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勺子,舀了一大勺糯米粉放入大碗中,又加了少许面粉和桃花粉,淋上蜂蜜和少许油,倒入适量的牛奶,用筷子顺时针搅拌,使其形成面糊糊状就成了。
又取来一块网布,放在矮口大盘上边,将面糊糊倒在上面过滤一遍,这样,面糊糊更细密,蒸出来的糕才更光滑。
突然想起来,蒸屉还没拿出来,她猛地一拍脑袋,隔了一段时间没掌厨,倒是有些生疏了,转头又去取了来。
揭开锅盖,锅中的水已经开始冒小泡了,可见是温度上来了。
麻溜的放下蒸屉,又将准备好的面糊糊放入里头,盖上。
“夏姐姐,大火烧一刻钟,再转小火闷一刻钟便好了。”她说着火势的掌控,抬头间,便看见夏秋脸上多了几道黑印子。
不免有些愧疚起来,但是又忍不住打趣:“夏姐姐,你长胡子了?”
“啊?真的假的?”夏秋一脸认真,抬手在下巴上蹭了几下,这下更黑了。
瞧对方一脸坏笑,夏秋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在她脸上也蹭了蹭,这下两人都成黑娃娃了。
嬉闹间,锅中传来阵阵香气,空气中奶香味混着丝丝桃花味,引得夏秋猛吸了几口。
姜清月取来毡布,手裹着毡布,揭开蒸屉,轻轻晃动一下蒸屉,面糊糊已经是软软糯糯的样子,呈现淡粉色,蒸的差不多了,将蒸好的面糊糊拿了出来。
此刻还冒着热气,隔着毡布还感觉微微烫手,摆在一旁稍稍晾凉。
又将大锅清洗了一遍,重新烧上一小锅开水。
留了一层薄的蒸屉,从外头取了晒好的花瓣放在里头蒸热,留下了几朵,还是一整朵的,带着小拇指长的细枝接着放在外头晾着,待会儿可以做几杯蜂蜜桃花汁。
“夏姐姐,你且歇会儿,小火烧着就行,快出来透口气。”灶台里的火基本保持着小火,不需要人看了,她心疼夏秋一直烤着火,脸颊上已经有些密珠了。
夏秋听闻,笑着应声,出去洗了把脸,人也清爽许多。
“你这蒸出来粉粉的可是什么缘故?”夏秋进来,瞧着那盘晾着的粉糕,呈淡粉色。
姜清月解释道:“加了桃花粉,这可是好东西,美容养颜呢,医书上记载了。”
“呀!那不得加多点,这样效果更好,说不定颜色也能更好看呢。”
姜清月听罢,慌忙摆手,“这可不能多加,医书上还说了,桃花粉加多了会引起腹泻的。”
夏秋听闻,懵懂的点点头,她懂得可真多,估计也是教她做糕的师傅说的。
说话间,姜清月已然找到了压糕的磨具,刚好是五瓣花的形状,,清洗干净,擦干水分后放一边备用。
此时。
面糊糊已经晾的差不多了,姜清月将手清洗干净,将蒸好的面糊糊盛到案板上。
反复轻揉,拉扯上劲,让面团更有筋性,使其形成软弹软弹的模样。
再分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轻轻撒上一些熟糕粉,防止待会儿压在模具中引起粘连。
“夏姐姐,你帮我把蒸屉里的花瓣取来,小心烫手。”忙活间,姜清月开口。
“好。”
姜清月将准备好的小剂子压进模具里,推出成型。
再依次压好剩下的小剂子,不到半晌功夫,一个个好看的粉嫩桃花糕就做好啦。
上面在摆上蒸熟的桃花,选了些好看完整的花瓣,整齐的叠在桃花糕上,摆成五瓣桃花状,先示范了一遍,又让夏秋帮着一起摆。
瞧着一个个弄好的桃花糕,赏心悦目,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秋在一旁早已经是垂涎欲滴了,这与晌午朱大哥从街上铺子买的桃花糕好似不一样,精致许多。
外表看着软弹软弹,粉粉嫩嫩的好看极了,瞧着口水直流,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想到此,手里不知不觉中已是拿了一块咬了一口,顿时眼冒亮光。
软糯香甜,口齿间伴着桃花的清香,囫囵咀嚼一番,小蝶忙不迭的朝口中送入第二口,嘴里发出唔唔声。
恨不得长出两张嘴来,一张嘴忙着吃,一张嘴忙着夸赞,一时竟忘记了通过大拇指表现出赞叹来。
原来桃花糕竟这样好吃,怪不得晌午瞧着清月吃起来一副奇怪的表情。
倘若她也是曾经尝过这样好吃的果子,怕是也不愿意再吃晌午买的那块了。
“等下,还有花茶。”
才吃过桃花糕,这下听了还有花茶喝,夏秋更高兴了,这吃完干的,就得来上一口茶解渴。
姜清月再准备花茶,桃花晒了许久,晒干了水珠。
先取了热水,将茶杯烫过一遍预热,将水倒掉,取些蜂蜜,再放入一朵桃花,开水沿杯边注入水杯,慢慢地桃花飘在了水面上,最后轻轻盖上杯盖,闷上一小会儿,使花香通过热气在杯中徘徊。
花茶也完成了。
贴心的递给夏秋,对方也是满意喝上了一口,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可有名字?”夏秋问。
“蜂蜜桃花汁。”
她也是高兴了,做出美食,有人品尝,再称赞一番,对于下厨的人来说,莫不是最大的满足感。
——
晚膳前。
张全管事忙完过来,瞧见做好的桃花糕也是眼前一亮。
“瞧着倒是好看,我先尝尝。”说罢,已是拿起一块,吃下第一口。
淡淡的桃花香味,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味道有些淡淡的蜂蜜味,不甜不腻,确实不错。
“倒是出乎意料,晚膳我吩咐人替你送大娘子院里。”
姜清月眉开眼笑,倒是意料之中,妥妥的拿捏!
——
海棠院。
王氏瞧着眼前伙房送来吃食,多了一份果子,倒是有些惊讶。
“方才送膳的说,这是一个小丫鬟做的?”疑惑间吃了一口,嗯,好吃,竟然比外头铺子卖的还要好吃得多。
“味道不错,吩咐下去,日后府里的果子就由她负责了。”
张嬷嬷应着声点头。
王氏转而又问道:“张嬷嬷,大少爷还是派人从外头定的吃食?”
王氏想着,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官儿便宿在修身院不出院,也不似往常禁足后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倒是乖乖的躺在院里头。
一旁的人身穿棕色布衫,年纪瞧着约莫四五十一般,便是张嬷嬷。