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踏入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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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屏住呼吸,那吟诵声像是从地底深处涌出的回音,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脚下的符文红光闪烁不定,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这是……什么?”墨渊低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那声音中蕴含的力量让我感到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它不像是单纯的机关启动,更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残响。

“继续走。”我说道,语气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定。

通道狭窄而幽深,四周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更多的壁画。这些壁画与先前的不同,线条更加粗犷,图案也更加狰狞。那些兽首人身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它们或跪拜、或高举利刃,似乎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这些人……他们在做什么?”影煞皱眉,目光扫过一幅幅壁画。

“不是人。”我低声道,“是‘他们’。”

“谁?”墨渊追问。

我指了指其中一幅壁画,画面中央站着一个身影,身披长袍,头戴角冠,身后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门扉轮廓。而在他面前,无数兽首人身的存在匍匐在地,双手捧着血色的液体。

“这……”墨渊脸色一沉,“和归墟遗迹里的最后一幅壁画几乎一模一样。”

我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归墟遗迹的最后一战,就是围绕着那扇门展开的。那时我还未完全看懂壁画的意义,如今再看,一切都显得如此清晰又令人不安。

“血祭……门启……”那吟诵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我们是不是不该进来?”影煞的声音有些发颤。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彻底封死,黑暗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

前方的通道忽然变得宽敞起来,一个巨大的石厅出现在我们面前。石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台,台上摆放着一具干枯的尸体,身上的服饰早已腐朽,但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的身份——那是一位祭司。

“他已经死了很久。”墨渊走上前,仔细打量那具尸体,“不过,他的手还保持着某种姿势,像是在施法。”

我蹲下身,轻轻拨开尸骸胸前的衣物,发现胸口位置刻着一圈复杂的符文,与地面的纹路相连,似乎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

“这不是普通的尸体。”我低声说道,“他是守护者。”

“守护什么?”影煞问。

“这整个洞穴。”我站起身,环视四周。石厅四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行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仍在运转。

“这里……是一个封印。”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封印?封的是什么?”墨渊神情凝重。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令牌取出,缓缓靠近那具尸体。就在令牌接近的一瞬间,整座石台猛然震动,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地下冲天而起!

“小心!”我大喝一声,迅速后退。

光柱冲破穹顶,直射入黑暗之中,紧接着,整个石厅的符文全部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你做了什么?”影煞惊叫。

“我没动它。”我摇头,“是它自己反应了。”

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的眼眶中突然燃起两团幽蓝色的火焰,空洞的眼窝中仿佛有了意识。

“入侵者……血祭未完……门不可启……”沙哑而古老的声音从尸体口中传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众人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你们是谁?”我盯着那具尸体,声音平稳却带着试探。

“守门人……最后的守门人……”它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随时都会消散,“血已尽,魂未归……唯有献祭,方可重启……”

“重启什么?”我追问。

“门……归墟之门……”它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的火焰猛地熄灭,整具尸体轰然倒地,化作一堆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与腥臭的气息。

“归墟之门……”墨渊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原来这地方真的是通往归墟的入口!”

“可如果这门真的能通向归墟……”影煞脸色苍白,“那我们岂不是……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收起令牌,目光落在石厅尽头的一道新开启的门户上。那门原本隐藏在墙壁之后,此刻随着封印的松动,缓缓显现出来。

“进去吧。”我说道。

墨渊没有犹豫,率先迈步走向那道门。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已经没有退路。

影煞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来。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那道门的那一刻,脚下的符文忽然剧烈闪烁,一道新的吟诵声从地底传来。

这一次,不是一句两句,而是一段完整的咒语:

“血为引,魂为契,门开之时,归墟再现……”

“等等!”我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骤然一凝。

因为我听出来了——这段咒语,正是前世我在归墟遗迹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我死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洛风?”墨渊察觉到我的异常,转头看向我。

我却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道门后的黑暗。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我们。

“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

墨渊点头,伸手推开了那道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台阶上布满血迹般的痕迹,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

阶梯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不是我们的。

而是……另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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