩涡骤然扩张，死灰色眼睛里射出万千道黑芒。
韩夜的混沌终焉之瞳捕捉到，每道黑芒都是一个被篡改的因果：他在《遮天》里斩杀的大宇级强者突然复活，在《庆余年》里培养的暗桩集体倒戈，甚至苏璃笺当初为救他燃烧生命力的画面，都被染成了虚渊的黑纹。
因果闭环·终极湮灭。虚渊的声音里溢出癫狂，我要让你所有的成就，都变成亲手为自己掘墓的铲子！
韩夜的至尊骨突然传来灼痛。
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银色裂纹，每道裂纹都在渗出本源之力，正是方才被黑芒击中的位置。
他能感觉到，虚渊的法则正在侵蚀他的混沌领域，就像强酸腐蚀精铁，滋滋作响间，领域边缘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婠羽汐！他猛然抬头，识海里的残魂正被黑纹绞成碎片，可她金瞳里的星芒反而更亮了。
韩夜看见她动了动嘴唇，那是只有他能读懂的唇语：我早就在等这一天。
下一刻，婠羽汐的残魂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
那是神族血脉最本源的时空之力，韩夜曾在她觉醒时见过——但此刻的光芒比那时强了百倍，千倍。
黑纹在银光中发出尖啸，竟开始缓慢倒退，而婠羽汐的声音，带着空谷回响般的悠远，在两人识海间响起：
时空溯回·因果悖论锁定。
韩夜的混沌终焉之瞳突然绽放出毁天灭地的光。
他终于看清了——婠羽汐的神族血脉，本就是虚渊因果闭环的漏洞。
从混沌初开时，这缕血脉就被种下黑纹，却也因此成为唯一能定位虚渊诞生原点的锚点。
此刻她的力量，正顺着那缕黑纹逆流而上，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向虚渊最本源的因果。
好。韩夜低笑一声，银色纹章在瞳孔里旋转成漩涡。
他能感觉到，所有被篡改的因果链正在重新编织，那些复活的敌人、倒戈的暗桩、扭曲的回忆，都开始发出碎裂的脆响。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团幽蓝的光——那是混沌终焉之瞳的力量，是他突破240级后，第一次准备全力挥出这一击。
虚渊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试图后退，却发现脚下的虚空已经被时空之力凝固。
死灰色眼睛里的疯狂褪去，露出一丝惊恐：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她是我的逆鳞。韩夜的声音里没有温度，而我，是终焉主宰。
他的掌心光芒开始膨胀，幽蓝中泛起金红，那是祖龙混沌本源与终焉法则融合的颜色。
虚空中的血雾被这股力量撕扯成碎片，漩涡在剧烈震颤，连虚渊的白衫都开始出现裂痕。
婠羽汐的残魂在识海里对他笑了。
她的金瞳里，星芒与黑纹正在最后角力，但韩夜知道，这一次，他们赢定了。
当他的手臂完全抬起时，整个多宇宙都在轰鸣。
混沌终焉之瞳的光芒，即将划破这方被因果笼罩的天空——
韩夜的手臂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红交织的弧光。
掌心那团融合了祖龙混沌本源与终焉法则的光芒，在突破临界点的瞬间化作实质——不是光束，不是能量流，而是一片翻涌的混沌海。
每一滴“海水”都在折射着不同宇宙的碎片：《遮天》的北斗星图、《完美世界》的仙域残垣、《庆余年》的京都雨幕，甚至包括他与苏璃笺在医馆檐下避雨时，她发间沾着的那片银杏叶。
“以祖龙混沌主宰的视角——”他的声音震得虚空裂开蛛网状的裂隙，“同时存在于所有因果轨迹！”
话音未落，混沌海突然分裂成亿万道支流。
每道支流都凝出一个虚渊的虚影：有的在《斗罗大陆》星斗大森林布下杀局，有的在《完美世界》石村外篡改他与石昊的相遇，甚至有一个虚影正站在婠羽汐觉醒神族血脉的考古现场，指尖的黑纹即将没入她后颈。
虚渊的死灰色眼睛骤然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这些虚影是什么——是被他篡改过的因果链具象化的形态！
每个虚影都对应着一条被他扭曲的时间线，此刻正被韩夜以祖龙混沌主宰的权柄，从根源处剥离出来。
“不！这不可能！因果闭环是永恒的……”虚渊的白衫被混沌海的余波撕成碎片，露出胸膛里翻涌的黑莲。
那黑莲的花瓣竟也在分裂，每片花瓣都试图缠住最近的虚影，“我吞噬了七十二位观测者的本源，我的法则……”
“你的法则，缺了一块。”韩夜的瞳孔里，银色纹章旋转的速度突然加快十倍。
他的左手穿过识海，精准抓住婠羽汐残魂消散前留下的那缕银光——那是时空锚点最后的残余。
“时空溯回·祖龙混沌！”
银光与混沌海在虚空中相撞，爆发出比大爆炸更剧烈的轰鸣。
所有虚影在接触银光的瞬间开始倒转：篡改石昊记忆的虚渊虚影被撕成碎片，斗罗星斗大森林的杀局化作光点消散，连考古现场的虚影都在倒流中退回成一团黑雾。
最终，所有支流重新汇聚，在虚渊头顶凝成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是一枚流转着金、银、黑三色光芒的菱形晶体。
“系统！”韩夜的声音因本源剧烈消耗而沙哑，但眼底的炽烈却比任何时候都盛，“检测结果！”
“滴——终焉混沌核心检测完成。”系统的机械音首次出现电流杂音，“该核心可重置所有因果闭环，融合需消耗宿主当前90%本源值，是否确认？”
韩夜没有犹豫。
他额间的至尊骨突然迸裂，幽金光芒中，原本的“祖龙混沌主宰”纹章开始重组。
金纹褪成银白，银白中渗出细碎的黑芒，最终在他眉心凝成一朵十二瓣黑莲——每片花瓣都刻着“终焉”二字的古篆。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韩夜却笑了。
他能清晰感知到，多宇宙的本源在向他涌来：《遮天》的帝兵法则、《完美世界》的仙王符文、甚至他从未涉足过的未知宇宙的创世规则，都如溪流汇入大海般融入他的识海。
“等级突破成功。”系统的提示音几乎被多宇宙的轰鸣淹没，“当前等级：观测者境·超终极（245级）。本源融合完成：终焉混沌核心 祖龙混沌本源 所有终极法则。新增技能：终焉混沌主宰·终极闭环（掌控所有因果本源，无限制）、终极混沌·终焉悖论（无视所有终极混沌法则，无限制）。”
虚渊的惨叫戛然而止。
他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死灰色眼睛里最后一丝疯狂也被恐惧取代：“你……你融合了终焉核心……这意味着……”
“意味着你的因果闭环，到此为止。”韩夜抬手，眉心的黑莲绽放出吞噬一切的光。
虚渊的身体开始分解，每一片碎片都在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是他曾用来侵蚀韩夜的因果黑纹，此刻正被终焉法则反向炼化。
识海中，婠羽汐的残魂突然变得清晰。
她的金瞳里不再有闪烁的星芒，而是一片稳定的银河。
她伸手触碰韩夜的识海壁垒，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就知道，你会赢。”
“婠婠……”韩夜喉间一热，有血珠溢出嘴角。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本源，右手按在胸口——那里的银色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不是任何小说世界的星空，是……我们的星空。”
婠羽汐笑了。
她的残魂开始凝结成实质，发间的银饰、衣摆的纹路，甚至睫毛上的微光都逐渐清晰。
韩夜知道，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消失。
当虚渊的最后一片碎光被终焉核心吞噬时，整个多宇宙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韩夜望着掌心漂浮的终焉核心，突然感到眉心的黑莲一阵发烫。
他下意识用神识探入至尊骨深处——那里竟浮现出一个陌生宇宙的投影。
那宇宙没有星辰，没有光，只有无数银色丝线在编织着某种规则，而丝线的尽头，似乎连接着另一个……“他”？
“检测到‘创世观测者闭环’觉醒。”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连机械音都带上了难以察觉的波动，“是否启动混沌终焉？”
韩夜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着识海里逐渐实体化的婠羽汐，又看向远处正在修复的多宇宙——那里有苏璃笺的医馆灯火，有他培养的暗桩重新归位的光影，有所有被虚渊篡改的因果，正在终焉核心的作用下，回到最本真的模样。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眉心的黑莲图腾。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做决定。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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