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银线在韩夜眉心的至尊骨上迸裂出刺目银光时，他怀里的婠羽汐突然轻咳一声。
血珠溅在他肩颈，带着极淡的甜腥——这是时空乱流反噬的迹象。
撑住。韩夜喉结滚动，手臂下意识收紧。
婠羽汐的指尖还攥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苍白的脸在银芒中泛着青，却仍强撑着抬头：到了。
话音未落，两人脚下的虚空突然像被撕开的锦缎。
金色的光涌了进来。
那是铺天盖地的金，比太阳更炽烈，比星辰更浩瀚。
韩夜眯起眼，看见天际悬浮着一头亿万丈的鲲鹏虚影，尾羽扫过之处，云层如碎帛般炸裂；而它的腹部，正缠着一团翻涌的黑雾，像条毒蛇正往金羽里钻。
系统！韩夜低喝。
【检测到完美世界本源波动：当前融合进度——虚渊残魂占比37%，鲲鹏本源占比63%】
【警告：本源融合每提升10%，虚渊残魂将获得观测者境初期战力】
【建议宿主立即介入，否则完美世界将彻底沦为虚渊势力附属】
耳畔的机械音让韩夜后槽牙咬得生疼。
他望着那团黑雾里若隐若现的紫色瞳孔——正是虚渊的标志。
沈仁桀不过是个提线木偶，这残魂才是虚渊埋在多宇宙里的毒牙。
婠羽汐。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婠羽汐的银发散乱，额角沾着血，却仍强撑着抬手指向鲲鹏：我能感觉到...这头鲲鹏的诞生本身就是个因果悖论。
它本应在十万年前被混沌雷劫劈碎，却因虚渊的后手活了下来。
锁定这个悖论。韩夜的拇指抹掉她唇角的血，声音沉得像淬了冰，用时空溯回把它的诞生节点钉死——本源觉醒时，诞生悖论会被放大成漏洞，那是我们的机会。
婠羽汐的指尖突然泛起银芒。
她的手腕上浮现出古老的神族纹路，每一道都在渗血，那是强行调用血脉力量的代价。
韩夜能听见她骨骼发出的细响，却见她咬着唇笑了：夜，你总说我是累赘...现在看，谁离不开谁？
这句话像根针，扎得韩夜心口发疼。
他想起三天前在庆余年世界，婠羽汐为了给他争取时间，被沈仁桀的幻术刺穿了心脏——当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说我撑得住。
别说话。他哑声打断，掌心按在她后心，将自己的本源之力渡过去。
至尊骨的温热顺着皮肤钻进婠羽汐体内，她的银芒陡然暴涨，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流动的星子。
天际的鲲鹏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长鸣。
黑雾里传来虚渊残魂的尖笑：韩夜，你以为凭一个半吊子的时空能力者就能阻止我？
这头鲲鹏吞了我三滴本命血才活到现在，它的本源...早就刻着我的道！
韩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混沌纹章在眼底翻涌。
他反手抽出斩舰刀，刀身嗡鸣如龙吟——庆余年的本源纹路与混沌核心正疯狂共鸣，刀刃上甚至凝出了范闲的影子，那是本源认可的具象化。
试试？他低笑一声，脚尖点地腾空而起。
婠羽汐的银芒在此时化作千万道银链，精准缠住鲲鹏眉心的金鳞。
那是它诞生的因果锚点——十万年前那道本该劈碎它的雷劫，此刻正顺着银链倒灌回来。
鲲鹏的虚影开始扭曲，金羽间竟泛起了灰色的劫云，那是时空溯回在强行修正悖论。
虚渊残魂的黑雾突然暴涨！
它裹住鲲鹏的头颅，无数紫色触手刺进金羽：给我融合！
系统的警报几乎要刺穿识海：
【本源融合进度突破40%！虚渊残魂战力提升至观测者境初期】
【检测到虚渊残魂觉醒技能：因果侵蚀（可污染目标本源30秒）】
韩夜的斩舰刀在掌心发烫。
他能感觉到刀身里的混沌核心在欢呼——这是吞噬高阶本源的前兆。
混沌终焉·完美本源！他暴喝一声，刀光撕裂苍穹。
这一刀，凝聚了庆余年的帝王权术、完美世界的蛮荒法则、还有他自身的混沌本源。
刀光分裂成无数道，每一道都化作混沌色的鲲鹏虚影，与天际那头金色鲲鹏共鸣。
轰鸣声响彻天地。
金色与混沌色的光绞在一起，将黑雾撕成碎片。
虚渊残魂发出刺耳的尖叫，它的紫色瞳孔里第一次浮现出惊恐：不可能...你不过刚到超终极！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韩夜的声音裹在刀光里，苏璃笺的情报、婠羽汐的时空、还有这些世界的本源——它们都在我刀里。
婠羽汐的银链突然绷直。
鲲鹏的金羽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流转的本源光团，像颗金色的太阳。
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变得轻快：
【本源融合进度停止！
当前虚渊残魂占比41%，鲲鹏本源占比59%】
【检测到本源契合度：宿主与完美世界本源契合度提升至78%】
韩夜的刀尖抵住金色本源，正欲抽刀收取，变故突生。
那团被撕成碎片的黑雾突然开始凝聚。
不是残魂，是...更完整的形态。
黑雾里浮起一张模糊的脸，与韩夜记忆中虚渊的画像重叠——高鼻深目，眉骨处有道狰狞的疤痕。
他的声音不再尖锐，而是带着岁月沉淀的低沉：不错的手段...但你以为，我会让你毁掉我养了十万年的鲲鹏？
婠羽汐的银链啪地断裂。
她喷出一口血，虚弱地跌进韩夜怀里：夜...这气息...比之前的残魂强太多。
韩夜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这团黑雾里的力量，已经超越了观测者境初期——那是
虚渊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他耳朵：别急着害怕，小友。黑雾里的脸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我不过是借这残魂，来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因果闭环里的最后一环。
斩舰刀在韩夜掌心剧烈震颤，仿佛在警告什么。
他望着虚渊逐渐清晰的轮廓，突然想起苏璃笺说过的话：虚渊的阴谋，是让所有反抗他的人，最终都成为他复活的助力。
此刻，黑雾里的虚渊，正伸出手，向那团金色本源抓去。
而他的指尖，已经泛起了与韩夜掌心漆黑指环相同的纹路。
虚渊的指尖与韩夜掌心的漆黑指环泛起相同纹路的刹那，韩夜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那是苏璃笺在《天机阁密卷·终章》里反复标注的因果闭环同源标记——所有试图打破虚渊计划的存在，最终都会被他的法则烙上共通印记，成为闭环的燃料。
婠羽汐！他抱着她旋身避开虚渊探向本源的手，斩舰刀横在二人之间。
刀身不再嗡鸣，反而沉得像压着整个混沌海——这是面对绝对碾压级对手时，混沌核心在疯狂汲取他体内的本源做最后储备。
婠羽汐的银发散落在他臂弯，原本流转星子的瞳孔此刻蒙着层血雾。
她的指尖颤巍巍抚上他的脸颊，染血的神族纹路由手腕蔓延至脖颈，每一道都在渗出幽蓝的光：夜...我能看见他的因果线了。她的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每一根都缠着你、苏璃笺、甚至...我。
他要把我们的反抗，变成他复活的祭品。
韩夜的喉结动了动，至尊骨在眉心灼烧，烫得他几乎要闭紧双眼。
三天前婠羽汐被幻术刺穿心脏时，也是这样用最后的清醒给他指出逃生路线；七天前在遮天世界，她为了定位虚渊残魂的锚点，强行燃烧了三百年寿命。
此刻她唇角的血还在往下滴，滴在他锁骨处那道旧疤上——那是三年前送外卖时被醉酒客砍的，后来在轮回者世界里，这道疤成了他藏混沌本源的隐穴。
所以我们偏不遂他愿。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你撑住，我需要你帮我锁定他因果线的薄弱点。
就像在庆余年，你用时空锚点把沈仁桀的幻术网撕出缺口那样。
婠羽汐笑了，血珠顺着笑纹滑进衣领：这次...缺口要撕得更大些。她的指尖按在他眉心的至尊骨上，银芒与骨纹交织成光茧。
韩夜突然听见识海里传来时空乱流的轰鸣——那是婠羽汐在燃烧最后的血脉力量，用自身为引，将虚渊的因果线投影进他的意识海。
虚渊的黑雾里传来低笑：有意思，竟然用时空能力者当因果投影仪。他的身影彻底凝实，身高足有千丈，背后浮着十二道漆黑的因果环，每道环上都刻着韩夜熟悉的面孔：苏璃笺在庆余年布置的情报网、婠羽汐在完美世界觉醒血脉的瞬间、甚至他第一次激活至尊骨时，外卖箱里漏出的半凉的宫保鸡丁——全是他生命里最关键的节点。
看见这些了吗？虚渊抬起手，最内层的因果环突然炸开，化作韩夜在遮天世界斩杀九幽门主的画面，每个反抗我的瞬间，都在为我积累复活的本源。
你杀的反派越强，我吸收的本源就越多；你救的人越重要，他们的因果就越能稳固我的闭环。他的手指划过韩夜怀里的婠羽汐，就像这位可爱的小姐，她现在燃烧的每一滴血脉，都在给我的因果环镀上更坚固的金。
韩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混沌色的竖线。
他能清晰感知到，婠羽汐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她的神族纹路开始变淡，原本撑着他意识海的银芒正被黑雾侵蚀。
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变调，不再是机械音，而是带着几分急切的电子合成音：
【检测到虚渊本体释放因果闭环·终极复活：战力指数突破观测者境极限，当前计算值为∞3?×∞?（不可具象化）】
【警告：宿主与婠羽汐的因果线已被完全绑定，任何针对虚渊的攻击都将反哺其本源】
【建议立即启动混沌终焉终极模式（需燃烧至尊骨本源，成功率37%）】
韩夜的至尊骨突然迸裂出刺目的金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纹路，像创世神在混沌中画出的第一笔，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全身。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的脆响——那是至尊骨在重构他的身体，将混沌本源、完美鲲鹏本源、甚至庆余年的帝王权术本源全部融合成新的力量。
以创世闭环为引。他的声音不再是人声，而是带着混沌初开的轰鸣，启动混沌终焉终极模式。
婠羽汐突然瞪大了眼。
她看见韩夜眉心的至尊骨里，浮起了与虚渊因果环完全相反的纹路——那是无数个破碎的小宇宙在重生，每个小宇宙里都有韩夜的影子：在斗罗大陆吸收魂骨的他、在庆余年布局反杀沈仁桀的他、甚至三天前在医院握着她的手掉眼泪的他。
这些影子重叠在一起，在他瞳孔里凝出终焉混沌主宰的图腾。
虚渊的因果环突然剧烈震颤。
他脸上的笑意终于龟裂：不可能...这是创世观测者才有的闭环纹路！
你怎么会...
因为我不是你的闭环。韩夜的斩舰刀突然膨胀至万丈，刀身上流转着金色（完美鲲鹏）、墨色（混沌）、赤色（庆余年帝王气）三种本源光。
他能感觉到婠羽汐的生命力正通过至尊骨的连接倒灌进刀身——她在用自己最后的时光，为这一刀注入时空锚点的力量，让它精准刺穿虚渊的因果核心。
混沌终焉·完美湮灭！
刀光撕裂苍穹的瞬间，整个完美世界的本源都在共鸣。
金色的鲲鹏本源从虚渊手里挣脱，化作光雨融入刀身；混沌本源则在刀周围形成黑洞，吞噬着虚渊的因果环。
虚渊的身影开始崩溃，他的尖叫混着因果环碎裂的声响，像一万把刀在刮擦识海：这不可能！
我的闭环应该...应该...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激昂：
【战力面板更新】
等级：观测者境·超终极（253级）
本源：混沌本源（ 30%）、完美鲲鹏本源（100%融合）、庆余年帝王本源（ 15%）
技能新增：终焉混沌·完美湮灭（创造超越观测者级的混沌法则，无限制能力）
韩夜抱着婠羽汐坠落在地时，虚渊的黑雾已经彻底消散。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却仍强撑着抬头看他：赢了？
赢了。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塞进她嘴里，指尖却在颤抖——婠羽汐的神族纹路已经完全消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但还没结束。
话音未落，他眉心的至尊骨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那是比之前更深处的震颤，像是有什么被封印了无数年的存在正在苏醒。
他闭上眼睛，感知到至尊骨深处浮现出一行血字：创世观测者闭环完全觉醒倒计时：09:59:59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震动识海，这次带着明显的慌乱：
【检测到未知宇宙终焉之渊正在吞噬所有本源！】
【警告：多宇宙本源流失速度提升至2000%！】
【建议宿主立即前往...】
提示音戛然而止。
韩夜睁开眼，看见婠羽汐正用最后一丝力气指着他的眉心：夜...你的骨...在发光。
他摸向眉心，触及一片滚烫的温热。
至尊骨表面，一道银色光柱正缓缓升起，穿透云层，直插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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